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古都城南有一个以驿站为名的旅店,冥冥之中与之结下了不解之缘。二十年来,城南驿站和我及家人产生了重要的交集。城南驿站以及這块地方,曾经是自已的神往之地,曾经留下憧憬希冀。在这里我们心怀希望收获如愿。在这里我们感受到人间真情,关键时刻的出手相助,犹如雪中送炭,点燃起我们的希望之光。一件件不经意的帮助善举,一直温暖着我们感动着我们。这里已经成为我们人生中的重要一站,已经成为我们生命中的重要组成部分。</p><p class="ql-block"> 驿站二字具有丰富的文化历史内涵,很容易与旅居人拉近距离,产生感情上的共呜。连峰绝壁,山峦起伏,峡谷深幽,荒野蒼茫的古蜀道上,相连着一个个驿站,那是为官员公差邮递解决路途吃住行,以及牲畜饲喂快马更换的需要。在繁华的都市里,星罗棋布的酒店旅店饭馆,不正是羁旅在此的异乡人的驿站吗!</p><p class="ql-block"> 结识驿站宾馆始于女儿在外院读书期间,以往的岁月里对古城很陌性,秦岭阻隔,几百公里,坐火车要八九个小时,一趟就得几天,不方便,去的就少,几年难去一次两次。女儿去上学后,感觉也不是多远,去的次数逐渐多了,随着妻子的退休,在古城待的时间就更多了,一次住上三天五天,甚止更长。位于外院隔壁的驿站宾馆,房间结构如同家户住宅,一室一厅两室一厅,还有三室一厅的。家俱设施也同住家户相仿,沙发立柜洗衣机天然气锅灶应有尽有,室内宽敝,一家几人都能挤下,价格也远低于连锁酒店,虽然网络电视及一些细节不够严谨精致,但对于普通收入的人来说,图个经济实惠。</p><p class="ql-block"> 这里周围分布着政法邮电师大外院等几所大学,过去称之为大学城。漫步在校区街道旁,徜徉在晚间西外的校园里,仿佛是要从一个个年轻学子身上找回自已的青春,弥补内心的某个缺憾。</p><p class="ql-block"> 几次驻足西外大门前。在自已的心目中它曾经是殿堂般的存在,当年的匆匆一瞥,化为那个时代神圣的永恒。岁月的流失,昔日壅容华贵,典雅精致,精雕细琢,特色分明的大门透着苍桑透着斑驳。在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的映衬下,在与新落成的校园的对比中,明显感到旧了小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在打开国门,积极学习国外先进科学技术的大背景下,举国上下形成一股方兴未艾的学习英语热潮,自已就是这股热潮裹挟的一份子。学习的方式是听收音机广播讲座,学习资料买了一大堆。一开始的主讲人记的是西外的徐保芬老师以及她编的教材,后来是西外的许国璋老师主讲,教材也是许国章老师编的,比较系统权威。教材分初中高班次。自已上到了中级班。由于没有基础,从字母音标开始,很枯躁很难学但很努力,热情很高。早晚跟收音机学,一有空就背单词背课文,身上装着生词卡片,随时拿出背一阵,走火如魔一般。现在想着很幼稚,一些人会指责为崇洋媚外,自己的语言都没学好,还学外语。但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回想起来,那时候是多么幼稚单纯。举国学习英语的热潮,反映了那时人们对知识文化的渴望追求,是国家民族敞开怀抱,虚心学习外来文化、文明成果的生动写照。这是一个朝气蓬勃奋发向上励精图治的时代。</p><p class="ql-block"> 八零年一个难得的机会,我来到这座城市,机会难得,一定要到收音机里发出天籁之音的所在地看看,同时,听说西外门口有个英语角,是初学者练口语的地方。学了一段时间的哑吧英语,到那看看人家怎样说的。精心计划,在雁塔路离西外不远的地方的一个小旅馆住下。那时的古城确实古朴,低层建筑,房屋简陋,街道上没有那么多的车辆,灰蒙蒙的。旅店饭馆多以地名革命用语起名,住店要有介绍信,吃饭要交粮票。经过一处像是老街道的地方,一坐坐老旧瓦房纵横交错,院子里支着一口大铁锅,劈柴在灶塘里燃烧着,噼啪作响,窜出的火焰㖭着锅沿,大锅里沸腾着烟雾袅袅。师傅变戏法似的扯着一簇簇腰带宽的面条下入锅中,很粗犷很诱人,正在找地方吃午饭的我,被眼前的景观吸引着,径直前去。白天办完事情,。</p><p class="ql-block"> 晚七八点,我来到神往已久的地方,西外大门口的巷道里路人如织,西外大门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异域造型的建筑透出孤傲冷峻,大门处灯火通明,和巷道里昏暗的路灯形成巨大反差。在灯光的照耀下,大门台阶上几人簇拥着一位西装革履,打着领带,风度翩翩的中年人,像银幕上推出的一个特写镜头。为首的中年人身材修长,头发蓬松,容光焕发,器宇轩昂,绅士般伸手招呼着前方的人员,台阶下看到的是一群背影,服装深暗,头后披着长发还是什么头巾佩饰,在主人的迎接下,缓缓的向大门走去。这分明是一次外事接待活动,不知中年男子什么身份,不知客人是何方神圣,不知他们都说了些啥,是不是讲的英语。站在不远处观望的我,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开了眼界。</p><p class="ql-block"> 我顺着小巷继续前行,最后也没找到什么英语角,没有看到一个讲英语的人。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改革新政刚刚启动,经济条件交通条件的限制,城乡壁垒依然森严,对于一般人来说,出趟远门很不容易。那时谁如果走的远一点,特别是能到大一点的城市,周围的人就很羡慕,会围着你听外面的所见所闻。能够去趟省会城市,也非易事。</p><p class="ql-block"> 这里原为近郊,和古城融为一体也就十几二十年的时间。高楼林立,鳞次栉比的商铺门店,夜幕下一串串一片片闪烁的霓虹灯,穿流不息的车流人流,过去的模样已荡然无存,只是仍在使用的村寨坡坟营等等老地名还透露着古老的村野信息。驿站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中等个头,浓发方脸,顺眉顺眼的,老成持重中透着精明,说是家在蒙古,但没有蒙古人的彪悍威猛。妻子则显得壮实,高个子,说话慢声细语,像个贤惠的家庭妇女。夫妻开店,男人主外女人坐台。壹几年可能是受经济快速发展的影响,驿站生意很火,节假日开学季,家长学生爆满。住的次数多了,也就和老板熟了,遇到了就聊几句。</p><p class="ql-block"> 老板姓刘,八十年代初,十几岁的他与人一起来西安打工,没有什么技能,在餐馆给人打杂,后来自己开了餐馆,经营多年,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零几年这里大开发,一幢幢商品楼如春笋般的冒出,他看好此处学区房的地位优势,抓着机会,买下此楼的一整层,外加几套,另外又租了几套,开办旅馆,实现由餐饮业向服务业的华丽转身。我听了颇有感慨,大变革时代为一个农村娃提供了用武之地,凭借着自已的汗水智慧才干,经过多年打拼,在大都市立住了脚,有了自已的产业,不菲的收入,从而改变了人生,实现了阶层跨越。他是时代的弄潮了,是幸运的。他的成长史奋斗史不正是社会上千百万人的缩影吗!</p><p class="ql-block"> 焕然一新的古城逐步成为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现代化大都市,正以她丰富的旅游资源教育医疗资源,灿烂的历史文化,吸引着海内外的人们。街道上,茫茫的人流中,一个个步履匆匆,口音不同,甚至肤色不同。他们大多应是异乡游子,或旅游打工求学求医经商做买卖,或投亲访友像我们一样看望学校的孩子,他们或许是刚刚来到这座城市,正在寻觅他们栖身的驿站。我思绪绵绵,浮想联翩。这是一座历史积淀十分深厚的城市,曾经放射出万丈光芒般的辉𤾗,西周秦汉隋唐奠定了华夏大一统的格局,十三个朝代在这里建都。盛唐时是东亚乃至于世界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威振四方,万国来朝。开放包容,经济繁荣。巍峨的宫殿,肃穆的庙宇,权贵功勋的豪宅深院,平民百姓的长巷雅屋。街道上走动着娥冠博带,华冠丽服,布衣草鞋,流民乞讨。骏马轻车,担桃背扛,店铺相连。炭翁薪郎,小商小贩高声叫卖着,招揽着买家。宽敞的地方,杂耍舞剑,胡旋女舞,围观者的喝彩声不绝于耳。</p><p class="ql-block"> 而城南是文人以及贵族公子哥们踏青郊游,吟诗作赋,赏花饮酒之地。留下佳作无数,如韩愈的:喜君眸子重清朗,携手城南历旧游。曲江水满花千树,有底忙时不肯来。白居易的: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行便当游。何必更隨鞍马队,冲泥蹋雨曲江头等诗作名句。而距于皇城跟前的城南,一定是驿站遍布。我想这里的驿站应区别于驿道上的驿站,官办性质,可以对外并长期居住。里面住着来京述职的官员,生意遍布各地的富商巨贾,千里迢迢进京科考的富家书生,以及外域的商旅之人。他们在此或稍作歇息等待朝廷招见,或怀揣金榜题名之梦奋力苦读,或养精蓄税准备开启下一段旅程。</p><p class="ql-block"> 驿站应是高大尚的庭园大宅,能够满足生活上的各种需要,价格也是昂贵的,不是一般的小商小贩布衣百姓贫寒书生能够亨用的。底层寒微之人也许只能租个茅舍陋屋,或到宽敞一点的人家投宿,要么就到骡马店里铺着干草的通铺上将就。历史有惊人的像似之处。</p><p class="ql-block"> 住的次数多了,时间久了,便有了家的感觉,古城不再陌生,不再有距离感,是生命中的又一个家园。去的时侯一个电话,老板就会给留一套合适的房间,任你办事游玩有多晚,不再为晚上住那里,价格高低卫生情况怎样而纠结。这么多年了,驿站依然是我们去古城的立足点。在这里心里踏实,正所谓此处心安是我家。在这里观光旅游探亲访友,在这里为父母亲看病就医解除痛苦转危为安。在这里与古城人一起经受武汉心冠病毒带来的惊惧恐慌,度过人生至暗时刻。</p><p class="ql-block"> 平时很少生病的父亲在进入八十岁时,身体频频告急,一三年中风,一四年冠心病,都是在交大一附住的院,交大一附和驿站两点一线是我们这个时间的生治状态。一四年五月父亲在当地住院,半个月了,症状得不到缓解,大夫束手无策,拿不出进一步治疗的方案和建议,感觉到已经下了没有说出来的断语。(该医院的条件以及主治大夫的医术我们认为在当地是比较好的,大夫的医德口碑很好,还是基层医院的整体水平所限)看到坐卧不安,痛苦无比的父亲,感到情况危急,不能再拖了。我立即将病历要来复印一份,在电脑上搜索交大一附医院擅长治疗此病的专家及门诊时间。将看护父亲的任务交给几个弟弟。</p><p class="ql-block"> 我掐好点,与头天一早乘坐略阳去西安的火车,当晚住驿站。第二天一早提前去医院排队挂号。大夫袁祖怡,副院长兼心血管科主任,很权威,知名专家。我心惊胆颤,心里祈愿着医院一定会有办法治疗父亲的病。我拿出病历,简要说了父亲的病情,并请求住院治疗。袁大夫认真翻看着各项检查报告,然后在一张纸片上写了收治住院的字样,让我拿上去住院部登记并等待床位。我紧提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感到无比的轻松畅快。收治入院就意味着父亲的病还有希望。谢了大夫,拿上条子脚底像生风一样冲向心内科住院部。</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中午二弟小弟开车护送父亲如约来到医院。一番检查后开始用药输液,黑色的大袋液体通夜不停的输着,我们看着父亲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到后半夜,一直肿着的脚腕处也消了下来,脚上青筋突起,这才松了口气。住院期间两个弟弟值夜间,让我值白天。三人昼夜往返于医院宾馆之间。经系统检查,冠状动脉堵塞,做了一个支架就让出院了。经过手术治疗,效果非常好,不舒服的症状消除了,上年的中风经过及时治疗,控制的也不错,腔隙性的,危害较轻,走路慢点,能够自理,身体状况有了大的改善,一家人都很庆幸。几年来父亲的身体维持的还不错,只是到了冬春交替时节,容易犯病。时间进入已亥年冬,父亲的身体状况很差,动不动就要住院,我们侥幸地认为,像往常一样,父亲能挺过这一关,等开年天气暖和了再到大医院治疗。已经到了年关,父亲的病逾加严重,一家人围着医院的父亲转,看着带着心脏监护器被疫病折磨着的父亲,忧心忡忡。病情重,年龄又大,大夫几乎下了定语。已经腊月十九了,全家人态度一致,不能再拖了,想尽办法,不惜一切也要抢救父亲的生命。</p><p class="ql-block"> 像上次一样,我拿上病历转院手续只身前往交大一附,挂号已经来不及了,我来到病区韩大夫办公室,这是一位年轻的医者,一四年住院就是父亲的主治医师,认真严谨,处处为患者考虑。这些年父亲身体不适了或者需要调整药物了,就电话求助,有问必答,耐心周到,解困解急。我拿出病历,简单说了父亲的情况和迫切需要住院的心情。韩大夫显得为难,说:我已经停班,过两天就要度假,正在办交接手续。看着我孤立无援,满含期待的神情,沉思片刻道:你等一会。便大步流星的向病区走去,接着把我引向病区一位女大夫跟前。有人收治了,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我如释重负,立刻向几百里外的家人告知。</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就要休假的韩克大夫协同主治大夫查阅病历,制定治疗方案,迅速开展医治。开始几天疗效很好,我们陪护着柱着拐杖的父亲在走道来回走动。病情的好转使我们信心倍增,欣喜若狂。心想照此下去,过年回家很有希望。没想到突然间肺部严重感染使病情急转直下,进入抢救状态,呼吸困难呼吸机也用上了,时而昏迷时而请醒,大小便失禁,痛苦不勘,我们感同身受,又无能为力。护士精心护理着,我们几人日夜守候着,伺侯着父亲的吃喝拉撒。奔簸于驿站医院之间。</p><p class="ql-block"> 父亲很坚强,以极大的毅力同疾病做斗争,度过一次次难关,稍好一点时,吃饭洗漱解手这些事就坚持自已做,不让人代劳。我们被他的坚毅精神所感染。父亲的病起色不大,医院即将放假,这时武汉又新冠暴发实行封城,全国疫情管控骤然升级,公交限行,餐饮住宿等行业店铺关停,医院进出已实行严格检测。护士们谈论着申请去武汉抗疫的事。</p><p class="ql-block"> 车水马龙的街道变得冷冷清清,店铺关门,车辆稀疏,路人互相防备着躲避着。驿站电话信息不停催着马上退房。情况十分严重,让人愁肠百结。吃饭还好解决,挤病号饭,超市还开着可以去买方便面,关键是住的问题。就一直拖着。驿站也是迫不得已。年三十,二弟三弟来换班,看着几个儿子冒着疫情不停地轮换着,昼夜守侯着,此情此景,看着眼前几个儿子,父亲眼含热泪,哽咽不已:你们几人使的啥劲呀!</p><p class="ql-block"> 三弟在医院陪着父亲,我们三人去往驿站,同时开上一直停放这里的车,医院停车场收费高,每天四十元。来到驿站门口,门卫暴跳如雷,冲到门口,挥动着手臂,怒吼着咆哮着:大过年的,不在家待着,到处跑啥呢!我走到跟前弱弱的道:我们在这住,父亲病重住院,过年回不去,我们是来陪护的。听了我的话,门卫平息了下来,扭曲的脸舒展了,嗓音也低了柔了,指着斜前方说:院子车停满了,你们停前边华润超市门前,不收费还可以长期停,我们按着他的指引,把车开过去,一直停到父亲出院。前后判若两人的门卫,为我们化解难题的一句话一个手势,让人感慨,胸中一股暖流涌动。晚上三兄弟在驿站,吃着家里带来的腊汁肉包子,喝着超市买的酒,相顾无言,父亲病情难料,疫情管控还在升级,明天什么情况,真的不敢想象。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大年三十。</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的处境更加艰难,医院对陪护人员限制更严,每天进出都要和值守人员争吵一阵。驿站催着退房的电话更多了,我们提心吊胆的磨着拖着,在雷声大雨点稀的驱赶声中,躲猫猫般的赖在驿站,每天以方便面充饥。艰难的环境下父亲的病情有所好转,生活自理,还可以下床转转。情况更加严竣,大疫之下,一切为抗疫让路,医院一切有关医疗设施要为抗疫服务。这样,就失去了继续治疗的机会。这也许就是天命。</p><p class="ql-block"> 三年疫情,一场梦幻。二三年九月,我和妻子去拜望这座久违了的与我们情感不可割舍的城市。初秋的古城微风和煦,碧蓝的天空飘着一缕缕轻纱般的白云。午间的太阳为绵延起伏的建筑染成一片金黄。我和古城对视着,互道别来无恙。街道整洁,树木繁茂,行人自如从容,马路上车辆穿流不息,隔离带上人行道边摆放着一盆盆绿植花卉,绿意盎然,花团锦蔟。</p><p class="ql-block"> 经过大疫洗礼后的古城安宁详和,以她的博大胸怀吸纳着庇护着四面八方的游子。我欣慰古城已经走出大疫的阴影,人们的生产生活秩序早已恢复正常,同时隐约感到疫情造成的创伤还需相当长的时间疗治。城市少了一点以往的繁闹,街旁还有不少店面没有开张。我如约来到城南驿站,大门口处,华润超市方向走来一位精神矍铄,六十岁左右,穿着黄绿色的制服,手里提着装着一把青菜两个西红柿的塑料袋的老者,老者中等身材,偏瘦,长脸,皮肤偏白,一头浓密的头发,刚刚理过,显得精神。刀削般的脸颊,薄嘴唇,眼晴有点混浊。身上透着刚毅严厉。</p><p class="ql-block"> 这不就是曾经给我们指点迷津的门卫吗。我心怀敬意走上前和老者打个招呼。猛然觉得,其实门卫像貌堂堂,甚止可以称之为英俊。驿站老板像老朋友般的招呼着:来咧,收拾好了,八楼,刚刚装修过,傢俱电视一米八的实木床都是新换的。几年不见,不免拉起家常,老板叫苦,三年疫情,驿站差点办不下去,幸亏有点自家的房。现在生意还是不好,回升阶段。 几天时间里,穿行在学子如织的大学城中,漫游在绿树成荫,花开遍地的校园里。游览大雁塔音乐喷泉大唐芙蓉园等名胜古迹,体验古城魅力,感受秦风汉骨唐韵。来到交大一附韩克大夫所在病区,人不在,问护士台和医办室医生,不知去向。病区里翩翩飘动着护士的身影,一律的白色衣帽,差不多的年龄,我分不清他们中那些人曾经昼夜护理在父亲的病床前。只有默默向她们行注目礼。</p><p class="ql-block"> 十一号星期一,下午是韩大夫的门诊。早早来到门诊等候区,韩大夫迈着矫健的步伐准时出诊,修长健状的身材让人眼前一亮,三年前的韩大夫胖乎乎的,和今天判若两人。可见几年来对身材管控卓有成效。我赶忙来到韩克大夫门诊室,表达过去多年,韩克大夫对父亲的精心治疗指导康复,远程问诊,百问不厌,病重之际的出手相助,临危解难的感激之情,捧送一面迟到的带有感谢之语的锦旗。</p><p class="ql-block"> 古城是我和家人的福地,是我们人生重要的驿站。</p><p class="ql-block"> 2024.2.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