情近荒野 抱朴守拙 - 美国西部大环线记游

Bairao Zhou

梭罗说：“世界存留在荒野中。” 美国是一个建立在荒野上的国家。幅员辽阔，未被开发的荒野是美国极具地方特色的特征。荒野体验一直是美国生活的一部分。记得我读研究生时，教国际税法的教授就与他的儿子一起背上背包和帐蓬，花了半年多的时间徒步阿巴拉契山脉。对美国人而言，荒野是美丽的，代表着自由和纯朴。“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久居荒野之外的现代人，离开都市，体验一下荒原的神奇与野性，缓解与自然的疏离感，世界才会更完整。

女儿先行一步到了Arizona 的灵气小镇Sedona, 用她的登山美照发出呼唤。我也登上飞机，八年后再次开启美国西部自驾之旅。

第一站：美国大峡谷（Grand Canyon）

大峡谷位于美国亚利桑那州西北部的凯巴布高原上，是科罗拉多河在科罗拉多高原上切割出的最深，最宽，最长的一个峡谷。大峡谷最深处为1800米，最宽处为28000米，是20亿年地质历史的见证，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自然遗产。

这次走的是Grand Canyon south rim 的Bright Angel trial。高温下hiking 还是很有挑战性的。一路走来，我身上这件Beatles T-shirt 赢得不少称赞。看来直到现在，喜爱Beatles 的人仍然无处不在。

从悬崖边住下看，胆战心惊，但女儿胆子大，在悬崖边如履平地，让我的心揪的紧紧的。

大峡谷的日落云蒸霞蔚，颇为壮观。

第二站：纳瓦霍族国家纪念碑谷公园（Monument Valley Navajo Tribal Park）

纳瓦霍族（Navajo)保留地是美国的一块半自治的印第安保留地，有71000平方千米，包括整个亚利桑那州东北部、犹他州东南部、新墨西哥州西北部。也是美国现存最大的印第安保留地。

纪念碑谷在纳瓦霍族保留地之内，是在科罗拉多高原一个由砂岩形成的巨型孤峰群区域，其中最大的孤峰高于谷底约300米。

公园内的道路是沙石路面，崎岖蜿蜒凹凸不平，开车进去要小心才行。虽然颠簸，但基本上是平整过的路，所以一般的小车也可以行驶，不需四驱车。尘土是避免不了的。一趟开下来，整部车都蒙上了一层红土。

最有名的景致在进门之时即可看到，这是monument valley 的名片。

最美的风景却是最尽头的Artist’s point。当白云在红色沙土上投下影子，整个画面美得令人惊叹！

第三站：马蹄湾(Horseshoe Bend)

马蹄湾坐落于美国亚利桑那州内的佩吉市（Page)由科罗拉多河切割形成，高耸陡峭的悬崖与底部的河水高度落差高达300米。

第四站：白口袋 （White pocket）

波浪谷（The Waves)难入众人皆知。抽波浪谷的签抽到怀疑人生的朋友们可以考虑去更为隐秘的White Pocket。这里是白色脑花石（Brain Stone)和彩色波浪谷的结合体。

白口袋是2001年克林顿总统宣布为National Monument 的。白口袋是朱砂崖国家纪念碑（Vermilion Cliffs National Monument）的一部分。

The Waves和White Pocket 都属于脆弱的丹霞地貌区，经不起大量游客践踏。所以政府通过抽签限流进入The Waves。White Pocket因地处偏僻，路况不佳难以到达，自然限制了游客流量。随着更多的人知道这里，估计White Pocket 需要抽签的日子也不远了。

若想白口袋必须上四驱高底盘，因为一路全是石头和沙子。而且这段路考验司机的驾驶技术。常常有自驾游客的车陷在沙中，或被大块石头困住。里面没有信号，求救得等有车经过，而且拖车费用巨贵，要上千美元。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包了一辆车，跟随导游Scott三个人进入了White Pocket。70 miles 的路花了差不多两个半小时。其中一个半小时在沙石路上如波涛中颠簸。一路全靠结实的四驱车，跟Scott靠谱的车技了。 不仅路况不好，而且有时要下车开栅栏门，过去后要再下车把门关好。想起电视《荆棘鸟》开始时，帅气的神父拉尔夫开车经过大草原时的情景。一切都那么原生态。

路上来回颠簸五个小时，在景区三个小时。风景独特秀美，惊艳迷人。White Picket犹如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美人，风姿绰约，让人叹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White Pocket 非凡的地质情况并不容易解释。一些地质学家宣称是“软沉积物变形”的结果，这意味着白袋的变形和扭曲发生在侏罗纪时期。那时这里的沙子十分饱和，而且沙子没有完全变成坚硬的岩石，所以会被扭曲。

石油地质学家马克·德肖维茨（Marc Deshowitz）说，比任何人都更深入地研究过白口袋。他认为该景观是由地震引发的巨大滑坡体从高大沙丘上脱离并迅速下坡移动的结果。当这团物质滚落下坡时，它撕开了与滑坡底部混合的大块层压沙子。沙团最终填满了一个大池塘或绿洲。这块大沙块就是今天看到的白色砂岩或“脑花岩”。来自砂体的瞬时载荷导致底部饱和砂体内的压力调整，从而导致扭曲和流体逸出结构，例如砂火山，从而形成今天看到的彩色山体部份。

脑花石

公园里有名的The Tree。白岩石上一棵树如此茁壮，生命的奇迹令人惊叹！

天鹅石

冲彩虹浪

爬彩虹山

走彩虹路

Bacon 石

亚利桑那州这片土地曾被土著印第安人称为Badlands。土地贫瘠，无法养活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的人民。那时的原住民认为荒野是魔鬼居住的地方，并无什么美感可言。今天，人类走出了荒蛮的状态，不再受自然的摆布，可以从文明的高台上远眺自然的景观，才会对荒野的景观感到神往或惊叹。曾经的badlands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这里的自然奇观被称为彩绘沙漠。

第五站：锡安国家公园（Zion National Park) - The Narrows (那罗斯涉水步道）

锡安在成为国家公园之前的曾被称为 Mukuntuweap National Monument ，这个拗口的印第安名字很难记住。Zion 则是当地摩门教徒给起的名字。这个词对他们有着特别的意义——象征着他们在东部诸州遭到驱赶而来到西部寻求宁静的避难所。1918 年，这里升级为国家公园的同时，名字也改成了 Zion National Park。

在这个徒步天堂里， The Narrows 和Angels Landing 是两条最难走的trails。八年前只爬上了Angels Landing, 留下Narrows 的遗憾，这次弥补上。今年要在锡安跋山涉水了。

走Narrows水道，要沿维尔京河 Virgin River 向上游趟水，沿途可以欣赏到无与伦比的绝壁景色，色彩斑斓的卵石，还有绿萌荫的溪水。这里是公园内最窄的一段峡谷，所以称为The Narrows。

七月至九月是美西南的雷雨季节（monsoon season），这雨比较特别——早上起来可能是艳阳高照，下午却可能雷雨绵绵。所以走The Narrows之前一定要注意是否有暴洪（flash flood）。好在我们走时flash flood 的预警很低。

溯溪要穿能保护脚踝的防滑鞋，登山杖则必不可少，因为溪流急的地方不容易站稳，登山杖可以帮助平衡。即使这样，我还是在一个深水区失去平衡，跌入水里。背包和小包全部浸入水中。狼狈爬起来后，第一时间检查手机。幸好还能正常操作，松了一口气。

这里山上气温97度，水道气温只有70多度。有些地方，水深及颈部。如果是雨后，需游泳才能通过。越往上流人越少，景色越美，来回一共约 8 Miles, 途中有的地方行走十分艰难，水流比较急，但是绝对值得。我们在溪水里一共行走了六个半小时。

入选了 Lonely Planet 世界十大徒步步道的 the Narrows ，一生一定要去走一次！

公园里可爱的小松鼠喜欢与人亲近。

第六站： 锡安国家公园（Zion National Park) - 天使降临步道（Angels Landing）

天使降临石 Angels Landing 海拔1,488英尺，在上面可以将锡安峡谷的秀丽景色一览无余。走上天使降临石的trail 就叫天使降临步道。

为了避开白天近100华氏度的高温，我们赶早进公园。早上6:55开始登山，看见小鹿在悠闲地吃草，看见月亮还高高挂在山顶，看见朝阳把峰顶染成金色……

这条步道不算长，但很有挑战性。前一段从Grotto 到 Scout Lookout，共3.5 mikes, 虽然很陡很累，但毕竟有铺就的道路，所以感觉很安全。

从Scout Lookout远眺天使降临峰。真正的挑战从这里开始。

最后一段0.5 miles才是真正的 Angels Landing Trail，需要手脚并用，蛮惊险。沿着悬崖走，没有真正的道路，只有铁链，很多地方窄得只能一人通行。若遇到上下双方都有人，一方或紧贴崖壁，或找个可以立足的地方等一等。让另一方过去后，再继续前进。因为这一段路是在刀刃般的山脊上攀爬，两侧都是悬崖，每年都有事故发生，恐高症患者不适合走这条经典路线。八年前第一次走这条路时，心里慌慌的想“可不要把小命丢在这里了”，差点就打退堂豉了。好在当时坚持下来，登上了顶峰。这次爬，反而不害怕了。也许是曾经征服过它，所以有心理准备吧。而且这次往返花了4个小时多一点，比八年前还快了一个多小时。

这是八年前让我差点止步的地方。这里没有铁链，右边就是万丈深渊。庆幸自己当年勇敢地走过这一段，才能领略顶峰的无限风光。

女儿走起来游刃有余

我走得战战兢兢

第七站： 上羚羊谷（Upper Antelope valley）

羚羊峡谷是著名的狭缝型峡谷之一，也是北美，乃至世界最美丽的峡谷。红砂岩被雨水山洪冲刷得如梦幻世界一般，精致唯美，仿佛抽象的天然艺术品。

而上羚羊谷则是摄影师们最心仪的一处摄影点。峡谷很窄，正午时分阳光射入，形成光束，尤为迷人。光束照是上羚羊谷的经典形象。

另一个经典形象是流沙照。以前导游会往石墙上扔沙子，帮助游客拍下最标志性的景观 - 沙子流动的照片。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扬沙了。是因为COVID吗？所以只能翻出八年前的流沙照秀一秀了。

看出林肯的轮廓了吗？

羚羊谷属于Navajo印第安原住民的保护区内。据说这里是他们静思冥想与天地神灵沟通的圣地，因过去是叉角羚羊栖息处，故得此名。因为地属印第安保护区，旅客不能自行前往，必须到当地Navajo的旅行社报团游览。

八年前后，同一地点，同一姿势。

现在因为COVID, 旅行团游客在谷内游览时必须戴口罩。我们只能在出口处敢紧摘下口罩照几张。

第八站：布莱斯峡谷国家公园 （Bryce Canyon National Park)

布莱斯峡谷国家公园最令人惊艳的景色就是Hoodoo。当地的印第安人派尤特（Paiute)把这些颜色艳丽，造型奇特，排列整齐的石柱叫做“hoodoo”，即不祥之物。

据说，早在Paiute居住在该地区之前，这片土地上就居住着 To-when-an-ung-wa，即传说中的人。 传说中的人会在春天喝光所有的溪流和河流，在夏天没有给其他生物留下水。他们秋天吃光了所有的松子，冬天没有食物。最终，其他生物找到土狼神西那瓦瓦(Coyote God Sinawava)寻求帮助。Sinawava 邀请传说中的人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传说中的人都精心绘制了脸庞盛装出席。当他们坐下来吃饭时，神开始了惩罚，把他的客人变成石头。他们惊恐地逃离，爬过高原边缘并相互碰撞倾倒，形成了我们今天看到的许多不同大小和形状的不祥之物。 Paiute 人称他们为 Angka-ku-wass-a-wits（涂红的脸），指的是不祥之物的多种颜色。

布莱斯峡谷遍布了不规则的红色岩柱，也是地球上这种岩柱密度最高的地点。巨大的环形露天剧场（amphitheater)四周分布着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数不清的岩柱，仿佛是观众在静待一场好戏的开场。这里是看日出和日落的绝佳地方。

布莱斯峡谷的徒步强度要比锡安国家公园的小很多。徒步号称最美3英里的Queen's Garden 和Navajo Loop Trail步道，可以近距离观察石林，并听听“传说中的人”的忏悔低语。

第九站：拱门国家公园（Arches National Park）

摩崖（Moab)是犹他州东南部最大的城市，自诩为犹他州的娱乐之都。这个小城的确有它的魅力，虽然只有一条主街，但入夜后灯火辉煌，不少饭店的味道都很棒，吃完晚餐，在小镇边闲逛边吃冰激淋，蛮惬意的。

拱门国家公园就在小镇边，是世界最大的自然砂岩拱门集中地，有超过二千座以上的天然拱门。

三亿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浩瀚的海洋。日转星移，岁月流转，沉积的厚厚盐床挤压形成岩石，地壳运动隆起，在不同程度的日光、风和水的侵蚀之下形成了这片错落有致，千姿百态的奇特拱门地貌。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未曾停止过。直到今天，新的拱门还在持续形成，而老的拱门有时候也会发生戏剧性的变化。自公园开放以来，已有42座拱门因侵蚀而消失。在灿烂的骄阳下，穿行在不同的拱门之间，面对美景，很难想象在这一切之下，蕴含着多么激烈巨大的能量，正在悄悄地改变着一切。今天我们所看到的景致，或许百年后就成为历史影像。

52英尺（16米）高的精致拱门Delicate Arch是镇园之宝，也是犹他州的标志。2002年冬奥会圣火传递还曾在拱门下通过。精致拱门最特别在于它矗立在悬崖之上，遗世独立，卓尔不群。

精致拱门的步道虽是公园里最长的，最具挑战性，但难度与Zion 的Angeles Landing 无法比。然而我们是在97度高温下爬山，而且最难的一段是在一整块光秃秃的石头上往上走，又晒又渴，差点中暑。感觉比爬Angeles Landing 辛苦多了（因为我们是一早开始登天使步道，特意避开高温）。

当转过最后一个山头, Delicate Arch 呈现在眼前时，那种惊喜和震撼不输八年前。一切辛苦和劳累即刻烟消云散。

公园内著名的平衡石

第十站：岩画 Petroglyphs

在Delicate Arch归途，发现了八年前错过的岩画Ute Rock Art。因为年代只有几百年，相对较新，所以画面清晰，笔触生动，线条流畅，所描绘的羊，马，狗都栩栩如生。发现古岩画的激动，使我们决定修改行程，第二天去寻找大盆地原住民的足迹，试图发现藏在石头上的密秘。

犹他州岩画被《国家地理》杂志描述为“荒野卢浮宫”，一个世界级的户外艺术博物馆。 犹他州史前岩画的质量和数量在任何地方都是无与伦比的。 学者普遍认为最早的岩画至少有 2000 年的历史。犹他州的大部分岩画都归功于印第安原住民。

第一个寻访的是高尔夫球场岩画遗址 （Golf Course Rock Art Site) ，因为它离我们住的酒店最近。 网上说这个遗址就在路边，可以近距离看到。岩画可以追溯到公元 1 000到 1300 年之间。当我们根据地图找到这里时，四周空无一人，找了一阵子茫然不知岩画在何处。这时一辆pick up 开过来，估计应该是当地人。于是拦下他一问，原来我们就站在岩画前。他一指说，就在哪里。在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仍没看见任何图案。在他仔细指点下，我终于看见了！（我加了箭头，你看到画了吗？）。岩画并不逼真，很是粗旷，但可以猜到古人想要表达的内容。

有了经验后，找岩画就容易些了。我们按图索骥，又去了五处，看到了不同时期，不同风格的岩画。其中最为突出的是分娩岩石 （Birthing Scene Petroglyph)和报纸岩国家历史古迹(News Paper Rock)。

分娩石是一块四面覆盖着美国本土岩石艺术的大岩石。岩画涵盖了从阿纳萨齐Anasazi（公元 1 至公元 1275 年）、弗里蒙特Fremont（公元 450 年至公元 1250 年）和尤特Ute（公元 1200 年至公元 1880 年）时期。著名的“分娩场景”展示了婴儿的脚首先从母体中出来。当地人称之为“the first birth certificate on the earth”。岩石的其余部分覆盖着各种动物形态，如蜈蚣、马、蛇，以及三角形拟人（人）人物和脚印轨道。

分娩石的左上方描述绘的分娩场景

今年四月，有人在分娩石上刻下“白人力量”（White Power)的涂鸦，是对千年土著标记的亵渎。破坏者至今未能抓获。

我们到访的Courthouse Wash Rock Art位于拱门国家公园外的一座小山上。估计历史在 1500 到 4000 年之间。该面板在1980 年被人使用钢丝刷破坏过。至今没有人被定罪，破坏动机不明。

说句实话，美国政府对这些古迹的保护真不够给力。很多岩画就在路边，触手可及。顶多围个木栅栏，立个牌子写几句说明，防君子不防小人。而且日晒雨淋的，用不了多久都会被风化剥蚀掉。

不少岩画都位于风景秀丽的科罗拉多河的两岸

猎熊图。眼力好的可以看见熊的前方，上方和下方各有一拿着弓箭的猎人。

箭头所指处为猎熊图所在地

几乎被风蚀的鹿和羊。我画了两个圆圈，看到里面的画了吗？

报纸岩可能是美国最著名，出镜最多的岩画。展示了来自不同时期的原住民绘画，包括古代印第安人、弗里蒙特、阿纳萨齐、纳瓦霍人等。报纸岩上有650多幅画，我们可以看到鹿、水牛、羚羊，以及骑马的人。如同一张报纸，涵盖了大量的信息。至于所绘内容含义，考古学家还没有解读出来，至今仍是谜团。

这些岩画是美洲大陆原住民讲述他们故事的一种方式。 它们也许是狩猎或种植庄稼的说明；也许是历史传说或神话。 观看古岩画的乐趣很大一部分在于推测古人想传达什么信息。

沧海桑田，海枯石烂，有多少故事，藏在这些岩画中，又有多少故事随风飘散在时光里。

第十一站：峡谷地国家公园（Canyonlands National Park）- 天空之岛Island in the sky

峡谷地国家公园是犹他5大国家公园中面积最大的一个。拥有多年河流冲刷和风霜雨雪侵蚀而成的砂岩塔、峡谷等，以峰峦险恶、怪石嶙峋著称。1964年被正式立为国家公园。公园分三部分，最北面入口靠近Moab小镇的叫天空之岛Island in the sky，最南面叫做针峰The needles，最西面叫做迷宫The maze。

这里号称是美国最原始、最荒蛮的国家公园之一，集中了美国西部所有的原始蛮荒的奇特地貌：峡谷、拱门、石桥、尖峰、平顶山等。三个景区之间由峡谷相连，没有连通的道路。每个景区都只能从公园外进入。而The Maze全部是四轮驱动越野车才能通行的小道，是美国公认的最难以进入的地区之一。

天空之岛，顾名思义，是公园的最高处。也是公路修得最好的一个景区。从这区的各景点，能远眺科罗拉多河、绿河、及它们切割侵蚀的地质奇景。

这个景区有个著名的梅沙拱门 Mesa Arch。这里的日出是世界摄影爱好者趋之若鹜的景色。

当太阳最初的光芒照射在拱门上，会在拱门内侧形成一道金红色的轮廓。从拱门望过去，可以看到天空之岛，美仑美幻。

从梅沙拱门望过去，下面就是天空之岛。

景区最南端的Grand View Point Overlook视野开阔，一个巨大的凹陷地带仿佛是巨鸟的脚印，令人叫绝。

第十二站：死马点州立公园(Dead horse point State Park)

从天空之岛回程，经过死马点州立公园。这里的日落不容错过。

红白交错高低起伏的砂岩被科罗拉多河深深切入，形成了一个似曾相识（还记得Arizona的马蹄湾吗？），却又独一无二的“鹅颈湾”。河湾两侧绿意盎然，配上科罗拉多高原上经典的红石，呈现出油画般的质感。1991 年获奥斯卡奖 6 项提名的电影 《末路狂花》 Thelma & Louise 中大峡谷的场景，就是在这里拍摄的。

我和女儿坐在一块石头上，等待日落。一位从德州来旅行的的摄影师主动帮我们拍了几张照片，并聊起一路的旅行见闻。

日落时分，一对新人正在拍照。夕阳橙色的柔光洒在他们身上，分外美好。

第十三站：Canyonlands National Park - 针峰 The Needles

针峰是峡谷地国家公园中常常被游客忽视的部分。 从摩崖（Moab)前往针峰有75 英里的车程，大约需要开一个半小时。而且即使当地人也认为天空之岛比针峰好看，没有必要开那么远去针峰。这大约是使绝大多数游客却步的原因。其实愿意花时间参观针峰的人绝对不会失望。这里游客稀少，有独特的徒步小径、以及令人瞠目结舌的美景。

我们一早从摩崖小镇出发，想赶在气温升高前尽量多hiking 一些。无奈因前一天下雨，快进公园前一段路上堆集了厚厚一层黄泥，只有四驱车才能开过去。正在犹豫怎么办，想起刚刚开过一辆pick up, 好像有位修路工人。于是掉转车头找到他一问，说是刚刚检查了路况，并联系了铲泥车。估计至少要两个小时路才能通。我们决定等。好在周围风景不错，远处还有牛群在悠闲地吃草。后来又来了几辆车和两辆摩托车，都过不去，就一起等着。过去看铲土时，同一位施工人员闲聊起来。他是摩崖本地人，曾在迈阿密的空军服役，是一位飞机维修技工。他还曾去过北京旅行。聊着聊着，时间过得很快。两小时后，果真路通了。

于是一路飞驰，迫不及待地往针峰赶。到了visitor center时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决定徒步公园里最美的步道Chesler Park Viewpoint。但首先得开车到Elephant Hill。从visitor center 到Elephant Hill 这段路是颠簸的沙石路面。不知雨后路面变得湿软，我们的小车能否安全行驶。从visitor center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们出发了。一路小心翼翼缓缓开车，竟然没有看到另外的车辆。在这荒野中，心里不禁嘀咕，这还是针峰最受欢迎的步道，怎么人影都不见一个？不会开错地方了吧？终于到了停车场，已有大约十来辆车停在哪。才想起来，我们被耽误了两小时。别人早已进峡谷了。

针峰区与天空之岛或犹他州的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同。有点像布莱斯峡谷和锡安的结合。成群的斑马条纹砂岩尖顶构成了针峰的中心，有点类似于布莱斯峡谷的Hoodoo。远足小径在针峰之间蜿蜒起伏，别有一番风味。Chesler Park 是针峰最有代表性的景点。这里可以看到使这个公园变得如此独特美丽的，红白相间的砂岩尖顶。沿途除了粉红的针峰，还有不少蘑菇状的山峰。所以我觉得这里叫“金针菇”景区更合适。

公园里面的道路是典型的“走多了，便成了路”。一切都是原生态，没有指示牌，路线全靠枯木枝，垒石块和脚印辨认，加上游客稀少，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迷路。我们走失了两次。第一次看见远处有个人影一闪，于是跟过去找到路。第二次是后面有人赶上，给我们指了正确的路。

在这条公园里最受欢迎的步道上，一路上我们大概也就遇到了二十多位游客。我们同两位一起休息的游客开玩笑 “Not many people are hiking here. Guess we are the brave ones!”

只有勇敢的人才能看见最美的风景。

木屐拱门 Wooden Shoe Arch

第十四站：Forrest Gump Point

两周的假期快结束了，最后一天驾车八时从摩崖返回凤凰城。

途经那条通往纪念碑谷公园的州际163 号高速公路。电影《阿甘正传》中，阿甘不停地奔跑了3年多之后，终于在这里，他说，我累了，我要回家。163号公路被称作“通往天空神殿的道路”。

阿甘在这结束了他的跨州跑步，我的这次自驾旅游也在这结束。

两周的自驾，置身于自然之中，俯瞰白云在峡谷中投下美丽的影子；仰望苍鹰在山顶盘旋，随心自在；邂逅可爱的小鹿，和胖胖的小松鼠说几句悄悄话……

高原风景独特，奇瑰雄伟。通往顶峰的路艰险困难，但一览众山小的畅快与豪情却是大自然最美好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