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首届工农兵大学生的坎坷人生（5）轻轻巧巧

海纳百川

积极参与白求恩门诊的筹建

积极参与白求恩门诊部的筹建

说起温州医学院白求恩门诊部，可能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了，它正是现在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的前身。现在的附二医院已经发展成为一所拥有三大院区、近 5000 名职工，成人、儿童学科体系齐全的全生命周期省级三甲综合性医院。这所医院的初期筹办过程我有幸参与其中，且中间也是经历了多重艰难险阻，这个事情还是要从苏进同志谈起……

苏进同志原来是北京朝阳医院党委副书记，1972 年因丈夫章致和从总政治部调任温州军分区副政委。苏进同志随丈夫来到温州，被任命为温州医学院党委副书记。我 1973 年毕业后留校，由于工作上关系，我与苏进同志接触较多，苏进同志给我的印象是，她有较强的党性，原则性比较强。当时学校领导班子正处于青黄不接状态，文化大革命后期学校领导班子都是老同志，当时主持工作的是李健生书记。苏进同志积极配合李健生书记工作，苏进同志工作能力比较强，而且省里很多领导都比较熟悉。我印象学校当时有许多事情都是苏进到省里联系才得以解决；如 71 年以前整个学校没有一辆汽车，72 年才有了第一辆小车（32 号吉普车），第 2 辆汽车是卫生厅下拨的救护车，第 3 车是钱江牌的货车，这些汽车都是苏进多次找省委宣传部 ，省计委和卫生厅的领导，作了很多工作才给批准。

附属第二医院前身白求恩门诊部的审批和创建，苏进同志也费了不少心思。记得当时（1976 年）我被派往省招生办公室工作，住在杭州新新饭店分部，当时苏进和李健生两位领导正好为了学校开办白求恩门诊部的事来到杭州，也住在新

新饭店。苏进同志多次找省委宣传部和卫生厅领导，要求批准学校举办白求恩门诊部。期间我曾经多次和苏进一起到孟昭玉（时任 20 军政委省委组织部长）、省委宣传部陈冰部长家里，还有卫生厅厅长强思强住处（新新饭店）。要求这些领导支持学校筹办白求恩门诊部。

1976 年苏进同志离开杭州后，要求白求恩门诊部的审批工作由李键生同志继续打交道。

记得在 1976 年 9 月 30 日我陪李健生同志去省卫生厅，找到卫生厅办公室主任（卫生厅办公室主任的名字想不起来，印象是个北方人个子高大），因为我们已知道卫生厅核心小组已经讨论同意温州医学院开办白求恩门诊部，要求卫生厅办公室尽快发文。办公室主任对我们说，卫生厅党的核心小组已经讨论同意温州医学院开办门诊部，但文件还未起草，要我们国庆节假期以后再来。当时国庆节放假 3 天，所以，76 年 10 月 4 日我同李健生书记又去卫生厅办公室找主任要求下发文件。办公室主任将已经起草好的文件递给李健生同志，李书记一看，文件内容这样写：“经卫生厅核心领导小组会议讨论同意温州医学院举办白求恩门诊部，但不能影响温州工农兵医院的医疗工作，不能抽调温州工农兵医院的人员”。

李健生书记一看这样写不太好，要求重新写，当时李书记对说：“小郑你来写。”我把卫生厅起草的文件稿拿来看，就说是否把后面一句删除，就保留前面一句“经卫生厅核心小组会议讨论，同意温州医学院举办白求恩门诊部。“一句就可以。问卫生厅办公室主任这样是否可以，办公室主任说那就这样，办公室主任一边拿笔签字一说：“我当办公室主任这么多年，文件由别人起草修改还是第一次。”文件签发后，我马上将文件稿送到打印室要求马上打印。当时已近 11 点多打印员不愿意马上打字，说快下班了，要我们下午再来。后来我了解到这位打字员姓白，是我校七三年级吴建淮（吴建淮是副省长吴宪之女）的初中同学，我就对她说你

是小白吗？我是吴建淮的老师，能否帮助给打印。后来打字员小白说，你们是吴建淮学校的我马上给打印。文件很快打印好，一式十三份。我马上将打印好的文件送到收发室，收发室值班的是位女同志名叫章玲，她原来是从温州调来杭州的，对温州医学院很支持，就马上将文件盖章后发出。这时已经 12 点多了我们才回到新新饭店。

卫生厅批文下发后当天，正在屏风山参加省赤脚医生工作会议的温州地区卫生局局长周星和毛汉涛同志赶到新新饭店找卫生厅厅长强思强，向卫生厅提出抗议，要求卫生厅收回批文。当时强厅长说，温州医学院举办一个门诊部，在温州多一个医疗卫生机构是好事，你们为什么不同意？周星等说，温州医学院的野心不仅仅是办个门诊部，他们要在门诊部的基础上办成一个附属医院。强厅长说，如果能办成附属医院更好，这样对温州人民更有利，更应该支持。听强厅长态度

如此鲜明，周星、毛汉涛只好很失望地离开。

至此白求恩门诊部算是正式筹办起来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种下的种子，这么快就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如今的温医附二，设专科门诊 130 多个，实际开放床位3000多张，已经是一个医教研并重，特色鲜明 ，国内一流的研究型大学医院和国家级区域医疗中心，在整个浙江省乃至华东区役都颇具影响力。想到这背后也有我的一点点努力，心中甚为欣慰......。

转行业务工作

1978 年，学校决定组建科研处，我想科研处虽然是行政部门，但是主管业务的行政部门，比团委这种政治色彩浓厚的纯行政部门好一点，所以我便要求到科研处工作。

1978 年学校领导决定我参加科研处的筹建工作，科研处刚成立时只有我和叶心才同志两个人。叶心才为科研处处长，我是办事员。当时学校教职工中还有派性思想作怪，文革时期我不在温州，所以对温州市和学校内部有哪些派别，我并不清楚而且也不去了解，但是，学校中有些派性较强的人，就对叶心才说对我这种人要小心使用。随着时间的延长，由于我对工作卖力，叶心才对我的工作也非常满意，对我也很放心而且对我个人的困难也能给予帮助。

记得 1988 年有一次有 2%职工（表现好原来工资相对低的职工）有加工资得机会。但当时科研处下属的光学仪器厂张文林跳出来公开激烈反对，莫名其妙地指责说我是四人帮的人（张文林后来担任附属二医副院长时因经济问题被开除公

职，判刑）。当时叶心才和科研处其他同志做了很多工作，最后经过群众评议获得一致同意。

科研处主要工作是科研工作的立题申报，科研项目的管理，科研情报的收集和宣传工作，为了做好学校的科研工作当时我还编辑出版了《医学科研情报》的文摘报，发给各教研室和科研人员参考。深受广大教职工的欢迎。科研处成立不久，接着又参加医学会的成立筹备工作。记得 1978 年下半年我和叶心才处长一起到温州地区情报研究所会议室参加市医学会的筹备工作会议。当时参加会议的还有市科协办公室的汪益革，附属第一医院书记王克同志，还有市卫生局的同志。大家经过讨论一致同意成立温州市医学会，并同意医学会会长

由医学院领导兼任，医学会秘书长由叶心才处长兼任，所以医学会办公室亦设在医学院科研处。后来叶心才处长又同意上海市眼病防治研究所的吴厚章所长和姚芳蔚主任创办的《中西医结合眼科杂志》和《眼科通讯》杂志（当时还是内部刊物）移交给温州市医学会承办。具体工作也都落到我的身上，尽管如此我都尽力做好工作。在科研处工作期间，我还多次与学校科研人员和教师深入科研工作第一线了解科研工作的进展，如七八十年代，我多次组织科研人员到平阳矾矿和温岭石板矿做矽肺的调查研究。由于我对医学会做了大量的工作，1990 年我还兼任中华医学会温州市分会副秘书长。

在科研处工作期间，我感受到学校科研工作发展迅速，目睹广大教职员工科研积极性很高，但许多科研论文不能顺利发表，我便向学校提议恢复出版《学报》，得到时任学校领导的支持。有了这份《学报》，医学院广大教职员工和科研人员的论文就可以及时得到发表了，这也是为科研工作办了一件实事。当年 5 月份，校党委批准成立温州医学院学报编辑委员会，下设编委会办公室（挂靠在科研处），任命我为编委会办公室主任。从此，我便改行做编辑这一纯业务工作，这项工作一做就是 40 年。

醉心期刊 40 载

《温州医学院学报》现为《温州医科大学学报》（以下简称《学报》）创办于1959 年，当时的刊名《温州医学院校刊》，翌年改为《学报》，至 1965 年每年出版一期，1966 年因文化大革命停刊。1978 年我受命负责《学报》的复刊工作，经过几个月的组稿，设计加工策划，当时我请著名书法家西泠印社理事林剑丹（林剑丹与我是表兄，当时在温州市美术设计公司工作）设计学报封面并题写刊名。

在学校领导和广大教职员工的关心下，《学报》终于在 1978 年 10 月正式复刊了，当设计美观大方编排科学有序的《学报》复刊号，出现在广大教职工面前时，引起广大教职工的强烈反响，许多老教授在我面前竖起大拇指，这给我继续做好学报编辑工作树起了信心。《学报》刚复刊时为不定期的内刊。1986 年 6 月 9 日，经浙江省委宣传部（浙宣 新复（1986）11 号文）批准，以半年刊形式在国内发行。1988 年，改为季刊。至 1998 年，《学报》共出版 14 卷 51 期，刊发论文 1952篇，年均发文量为 140 篇。这一时期，载文量虽然不大，但《学报》通过设置“专题报道”特色栏目形式，有效地对学校重点科研项目的研究成果进行报道，发表了一些颇有影响的研究论文。如 1989 年和 1990 年在《庆大霉素与氯霉素联用研究》栏目，组织刊发了药理教研室等相关论文十余篇，在国内引起强烈的反响，

有关论文被健康报转载，此后，浙江省卫生厅发文禁止庆大霉素与氯霉素联用。1986-1998 年学报开设《眼科光学研究》栏目，及时、系统地组织报道了我校眼视

光学重点学科的科研成果，共刊发该学科论文 60 余篇，为促进该学科的发展起了积极作用，同时也为 1999 年《眼视光学杂志》的创办打下坚实的基础。此外，《学报》还开设了《喘弊性肺炎研究》《肺心病研究》《肺吸虫病研究》等栏目专题，及时系统地对我校科研成果进行报道，在国内外引起强烈反响。八九十年代，为了组织充分的稿源，扩大期刊的影响，我经常带领编辑部同志，先后在海口、湖南东安、湖北潜江、宜昌、泰安、青岛、哈尔滨、大连、苏州、福州、广州、西安、杭州、宁波、上海、温州等地组织并主办了全国中西医

结合眼科学术交流会议及肝胆胰外科学术交流会议。组织这些会议虽然要付出极大的精力，有时还要承担很大的风险，但组织并主办这些会议对宣传扩大我校主办的学术期刊影响，组织稿源作用极大，同时在筹集办刊经费、改善办刊条件上

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八十年代中期随着职称评审工作的开展，晋升职称需要论文。所以，在我担任学报等期刊的编辑工作期间，自然有不少人来找我，要求帮助为他们发表论文，有些人甚至送来重礼要求帮助发表论文。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对送礼者一般都能做到能退则退，特别是个别送钱上门者坚决予以拒收或者退还单位处理。对送来一般礼物者（水果酒类）也尽量婉言谢绝。我认为：对要求发表论文的作者，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只要文章有一定新意，我尽量给予发表。对一些达不到发表要求的论文，也尽量帮助修改使其到达发表要求后再给予发表。找我要求帮助发表论文的人，不仅有我大学时期的同学好友，也有一些在校时对

我不很友好甚至反对过我的同学。对这些同学，我也不计前嫌尽量给予帮助，甚至对他们的子女晋升职称需要发表论文，也给予了帮助。但也有些曾经与我要好的同志和同学 要求帮助发表他们的质量未达到学报要求的文章。而没有帮助发表而给予退回。有些文章完全l可以帮助修改后再给予发表并直接退回.为什么当时没有认真思考就给予退回而伤了作者感情，现在想起来深感后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