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年味

天高云淡

<p class="ql-block">快过年了,老家下起了雪,河堤上,屋面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冰雪挡不住回家的路,年味里有着浓浓的乡愁。</p> <p class="ql-block">父母离世多年了。平日里,兄弟姐妹都在外面忙生计,或者在子女家带孙孙。</p><p class="ql-block">刚进腊月,老幺就起了头,借着给孙女过周岁的由头,招呼大家回老家过年,在一起聚聚。</p> <p class="ql-block">父母晚年都是在老家跟老幺在一起的,老幺家也就成了大家团聚的地方。父母走了,老幺延续了这份亲情,他的家也成了我们在外游子的老家。</p><p class="ql-block">老幺俩口子忙完手里的服装活,就先回去准备去了,今年他们两头忙,上半年弟媳到成都照顾刚出生的孙女,下半年同儿子儿媳商量好,回了湖北,老俩口熟门熟路地做服装加工。</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老大一大家和幺侄健健一家都在成都,他们分两拨开车回去,老四、老二俩家也先后从武汉赶回去了。</p><p class="ql-block">前两天老家刚下雪,健健在大家庭群发了个视频,老大老四和老幺在一起剥花生,看着三兄弟熟悉的背影和半花白的头发,感慨时光易逝,团聚可贵。</p><p class="ql-block">我们来泉州带外孙五年了,这次没回去团聚。父母的离世,大家常年在外的奔波,加上年岁的增长,亲情看似逐渐淡漠了。可当亲情团聚出现在手机屏幕里,却是让人心动且又感动。</p><p class="ql-block">前几天,我也曾在兄弟群里发过视频,是夫人拍的,我在阳台上洗沙窗,后脑勺上的头发,同他们一样,白了一多半。</p><p class="ql-block">父亲在六十岁前,白头发也是如此。</p> <p class="ql-block">一想到过年,思绪里马上呈现父母在世时,操办年货的场景。</p><p class="ql-block">过了农历小年,母亲就把黄豆泡上了,准备打豆腐,这是腊月里的大事。</p><p class="ql-block">头一天晚上看着黄豆泡开了,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就张罗我们起床磨豆腐。我们兄弟几个迷迷糊糊推着石磨,一圈喂一次泡好的黄豆,豆汁从石磨间流淌到下面的大盆里。盆里的豆汁积攒多了,另一个人就负责用水瓢舀出来,倒在吊起的沙布兜里,双手摇动过滤。</p><p class="ql-block">母亲已把土灶里的火烧起来,过滤后的豆汁倒在大锅里加热、搅拌,火后差不多了,熄火,准备用热石膏点豆腐。</p><p class="ql-block">大锅里冒着热气,又白又软嫩的豆花已成形。母亲赶紧给我们每人舀一碗,放上糖,让我们尝尝鲜,热腾腾地吃着可香了。</p><p class="ql-block">豆花就是我们常说的豆腐脑,母亲不让我们放开吃,那是用来压制豆腐的,豆腐是母亲手下的一道硬菜,是用来过年招待拜年的亲戚朋友的。</p><p class="ql-block">厨房外面,母亲用长条凳支好支架,上面放竹子编的筐,里面铺上细纱布,然后把热豆花都倒进去,再把纱布包起来扎紧,上面放大木锅盖,压上大石块,豆花里的水被不断地挤压出来。</p><p class="ql-block">小半天功夫后,豆花里的水眼看着挤干了,母亲把上面的石块、大锅盖拿开,再打开纱布,白花花的豆腐就做成了。母亲用刀划开,一块块豆腐存放进盛有清水的木桶里。</p><p class="ql-block">除了做豆腐,母亲还要带着我们加工汤元粉,蒸年糕,做豆皮,炸麻花,炒沙锅等</p><p class="ql-block">父亲要做的年货也不少,主要有三样,一是熬麦芽糖,二是做麻糖,三是做卤菜。</p><p class="ql-block">上面做的每一项,份量都很大,因为家里人多,亲戚多,每一样加工起来都很费工夫,每年就做这么一次。</p><p class="ql-block">正因为如此,这样的年味让小时候的我们特别渴望。让成年以后、走出故乡的我们回味不已,也变成了多少人回家过年的期盼和动力。</p> <p class="ql-block">今年的年味,在一大家人的团聚中更浓了,我们的子女都己成人,孙辈们正是欢天喜地的时季,亲情化解了距离,笑脸在空气中绽放!</p><p class="ql-block">故乡的年味是多样的,既具体又很抽象,丰富而又多彩,是时而忙碌的身影,是时而平淡的时光,是时而炽烈的氛围。</p><p class="ql-block">过年了,放慢节奏,好好享受年味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