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不忍离去的玄凤

上官周美术馆 曹燮

一只不忍离开我的玄凤

          罗晓彦（散文）

        他来到我身边时，还是一只才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幼鸟。他是一只黄化玄凤，出生便一直被驯养着。

    自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对他爱不释手。他那可爱的模样，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那粉嘟嘟的身上长出稀疏洁白的羽毛，他颈部以上的彩羽就更加漂亮。他头顶上那簇高高翘起的彩羽像戴着一顶长缨帽。红红的眼睛下长着一张又短又弯的嘴。眼睛下方有两块红色圆形的羽毛，就像我往自己脸上涂了两片小腮红。玄凤鹦鹉可真会打扮自己，谁看到了他，都会深深地喜欢上他，当然，我也不例外。

     由于是经过驯养的鸟，所以他仿佛通人性，对人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一看到我，他就张开嘴巴嗷嗷大叫，那是他饿了，在向我讨要食物呢。晨起，开启笼门，他仿佛催促着我，赶快去弄些吃的，他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嫌我动作太慢了。我安慰他说，不急，奶粉调好马上就来。可他依旧大声叫唤，好像在责怪我“饿死啦，快给我弄点吃的。”他张嘴便对着我刚伸出的汤匙不断地吮吸，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那是带着饥饿和贪婪的声音，也让我觉得他是那样的满足，如同婴儿对母亲的依恋。

     中午下班回到家时已是12时，他已饿得快受不了。于是他一见我，就开始在鸟笼里不停地叫嚷，似乎在责怪我对他供养不周。我赶快先抱一抱他，安慰他一阵，他就开始用嘴巴啄我的手，先是轻轻地啄，后来力气越来越大，甚至咬着我的手指不放。我安慰他说：“没关系，稍候，马上弄吃的给你。”可他却叫得更加凶了。调完奶粉，他便大口大口吮吸，吃到嗉囊鼓囊囊的。吃饱了就爬到我身上，扑到我怀里，有时就干脆一直往上爬，爬到我的肩膀上，对着我的脖子使劲地蹭蹭蹭，似乎在表示对主人的感谢。

       喂养这样的一只鹦鹉，就感觉像养一个孩子，他对我的需求可大了，而且是把我当成他的妈妈。他会撒娇，他会扑到我怀里，他会使劲蹭我，有时候又会咬我的手指，让我觉得特别顽皮又可爱。

      可是这种宛如母子相依的日子没持续多久，他就开始生病了。由于天气冷，保温不到位，他得了感冒。他肠胃不好，食欲变差，体质变弱。看到他不吃不喝，我就特别难过，祈求他能早日康复，并为他竭尽全力。我买回益生菌喂他，他肠胃好些后，又开始吃奶粉了，我内心便会萌生出欣慰之感。

    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他却越来越瘦了，抱在手里感觉轻飘飘的，摸上去骨瘦如柴。可是精神还好，头顶那一簇毛依然竖立着，眼睛仍旧有神。尽管我知道他的日子不会太久，可又救不活他，内心感到十分难受。

     有一天，他几乎不吃任何食物了，早晨吃了两口奶粉，中午回到家时我发现他的头耷拉着，我喂他食物，他只是呆呆地望着我，但已目无神采。我强行喂他，可是想不到她钻到我怀里，似乎想得到我的爱抚。我轻轻抚摸着他，我内心难受极了，以至于有一种眼泪欲夺眶而出的感觉。我知道他生病了，时日也不多了，可又帮不上忙，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我赶紧上网查询并咨询养鸟的朋友，可是依然没找到办法，朋友说估计养不活了，我突然变得有种失魂落魄的感觉。

    那天下午，我把他放进保温箱里，让它晒晒太阳。但是看到他瘦弱的身体，我知道他快支撑不住了。他的脚已经站立不稳。我依然如往常一样去学校上课。

        晚上回到家，女儿说鸟已经死了。那时，我真的很难受。我看了一眼他，他已经躺在鸟笼里。女儿也难过地摸了一下他，他还会搧动翅膀呢！我觉得不大可能吧，因为感觉他已经一动不动了，怎么还能搧动翅膀？于是我也不甘心地再去看了看，又摸了一下他的翅膀，没想到他真的还煽动了翅膀，而且力气挺大的；接着又摸他，他又煽动了三四下翅膀，后来就彻底不能动弹了。他的身体早就冰凉了。也许他在跟我做最后的告别，虽然他已经不行了，但他知道要跟主人进行最后的告别。他挣扎着留着最后一口气跟我告别。那一刻，我真的泪流满面。心想，原来万物皆有灵性。

     可爱的玄凤，虽然他才活了一个多月，可是却给我带来很多快乐！愿他在天堂没有痛苦。在我的梦幻里，他永远是一只飞翔在天空中美丽的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