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于飞—-那年在凤凰古城的晤与悟

白鹿遇海

歌曲：可能翻唱：白鹿遇海吉他：白鹿遇海 文作者:白鹿遇海 照片拍摄:白鹿遇海黄色字体摘自沈从文语录 青山绿水之间，我想牵你的手，走过这座桥，桥上是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 　自2016年10月至今，多年过去了，再次翻看游凤凰古城的相片，哪怕我不专业的技术拍摄，依然觉得那些画面，特别是夜景随拍即景，绚丽夺目！ 写凤凰古城的文章很多，我便不复用文字去描绘她的外貌了，因为再细致入微的描述，也抵不过你亲身经历，眼见为实，眼睛的震撼才是身体力行去旅行的真谛。此文只是信马由缰，记下的是一些零星感触。 　在凤凰古城的街尽头，看到这四个字—凤凰于飞。题字的人是怎样的心思我不知晓，可能是契合凤凰古城的名字吧。我喜欢“凤凰于飞”这个词，凤与凰在空中比翼相偕，穹天万里振翅高飞，其意高远、瑰丽又温馨、浪漫。 　很多人都熟悉这段描述：凤凰古城，绵亘逶迤于武陵山脉深处，倚山而筑，环以石墙，濒临沱江，群山环抱，河溪萦回，关隘雄奇。明清遗存的东门和北门城楼，连接着半壁城垣，砺山带河，气势犹存。 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伴随着沈从文的《边城》而闻名于世，尽管它其实未必就是文中所描绘的那个地方，只是风景设施与之暗合，然而这又如何呢？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内心的边城，何必深究来历身世，英雄自是不问出处的。 古城始建于明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明清时代的特色民居、各种庙祠馆阁、还有闻名遐迩的沈从文故居、熊希龄故居等，是中国西南文物建筑最多的县份。最喜欢城内古色古香的石板街道，虽历经沧桑，仍保存完好。相传，林徽因曾说:“爱上一座城，是因为城中住着某个喜欢的人。其实不然，爱上一座城，也许是为城里的一道生动风景，为一段青梅往事，为一座熟悉老宅。或许，仅仅为的只是这座城。就像爱上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任何理由，没有前因，无关风月，只是爱了” 的确，如果某个地方，有着与你记忆中的故乡相同的气韵，它便会是你为故乡营造的梦境。如果某段音符，有着与你心底的恋歌，相似的旋律，它便会是在你嘴边不知不觉，流转着的神曲。喜欢一座城，为之钟情，也可倾我至诚。 化做一棵树，不在乎有谁经过，不惊不扰，生在渡口，长在河岸。 古城内是禁止机动车进入的，纵你名车宝马，也得一视同仁歇在城门外的停车场。趁着暮色，拖着行李，穿过纵横纤陌般的石板小巷，莫名有一种游子归来的近乡情怯……进入一个小小院庭内，看到“凤凰梦途驿站”几个字，这就是我们要入住的地方。门前几株茶花，电杆线榄上缠绕着绿叶，前廊上挂着葫芦，透着漫不经心，又显几分未经雕琢的天然意趣，说是装饰又不刻板，让人感觉轻松几许。 白天的凤凰主道，可能总是人流如织，想在沱江边寻一家面水而居的客栈，不仅要很早预定且价格不菲。虽有近水楼台的优势，让你可以靠窗听风望月赏夜景，但也多半挨着酒吧歌厅，免不了嘈杂，不利睡眠。 客栈呢，其实你也不一定要预定。在各具风情，深浅不一的巷子里，我们也看到不少人独自拖着行李穿行其中。那些不急于定房的，多半是这里的常客，他们走走停停，一边欣赏着巷子里的灯笼纸伞，一边寻找心中想要的特色分明，可能是近美食，可能是近酒肆，也可能是某种个性主题。 或许你踏进一处庭院，眼前豁然开朗，除了远离尘嚣的清静，你还觅得一份前世今生的亲切，仿佛某一段轮回里，你曾经在这样的宅门内度过，依稀窗间读影，枕上听风。。。。。。 又或许你跟我一样，不经意间在乌瓦高墙上，看到四个字，脑中浮现一个句子：爱是一念之差，最幸福不过是，你曾温柔呼唤，而我恰好有过应答，自此尘埃落定，易向以宁归。于是提脚迈入向来敞开的大门，以归来之心，就着月光酌一壶酒，体会一番尘埃落定的情绪。 我们的驿站虽不在江边，但因为地势高，阳台上可窥见古城一隅，临睡前泡一杯茶，坐在木制茶几旁的秋千椅上，感受徐徐地秋风，看阑珊夜色里的风雨桥上暗影憧憧。隐隐地，音乐声在江面起伏，有如浆橹划破水面，一圈圈涟漪在心中荡开，空气中氤氲起一股暧昧的气息，仿佛这人来人往中，注定会有故事发生。 　游走在凤凰街头，即像逛大型小商品市场，又让人生出一种超然物外的闲适。沱江两岸除了饭店和酒吧，大部分都是卖娱乐装饰物件的商铺。根雕艺术、文玩把件、项琏耳环，眼镜手表、笛子长箫、牛角疏......琳琅满目。 当然也有卖衣服的,苗家的刺绣与纺织印染结合后,自然不仅是用来保暖的,它展示的是一种艺术。也有卖围巾的，各种形状、各种材质、各种风情的围巾飘摇着，不仅可以用来御寒的，它还展示着一种丰韵。这里的气氛蕴藏着一股巨大的魅惑，让人暂时忘记生存的艰辛，不由自主的融入到享乐的暖流里。就连素来思想古板、嘴巴刻薄的老公，也任凭我头戴小贩热情兜售的鲜花环箍，身披路边店里买的艳丽围巾，晃晃悠悠招摇过市。 　吸引我目光呢，更多的总是吃食。常跟儿子说起，我有多么怀念儿时，可以在街头吃到街尾的光景。 古城里以酥、脆、香、爽口而著名的木锤酥不可不试，它源自民间，从清朝到现在已有两百多年。熬好的糖浆和炒熟的花生、瓜子仁、核桃仁、芝麻、桂花糖、蜂蜜、冰糖等多种原料搅拌，不含任何香精、防腐剂，现做现卖，想买它无须指引，循着香味便可寻到 在凤凰老街，千万不要错过现场拉制姜糖的场面，姜糖师傅将姜糖团挂在门旁的铁钩上，手法娴熟地拉长、绕圈、再拉长，如此这般地反复拉扯，你越是佩服得下巴低坠，他越是表情平淡，一副隐世高人的气定神闲。温热的姜糖用气味冲激你的味蕾，让你禁不住口舌生津。 还有老酸奶、鲜花饼、火参、本地蜂蜜、与葡萄神似确实未曾在超市见过的本地乌梅等等等等。回忆起来，最让我馋嘴的是一个老婆婆的虾饼，鲜活的小米虾，配一点点米浆在滚油中炸熟，超足的料，超脆超香，只是一口下去，数不清有多少虾米命丧唇间，罪过罪过… 凤凰还有一大特色就是“音乐房子",房子里总是有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合着音箱里歌曲的节拍打着非洲手鼓，摇头晃脑，旁若无人。手鼓声声的敲击，仿佛拍打在你的心上，像磨房里舂米之声、像木锤捣弄糖酥之声、像河边浣衣时的槌衣之声，听起来明明单调，却又好像与之相连相交，息息相关，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你便跟随拍子踏步……　这里无论是酒吧歌厅里唱的，还是音乐房子音箱里放的。都是现代民谣，那种患得患失的情伤，含蓄又纯朴。磁性的嗓音悠扬而深邃，听起来特别的走心。 合着音乐，踩着四分之二的节拍游走，恰逢拐角处飘来的歌里唱道：走过一条寂寞的街角，期盼一张熟悉的微笑，一首老情歌听湿了眼睛，继续爱下去我会怎样...... 　呵呵，继续爱下去会怎样？ 火是各处可烧的，水是各处可流的，日月是各处可照的，爱情是各处可到的。你能在任何时间开始，也有可能在任何时间结束。到今时今日，我也不敢妄言懂得爱情。不料后果说想与你私奔的，未必是爱情，可能是欲望烧灼的冲动，燃得凶灭得也快。 酒吧橱窗上写着一句话:从来不问，我们要去哪里。看似深情，却也表明另一层意思：不过一颗浪迹天涯的江湖心而已，他陪的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其他任何人！所以，我不赞成孤单寂寞就要去恋爱，年纪大了就必须去结婚。虽情之所起不知何时何处，但若不是心中所属，切不可将就。 　　所以年轻人的表白，真的不宜轻言爱字，最多提喜欢。即便是沈从文那样，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以后，也未必真的爱过，因为正当美好年龄的时段，只算是因为喜欢而惦记着，并没有用行动去实践。 爱不是言语，而是行动，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要经得起一生的考验，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也要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唯有承诺都兑现了，该尽的责任都尽到了，等到生命的最后时刻，回首往事，所有的付出都无怨无悔，我以为，这才是真正爱过了，哪怕是一厢情愿。 　　凤凰古城，有一条江，一个渡口，你可以等一场烟雨，也可以渡一世情缘。我特意在客栈阳台上，选择了同一个地方，白天跟夜晚各拍了一张照片。白天的古城依山傍水、飞檐高脊、气势凛然。夜晚的古城流光溢彩、玲珑剔透，灯火辉煌。如同现实与梦境、爱情与婚姻。谈不上哪一个更美，只在于你所想要。它总是它，无论白天还是夜晚，在同一个地方，如一真实，是我们赋予它的想象与装潢，在我们眼睛里产生了分别。 　旅行可以是一种释放与解压，而我更愿把它当作是一种寻找。年轻人寻找书本里记载的古迹、寻找视野外未知的新奇，寻找意趣相投的缘分。年长者，寻找被时间淡漠的初心、寻找相依相伴的柔情。　　生命之美，随处可见，却又容易视如不见。这种美丽，是平凡的，是平淡的，也是平静的。学会放下一切，方能激起她的涟漪，感悟她的存在。这已是我们此次旅行的最后一站，初来时感觉商业气息过浓，本想宿留一晚便离开，谁知走走看看，居然两晚还意犹未尽。老公问:到底是什么让人留恋不舍？是什么让人络绎不绝？是白天与夜晚风格迥异的景色吗？是满城花开游人如织的慵懒吗？是虽被商业遮蔽，却又无处不在的文化底蕴吗？谁知道呢？一如禅宗的那句：风动？幡动？汝心动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