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寻春去，闻香识女回 文//桂花

晓晓@清秋

白雪皑皑的小城一角

今夕何夕？今夕是癸卯年的除夕。明日何日？明日是甲辰年的元日。旧岁新年，值得为生活提笔留言。祝愿读到我文字的人，龙年好运，一生平安！

都说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此话诚然。每天行走在光阴里，攒了阅历，老了容颜。尽管不乏有冻龄男神女神的存在，但是寻常如吾辈者，绝大多数还是慢慢地将岁月印染。年复一年里，我们年赴一年，以期年富一年！！

难得一见的雾凇

三五天前，全国多地小雪大雪暴雪，年关将至，高速因雪瘫痪，小视频里有各种的画面，令人为之动容。就在几天前我所在的小城，也是气温骤降，惹来一场雨雪。这几年四处卷，人人卷，很多人的假期都缩水了。有限的假期里，忙碌着生活的琐屑，但也不忘诗意栖居。所以那天送酒归途中，第一次在这个小城的外沿，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雾凇。褒禅山寺，山道弯弯，残雪压枝，雾凇临渊，好一个晶莹纯洁的童话世界！无雪不成冬。看着这山林中的雪天奇景，在惊叹她的美之外，不由得想起英国浪漫主义诗人雪莱的那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的诗句。于是，泊车，一个人在风雪里，弯腰低头，寻春探青。果不其然，冻草丛里，真有一两处青意……

然而毕竟年底了，替家人送货后又急急归家。腊月，是女人最忙碌的时段，从小到大，年年如此。

一、饭香——母亲的味道

儿时，每年年底，爱干净的母亲总是忙得风风火火，当然也忙得时常发火。我们兄妹俩总是被指挥得做这干那的，一刻不得闲，母亲的责骂声，孩子的咕哝声，庭院里的鸡犬声，隔壁家的鞭炮声等，最后汇聚成新年的声响。那时母亲一边做事一边抱怨，她“不到堂前地不光，不到厨房饭不香”，意思是每天没有母亲在家，就没有人扫地（地不光，意思是地面不够整洁）做饭（饭不香，意思是因无人做饭，厨房不会飘香），父亲和我们兄妹俩一样，也经常被好强的母亲训斥得退避三舍，却背地里跟朝儿女挤眉弄眼地偷笑示意，我们仨心照不宣地干脆消极怠工，更惹得母亲一个人在那里咆哮。

有人说，成长的过程，其实就是“依赖母亲—质疑母亲—成为母亲”的经过，我觉得很有道理。今天我也做了一桌佳肴，三口之家，围桌而品，欢声笑语，期待龙年。年夜饭，孩子惊叹我做的“大鹏展翅”（清蒸鲈鱼），色香味俱全，好吃到爆。我心里也乐滋滋的。厨房飘香，正是人间烟火。

二、室香——女人的格调

那天，一朋友来我家做客，一进门就由衷赞叹：“哇哦，华姐你家好香啊！”我一愣，说实话，我一点儿也闻不到香。寒假里，我天天宅家，收拾房间，洗洗涮涮。古语常言“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可能就是这道理。近来晴天，总喜欢晒晒被子伺候花草，白天，独坐阳台，赏赏手栽的花木恣意生长，好不惬意；夜晚，斜靠床头，松软的床褥，满屋子阳光的味道，心情舒畅！顾盼间，窗明几净，家什整洁，一室馨香，我心安然。有人说，闻香识女人。所以不少女子喜欢喷洒香水，让自己更具魅力。我不喜欢用香水。当然，每个人的喜好不同，品味不同，无可厚非。我只喜欢所居之处，有花木吐芳，有阳光盈室，足矣。记得十几年前，被婆婆训斥过，“你家怎么那么爱晒被子啊？烦不烦啊？”果然，世上的母亲千万种。关于爱晒被子的习惯，我大抵是随了我母亲。冬日暖阳，晒晒床褥，白天费事是费事，但是夜晚舒适是真舒适。

极便宜的水仙球绿意盎然

偶尔出走的灵魂

漫卷诗书喜欲狂

三、书香——灵魂的曼妙

书，是智慧的结晶，读书不仅可以获取知识，陶冶情操，更能平和心态，豁达胸襟，修养性情。一杯茶，一卷书，静逸悠闲，会让你立马进入“庭有山林趣，胸无尘俗思”的境界。曾经最爱这样阅读的时光，如今却鲜有心思捧读。一方面，琐屑剪碎了时光，另一方面浮世躁动了灵魂。于是，多少个工作之余的晨昏，是在手划的短视频里消磨殆尽的，年末想来，甚为憾事。往后还得回到从前。案头，一盏牙色清茶，轻翻书卷，书香与茶香相得益彰。用心细细品读，静静感受韵味。书看累了，可以养目小憩。不时地端起茶呷上一口，香茶沁人心脾，一阵清爽，将尘世的喧嚣轻轻地抛在茶之外，一腔诗情画意不经意间就被勾起……阳光午后，或庭前或树下，让茶与书相伴，闲情逸致，清净素雅，连翻书的声音都特别动听。那些平日里板结了的心思，这时候就会慢慢地松软起来，直至消融。古人云“腹有诗书气自华”，所以美人在骨不在皮。书香，是造就美人最大的底气。被诗书香薰了美人儿，恐怕世上没有几个男人能驾驭！

先锋书店里的壁画

此时，远处鞭炮声此起彼伏，树梢上一带远山，隐隐的，只是有些大意罢了。这样欲晴还阴的下午，年夜饭之后，洗洗涮涮一番，终于得以稍事休息。于是，来一杯清茶，斜靠在沙发上，恣意享受这一刻静谧的时光！

2024/2/9（写在除夕夜）15：35

人间烟火里的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