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的美篇

庄主

回家过年巨子（郭巨武） 晚饭后，二宝收拾好碗筷回到客厅。拿出手机，像往常一样看一些与工作有关的资料。媳妇丽萍带着女儿背唐诗、那些初级的单词短语。二宝一抬头看见江桥的灯影跃上他们十八楼的阳台。心就一震，“这不又到春节了吗！” 时间从他们的身边悄悄流逝，十点刚过女儿就进入了梦乡。二宝轻手轻脚地走到丽萍身边坐了下来，目光投向刚刚打开的电视，用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 “媳妇！这一年难为你了。为了孩子和我，加班加点儿顶风冒雨。要不明天咱去金店！？” “呀，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你还是要写言情小说，有话直说！” 丽萍睁大眼睛，看着二宝像是看一个陌生的人。 “不是……不……是……” “别磨叽，有话快说，困了。” “我想……今年……咱到农村妈家过年。” “这不就完了吗，一句话的事儿，回乡下过年吧！困了，明还得上班。” 一双被子包容了所有的不解…… 往事从丽萍的心底涌了上来，翻来覆去费了好大劲她才睡着。不知什么时候屋里的灯亮了，婆婆从外边走进来。 “萍子！快过年了，班上又忙怕你顾不上自己，妈给你做双棉鞋，穿上它……” “妈……妈……” 丽萍想拉住婆婆的手，为她扫去肩头上的雪。婆婆一笑，没再说啥，慢慢走出房门。 “妈……妈……别走……别……” 丽萍的喊声惊醒了二宝。见她满脸是汗二宝忙问： “媳妇……咋了……” 丽萍虽醒心还停留梦境中已是困意全无。像孩子一样抓起二宝的手对他倾述之前的一些往事，墙上的石英钟也屏住呼吸。 “刚过门那几年咱妈身体好，年年给我做棉鞋，妈做的鞋暖和又好看。妈还知道我爱吃柿子，每个春天都会栽。只要有熟透的，妈就起大早走十多里路到车站。坐车到我单位，第一时间把又红又大的柿子摆到我的面前…… 这些事你不太知道。近几年孩子大了，事也多了。爸妈的体质大不如从前，我这当媳妇的没能去看二老……” 丽萍的话语由轻变慢最后眼圈微红。 “给妈发个微信吧！” 看着那一盏盏透过沙帘的彩灯在风中摇曳，丽萍的心中反倒涌起一种莫明的惆怅。手脚有些凉一头扎进丈夫的怀里。 之前的记忆再次在丽萍心底泛滥。 自己生女儿时难产，公婆跟人借钱两万多元才保得母女平安。事后他们把家里的牛卖了才还上人家。没牛拉车他们只能雇车拉地日子每况愈下，公公出去打工把脚又摔伤了…… 廿九一大早，张婶（二宝的妈妈）知道儿子一家人能回来过年，赶忙到超市买一些纯奶、香菜、里脊肉、大红鲤鱼。 丽萍的父母退休前在一家机关上班收入还行，这几年父亲总是被心脏病困扰，遭罪、遭钱几年下来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之前丽萍两口了为他们付了一些费用，现在丽萍的孩子大了，每月的花销更是与日俱增。 前天早上丽萍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妈，今年我们回乡下过年，明天我俩买点年货给二老送过去！” 电话的那边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剩下的只有嘟嘟的盲音。一丝焦虑涌上了丽萍的心。直到腊月廿八的中午丽萍接到母亲的电话： “自己过来一趟” 三十的下午，二宝一家人十年后，再次回到了老家。丽萍带着女儿跟婆婆一起包饺子，二宝跟爸爸一起炒菜炸鱼。 暖暖的壁炉托起一阵阵香气在小屋弥散；丝丝惬意在心与心之间流淌荡漾…… 找个空挡丽萍把婆婆叫到一边儿，笑着拉住婆婆的手，目光盯着她脸那儿道上深深的皱纹。 “妈，这是我跟二宝的一点心意" 说着她的另一只手把六千块钱递到婆婆的手上。 婆婆把丽萍的手推开， “你们能回来妈就高兴了！” 母亲的叮咛再次响在耳边，“萍子，这多年才回家过年，空手哪行！我跟别人挪点你先拿着，你俩孩子大了，过了年我再替你还上。你婆家这几年为了你们不容易！” 丽萍用女儿一样的目光望着婆婆，放缓了语速轻声地说： “妈，我俩在市里上班，没能帮上爸妈，你二老的年岁大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萍子，你们也不轻松孩子大了还得报特长班啥地拿回去吧，心意爸妈领了！" “妈 ——，来之前母亲跟我说你二老省吃检用把二宝供出大学不容易，您不是二宝的亲妈，可谁都知道您对他胜似亲妈！" “萍子，说这干啥都过去了，咱是一家人，这几年爸妈也有点积蓄，你爸现在用工地卖的边角余料做些小板凳，小工艺品在网上卖日子还过得去，妈知道你爸有病，你家里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的挣得又不咋多，哪还能有啥余钱！孩子要念书……爸妈咋能托累你俩。” 丽萍心里热乎乎的把钱硬塞到婆婆的衣兜里。 “妈，我俩还年轻，先不用为我俩的事操心。 一支支礼花、爆竹在空中炸响绽放，全家人有说有笑吃着年夜饭。彼此的心紧紧地聚在一起，杯杯欢笑，满桌桌的亲情就像空中的色彩被零点的钟声点燃…… 初一早上，张婶把二宝偷偷叫出来，把一张银行卡塞到儿子手里， “二十万，是爸妈给孙女念书的，好好跟萍子过日子！" 几天后，二宝把那张银行卡递到媳妇手里。 “妈给的，留好，以后用的着！” “妈……妈……真好！”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由衷地的笑了。 一个月以后，丽萍把婆婆接到城里为她买了一份极有潜力的养老便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