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与可怜天下父母心

辽阳县第一高级中学

——古代女诗人的诗

作者/远离护城河的鱼

　　慈禧（1835—1908），满洲镶黄旗人，叶赫那拉氏，“慈禧”是她儿子同治帝即位初给她上的尊号。慈禧满十六岁，五经成诵，通满文，二十四史亦有浏览，工书法。18岁时，通过八旗选秀入宫成为咸丰帝妃子，封号懿贵人。此时她的父亲惠徵任清廷四品道员。后生皇长子载淳（同治帝）。1861年，慈禧27岁时，咸丰帝驾崩，从此慈禧开始守寡，直至74岁时死。

　　咸丰帝去世之后，6岁的同治帝即位。不久，慈禧联合东太后慈安、恭亲王奕䜣铲除了不拿自己当外人而落下“擅政”恶名的顾命八大臣，同慈安一道垂帘听政。二太后“同心求治”，“万机综理，宵旰不遑（白天晚上都闲不着）。期间重用曾国藩、李鸿璋、左宗棠、张之洞等汉臣，镇压太平天国，推动洋务运动，希图国富民强，使近代工商业在中国获得初步发展，开创“同治中兴”局面。

　　1867年，慈禧33岁时，正赶上她母亲富察氏60大寿，她母家就住在北京城锡拉胡同，离紫禁城近在咫尺，但慈禧政务缠身，实在无法分身去为母亲祝寿。无奈，她准备了一份礼物，又写了一首《祝母寿诗》，命人装裱后派近侍给母亲送去。全诗是“世上爹妈情最真，泪血溶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意思是“人世间最值得珍惜的就是父母的爱子之心”。

　　从这首诗的产生看，慈禧是不是一个勤政的执政者呢？

　　下面这首诗的作者是南朝陈后主之妹乐昌公主。乐昌公主的名字已无从查考。陈朝末年，亡国在即， 乐昌公主的丈夫陈朝太子舍人徐德言（大诗人徐陵之孙）将一面铜镜击成两半，将半面交给乐昌公主说：“看情形，国亡已是不可避免，以你公主的身份，我一定保护不了你。凭君才色，必入帝王或贵人家。要是你没入贵人家，希望你在来年的正月十五那天午时让人去长安城东市卖这半面铜镜。要是我死了，希望你不要忘记我；要是我还活着，我会在那一天去长安东市找你让人卖的半面铜镜，虽然无法再见面，但希望借此知道对方的生死。”

　　公元589年正月二十二日，隋军攻陷陈都城建康（今南京），为了防止陈朝在江南死灰复燃，隋文帝命令将皇族不分男女全部解往长安，乐昌公主也在其中。随后她被当作战利品被隋文帝连同十四名女伎一起赐给了灭陈功臣越国公杨素。这年乐昌公主刚满二十岁，杨素年近五十。说起杨素那可不是一般人，是一“忧国不忧身”的名士。他是北魏辅国将军杨暄之孙、北周刺史杨敷之子。杨素少有大志，心胸宽广，能文能武，是隋代少有的几个著名诗人之一。杨素“美须髯”，“容貌雄伟”，“有英杰之表”。杨素对“才色俱佳”、“温婉贤淑”的乐昌公主也是宠爱有加。虽如此，乐昌公主并不开心，她心中时时挂念前夫徐德言。转眼又到了正月十五，她拿了些银两央求身边老妈托信得过的杨府打更人在这天午时去东市卖那半面铜镜，而且叮嘱她一定要打更人卖高价，无论如何不要把半面铜镜卖出去。再说徐德言，自从乐昌公主被隋军掳走，他日复一日茶饭不思，天天惦念乐昌公主，人也日渐消瘦，衣带渐宽。天天盼望正月十五这一天早点到来，他提前两个月从建康赶往长安，在正月十五这天早早来到了东市。当他真的看到一个老者在卖半面铜镜，他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真不知是啥滋味。他急忙拉住那个老者，从怀中掏出半面铜镜，两个半面铜镜相合若契。那个老者看呆了，不知这里面有怎样的故事。徐德言请老者跟他来到客栈，从头到尾向他讲述了这两面破镜的故事，老者被二人的不幸和对爱情的忠诚打动。他回去后将两个半面铜镜转交给了乐昌公主身边的老妈。乐昌公主拿到两面半个铜镜，心中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身在杨府无法回到前夫身边，喜的是历经战乱她天天惦念的前夫还活着。拿着两面铜镜，乐昌公主泪如雨下，晚饭也无心再吃。杨素得知此事，忙叫家人去客栈把徐德言请到府里，因乐昌公主没吃晚饭，他叫家人安排宴席招待徐德言，他看着愁眉不展的乐昌公主和“面色憔悴”“形容枯槁”的徐德言，内心恻然。他对徐德言说：“之前是皇帝所赐，我不能不接受，今天你俩既是重逢，这也是天意，我就把乐昌公主还给你。你们明早就可以起程离开这里回江南去。”乐昌公主和徐德言彼此对视了一下，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杨素又叫乐昌公主身边的丫环收拾乐昌公主这一年穿的衣服，并叫总管准备好一大笔金银，明早让乐昌公主带走。做完这些，杨素看了一眼就要离开自己的乐昌公主，虽有些舍不得，但杨素毕竟是杨素，他愿意成人之美。他对乐昌公主说：“你们陈家兄妹才学丰厚，天下闻名，今天愿不愿意做一首诗描述一下当下的情形？”乐昌公主此时面对自己的两个丈夫，内心极其尴尬，本不想做，但又不想拂杨素意，因为她能和徐德言破镜重圆，全靠杨素大度成全。于是她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如实写出：“今日何迁次，新官对旧官。笑啼俱不敢，方验作人难。”意思就是“世事变化多么大！我今天同时面对两个丈夫，我是笑也不敢，哭也不敢，此时才知道作人太难了！”此诗真实的表现了乐昌公主的心情，她虽然想离开杨府跟徐德言回江南，但自己毕竟在杨府生活了一年，没杨素成全她的愿望不可能实现，且杨素忍痛割爱，此时心情并不好，她不能再让杨素难过，因此她万万不能笑。而哭又会让徐德言觉得自己舍不得离开杨府，那会让一年来对自己日思夜想、憔悴不堪的前夫伤心，她哭也不能，笑也不能。乐昌公主真的很为难。人有时也会陷入像乐昌公主那样两难的境地。

　　破镜重圆的故事至今流传，慈禧的书法毁于文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