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深圳行

蓝海豚

再向深圳行                     文/鹿   鸣      都说，深圳是人们做美梦，实现梦想的好地方。可我到过这里的回数并不多。这回，是我第三次来，还是为了敦促儿子快点成婚才过来的。      从火车东站下车的时候，已是早上6点55分。可能是，还是正月初二，人们都还在老家过年的缘故，总之，眼前的一切，既不像朝气蓬勃，也没有繁华似景，与我的想像相距甚远。      儿子说好是要来接站的，是他妈不让。我知道，老婆是不想自己被人看成了“乡巴佬”。她也不许我招呼的士，而是自己叫了一台“滴滴出行”，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一辆六座的商务车就出现在我们面前。看到老婆得意的脸色，我知道，她是在自豪比我要贴近“现代化”。     儿子所在的福田，是个金融新区。到他住地时，他正在大门口等我们。他带我们两口子来到了一个叫“点都德”的早餐厅。我早就听说过，在这个地方吃早餐，可是要排队等叫号的哦。可能是我们来的太早，眼下，餐厅里的人也不是很多，我们很快就被安排好了座位。早点儿子点了一大堆，都是些他深以为不赖的东西，我虽不以为然。我在想，广式的早点，满世界都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味道还算可以，正准备赞美几句，儿子见了，立马打了一个手势，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小声点！顿时，我便像是吃了鳖，也没了大块朵颐的心情。      回家的路上，儿子指着不远处，一座最高的大楼说“那就是平安国际金融中心，有118层，我在......”，我没心思，听他说完，因为，此刻的我正在想：如果，当年我胆子再大一点，那里，不就是我如今的所在吗？......      可惜，现实不允许假设。      深圳，不好玩。是刻在我骨子里的印象。当年黄红英唱“这边是深圳，那边是香港，这边花开，那边香......”的时候，我就知道，深圳不过就是一个小渔村。      我第一次来深圳，我是与同事从广东新会那边，一个叫白藤湖的度假村坐大巴过来的。那会，来深圳还需要有边防证，没有它，就得冒被边防武警抓去坐牢的风险，靠钻铁丝网才能过来。      我与同事，落宿深圳大酒店，一个双人标间，一宿就要500元，相当于我当年3.8个月的工资。我们是咬着牙才住下来的，目的就一个，大热天，晚上能洗一个舒服的澡。那些天，我们逛了世界之窗，去过中英街，也坐过游艇。尽管，我们每餐吃的，只敢是快餐面，看到的除了新开工的工地外，到处也都破破烂烂的，但我们还是兴致勃勃，因为，一切是那么的新奇。     第二次来深圳，我是从广东佛山坐一资本家的奔驰过来的，一路上，我看到一辆辆擦肩而过的劳斯莱斯、宾利、法拉利......，眼馋极了。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记得，那次我曾让老板的司机把车停一下，一旁的老板不解地问我：领导，你想干什么？我吱唔了，因为，我想打劫！      下了车，我们在罗湖的一家高档宾馆住了下来。那天，因为是下雨天，大家都是忙人，早就没了去娱乐场所潇洒的闲情，加之大家的身旁，没有一个可心的美女，雨中漫步，这种浪漫的事，自然也不会有。      不过，那一次的深圳之行，却给我留下了极深新刻的印象，一个是：干净！大马路上，见不到一个烟蒂，见不到一片落叶，说一尘不染也不算夸张。另一个便是：文明！既见不到中国式“过马路”的行人，也见不到撞红灯，压斑马线的疯狂小强，更见不到像当年能在汉正街用大钞点烟，耍豪横的大亨，大家似乎都很低调，活得也算中规中距。要知道，这里的人，单凡是站稳了脚跟，有房有车的人家，都是动辄净资产千万，亿万富翁也是秋季农民家地里的红薯，满地都是。      那一次，我是因为，太过自惭形秽，在那里，哪怕是让我多停留一分钟，我都会觉着无地自容，才急急离开的。      这一回，我过来。也是打算就猫在儿子的窝里，不想出门丢人现眼。      儿子的这个窝，为4人合租的一套住宅，面积120平米左右，装修也挺简单，地板、床、柜，用的材料，应该就是我们见过的，那种极便宜的胶合板，室内的豪华家俱，只有抽水马桶一样，为房东所有，其他均为各租客的私有共用财产。    “这房每月的租金为12000元，还不包括水电和物业管理费，我们3男1女，除了厨房、餐厅、卫生间属公用区域外，因每间往房的面积，以及采光、通风、舒适程度不同，每人要缴的租金，为2400元到3300元不等”。     这几天，儿子的室友都回家过年去了，所谓的公用区域，自然就成了儿子的独享。     “你可别被吓着，房东这房子可是化了近仟万哟”，看到我紧锁的眉头，儿子如是说。我明白，他的意思是：租金一点也不贵。      这个帐，我自然也是算得明白的。我知道，房东要靠房租收回投资，得化67年左右。这更加坚定了我，不再打算支持儿子在深买房的决心。     “还是先租着吧，依我看，钱真攒够了，就去法兰西或德意志买套豪华别墅”我这，不像是条建议，更像是自言自语。     “哇，那边是不是城中村？”我指着一处房子很是低矮，还显破旧的住宅区问儿子。      “正是，马上就要棚改了，你可别小瞧了那些人家，他们可是，没一家不是资产过千万的哦”      这再一次，佐证了我之前的认知，那就是：深圳是真的不好玩！      至少，我不想在这里玩。如果是我，阿拉斯加去不成，那就赶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