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忙碌除夕

靳轲

　　春节，新年新岁，万象更新。刚一过腊八，人们那种忙年的喜悦心情便溢于言表。街道上、商场里，随处都能闻到一种喜气洋洋的过年的味道。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釆购年货，忙碌着擦洗锅碗瓢盆、抹净玻璃、扫除灰尘。腊月二十三一过，过年的节奏就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大年三十，早晨刚刚起床，就听到窗外面噼哩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地传了过来。今年放鞭炮的人特别多。前几年为了环保，限制市民们燃放烟花爆竹，一个春节过下来，便显得有些清静。人们过节，图得就是一个乐乐和和、红红火火的喜庆，一个年没有了鞭炮声来助兴，总是让人感觉少了一些年味，连过年的气氛都随着寡淡了下来。

　　今年好了，有关部门充分理解了百姓们过年图得就是一个热热闹闹的心理。为了满足大家的愿望，特别告知市民，今年过节燃放鞭炮不受限制，大家可以随心所欲地任意燃放。从腊月二十三开始，鞭炮声便陆陆续续地不绝于耳。今天，更是热闹非凡地在耳边响了起来。

　　洗漱完毕，我到厨房里找点吃的。妻正在灶前忙碌着做卤猪肉。满满一大锅的卤猪肉咕嘟咕嘟地滚开着，热气腾腾的香味儿袅袅依依地升腾起来，满厨房里弥漫的全都是那种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喷喷的味道。这香味儿毫无遮拦地钻进我的鼻孔，引诱的我忍不住地咽了一下口水。

　　我问妻：“煮好了吗？”妻说：“好了，再熬一熬汤汁就可以关火了。”我和妻说：“勺子给我，我尝尝。”我舀起一块颤颤微微的卤猪肉，连香带烫地把它们放进嘴里，一种软糯酱香的味道立刻就在我的口中溢满了起来。妻打我一下：“看你急的，也不怕烫着。”

　　我笑眯眯地看着妻说：“烫在嘴上，香在心里。好吃！你说我们现在的生活多好啊，这一大块卤猪肉要是放在过去，别说是平常的日子里了，就是过年也吃不到啊。可惜今年除夕没有下雪，要是下上一场大雪，瑞雪兆丰年，这时候吃上一块香喷喷的卤猪肉，再在大雪纷飞的氛围中写上一副对联，那种惬意的感觉，肯定是美极了。”

　　记得有一年的除夕天降大雪，我和妻冒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回父母家过年。那时候家里没有暖气，还生着火炉子。我和妻一进家门，屋子里暖烘烘的热气伴随着略微呛人的煤烟味儿便扑面而来。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着年夜饭，父亲正在裁好的大红纸上书写对联。雪花儿扑扑簌簌地下着，衬托着从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儿，显得屋子里的气氛格外的温暖。那种既幸福又祥和的感觉，真是让人怀念。

　　妻打断我的遐想，说：“哪一年的对联都不是你写的。今年的对联孩子也早就给准备好了，还是绒布的呢。你快一点吃饭，然后把灯笼挂起来，再把对联给贴上。一会孩子们就要回来了。”往年，孩子们为了大年三十到谁家过年感到十分为难。后来，姑娘想了一个办法，说年三十中午到我家过年，晚上再到婆家去过年。这个办法好，一下子就解决了去谁家过年的难题，只是让孩子们来回跑显得忙碌了一些。

　　吃过早饭，我把灯笼取出来。今年的灯笼是我前几天现到市场上去买的。往年的灯笼其实也还能用，但是妻嫌灯笼小，说挂着不显喜庆，今年特意嘱咐我，要我买两个大灯笼。灯笼买回家，妻一看就非常满意，说这个好，这才是过年该有的味道。大红灯笼高高挂，我把两个大灯笼挂在窗前，红红的大灯笼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射的房间里红彤彤的，立刻就有了过年的气氛。

　　今年的对联也比往年的对联要显得高级一些。往年的对联都是纸质的，今年的对联是绒布的。上书“人和家兴吉星照，福多财旺好运来”，横批是“一帆风顺”。红色的绒面配上龙飞凤舞般的描金字，看着就上了一个档次。我把对联贴在门边，再将绣着金龙的大红福字贴在门的中央，顿时就显得门庭生辉了起来，仿佛那浓浓的福气正从大门上荡漾了出来，密密实实地把我家给包围住了。

　　贴好对联，妻问我：“中午的饭菜都准备好了吗？一会孩子们就回来了，别耽误了吃饭。”我回答妻：“三十的年饭是咱家的保留菜谱，总共八个菜，有和和美美全家福，年年有余糖醋鱼，红红火火爆大虾，清脆爽口炒螺片；还有五谷丰登腰果鸡丁，节节登高红烧排骨，金黄绵长拔丝山药，酸中带甜醋拌六样。你看怎么样？”妻说：“挺不错的，我和你一起来做吧。”

　　我和妻在厨房里一边忙碌，一边说着话儿。我们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富裕了，过年，早已不是昔日里那样大补油水式地吃吃喝喝了。但是因为习惯了以前的过年方式，我还是要釆购一些好几天都吃不完的食品存放在家里。在我的心理上，这些食品会和快要过年时的喜庆气氛交织在一起，它们会让那浓浓的年味儿在我的心中弥漫开来。我和妻正忙碌着，窗外的鞭炮声又轰轰烈烈地响了起来，在这响声中，过年的气氛显得更加浓厚了。

　　写于2024年2月10日（大年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