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雪域边关》 ——喀喇昆仑边防纪事 (二十七)</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丝路南道上的刀光剑影,</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高原部落间的爱恨仇情;</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西线战场上的金戈铁马,</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生命禁区里的铁血军魂;</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风雪边关领土与主权争端,</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光芒四射的喀喇昆仑精神。</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骑兵二连 沿边设卡固疆土</b></p><p class="ql-block"> 1958年10月18日,印度政府第一次公开向我国提出阿克赛钦领土要求。我方一再声明边界未定,应保持现状,通过谈判解决。而印方却坚持边界已确定,不能谈判,不仅麦克马洪线以南九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是他的,而且阿克赛钦、班公湖地区三万三千平方公里也是他的。甚至超过麦克马洪线在中段他已侵占的土地也是他的,并且采取了前进对撞,强行占领的政策,这就必然导致中印边境形势紧张。</p><p class="ql-block"> 为了阻止印军对我国领土蚕食,新疆军区决定沿中印边境西段设卡。</p><p class="ql-block"> 形势严峻,事不宜迟,首先组织设点勘察。1958年12月中旬,喀喇昆仑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南疆军区作战处尹参谋,边防团刘副参谋长、侦察股长段海珍等,带电台和各类装备器材,由南疆军区汽车五连配备16辆卡车来到三十里营房。在此守防的骑兵二连连长崔相林立即抽调连队50人组成勘察队。战马15匹,骆驼15峰,15日人马给养,全部装车,一切准备就绪。</p><p class="ql-block"> 十二月十七日,勘察队沿新修的新藏公路乘车前进,第二天中午到达奇台达坂,在距山顶二百米处,道路被冰雪阻塞。积雪有两米多厚,五十多米长,其表层在阳光与寒风的锻铸下结成一层约三十公分的冰盖,坚如钢铁,这简直就是无法逾越的拦路虎,勘察队员们无不露出无奈的表情。</p><p class="ql-block"> 二排长刘志俭站在冰盖上高声呼喊"同志们,我们是英雄的边防战士,在我们面前没有克服不了的面难,战友们,跟我上!"在干部的带领下,战士们纷纷脱掉大衣,抡起大铁锤,十字镐,向冰雪开战。呼出来的热气立即在眉毛、帽檐上结成了冰,一个个都成了"白头翁"。汗水浸透了棉衣,冻成了冰块,手冻僵了,脸也冻肿了,呼吸困难,头痛难忍,但没人叫苦,没人停歇。奋战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开出了一条三米多宽的通道,勘察队继续前行。</p><p class="ql-block"> 下午五时,勘察队来到了岔沟口。此处一百多米宽的河床全被坚冰覆盖,冰层厚实、坚硬、光滑。战士们在冰面上撒了一些沙土防滑,汽车直接冲向对岸。前边十几辆车都顺利开过去了,不料最后一台生活车快到岸边时却陷入冰河里。岔沟口是计划中的宿营地,崔相林连长令一排长杨振德组织人员卸车,架帐篷,喂驼马,炊事员架锅做饭,电台人员沟通与上级的联络,指派二排长刘志俭带领七班战士帮助驾驶员拖出掉到冰河里的汽车。</p><p class="ql-block"> 此处的冰层约有六七十公分厚,本来很坚硬,但河水恰好由此处的冰下流过,冰与水面之间有较大的空间,十几辆车相继通过,反复碾压,冰层终于破裂。最后一台车前轮刚到岸边,后轮却卡在冰缝中。战士们站在冰水里,用十字镐在车的后边和左右两侧各挖出一米多宽的深壕,用千斤顶将车后轮顶起,从山脚下搬来石头,填在车轮下,尔后用两辆汽车在旁边拉,战士们在后边推,终将汽车拖了出来。</p><p class="ql-block"> 战士们的毡靴被冰水浸透,脚手出现红肿。崔连长叫人挖来积雪,让战士们脱掉毡靴,用积雪使劲搓脚搓手。开始,手脚麻木,再搓,钻心疼痛,到后来冒出热气,手脚的冰冻终于缓解了。崔连长说:“这是在高原上治冻伤最好的办法。”吃过晚饭,营地架起篝火,战士们遥望星空,哼着家乡的小调,烘烤毡靴、衣裤。</p><p class="ql-block"> 十二月二十日,勘察队兵分两路:第一队由段海珍股长带一排长杨振德和一班的战士去河尾滩、加勒万河谷方向勘察;第二队由南疆军区尹参谋、二排长刘志俭带领七班的七名战士,驼工坚毅勇,一位兽医,共十一人,六峰骆驼,五匹战马,一周的给养,向天文点、马鞍山、斗拉特别奥里地方向勘察前进。而后由喀喇昆仑山口经停神仙湾返回。</p><p class="ql-block"> 十二月二十一日,第二队完成了对天文点地区的勘察。二十二日晨五时出发,路线是从马鞍山进入德普桑平地,重点对斗拉特别奥里地进行勘察。</p><p class="ql-block"> 斗拉特别奥里地是达普桑平地的一处军事要点,此地海拔高度5064米,距喀喇昆仑山口约8km,距拉达克首府列城约144km,向北距我219国道最近点约100km。</p><p class="ql-block"> 斗拉特别奥里地原是列城至桑株古道上的驿站,地名来自于一个维吾尔族人。在16世纪时,叶尔羌汗国一个叫“朵豁剌惕伯克”的贵族后裔,从喀喇昆仑山口来到这个地方管理驿站,后来在此去世。为了纪念他,人们就将其地命名为“斗拉特别奥里地”。其字面意思是“朵豁剌惕伯克去世”。</p><p class="ql-block"> 清朝政府在对西藏拉达克失控之后,令新疆当局对新疆西部边界进行勘察,按照国际惯例此处边界应在喀刺昆仑山之巅。如以“山巅”划界,包括斗拉特别奥里地在内整个达普桑平地都属于中国阿克赛钦。而印度认为此处属于克什米尔的拉达克(ladakh)地区。限于当时的条件,我军没有在这里设卡,只在靠后20多公里的位置设立了天文点哨卡,印军于1960年占据此地,设哨卡,建机场,做大成事,控制了达普桑平地1500平方公里土地,与我军形成对峙。此是后话。</p><p class="ql-block"> 下午,勘察队来到斗拉特别奥里,整个达普桑平地渺无人烟,只有河岔中间西侧台地上,有座用石块、泥沙修筑的圆筒房子,向东开一小门,没有屋顶,面积约有八平方米。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驿站。在石房子东边约十米的地方,有一块长约六十公分、宽约四十公分的石碑,碑的正面打磨的很光滑,碑下用几块大石头堆成碑座,碑的正中用阿拉伯数字刻有“1865”四个大字,碑的下方还刻有许多英文小字。尹参谋对斗拉特别奥里地的石屋及石碑拍了照,用铅笔和纸将石碑上的字拓下来作资料。</p><p class="ql-block"> 十二月底,两支勘察队历尽艰险,先后回到三十里营房,胜利完成了勘察任务,为设立哨卡做好了前期准备。</p><p class="ql-block"> 根据中央军委及新疆、南疆军区关于加强边防建设的指示,1959年5月,由副团长田武带队,连长崔相林率二连队官兵,开始沿边设卡。南疆军区派出了设卡指导组,并配备十多辆汽车予以保障。从五十二日开始先后设立了岔沟口、天文点、空喀山口、温泉等哨卡。</p><p class="ql-block"> 与此同时,阿里骑兵支队奉命沿喀喇昆仑山内侧建立了尼亚格祖、喀纳(库尔那克堡)、班公措(斯潘古尔)、且坎等哨卡。1959年空喀山口事件发生后,边防团急调6连上山。1960年5月边防团6连设立了河尾滩哨卡。</p><p class="ql-block"> 1961年11月阿里骑兵支队将尼亚格祖、喀纳哨卡移交空防区,由步2团驻守,并逐步形成了天文点防区、空喀山口防区、阿里防区。(本文参考资料《边关情》姚彦芳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