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天是母亲离开我们的第七天,还有四天就是除夕了,过年的美好总停留在儿时,这些美好里都有着妈妈的影子。</p><p class="ql-block"> 小时最盼望的就是过年,数着日子等,那时物质匮乏,但很有年味,大人们也是难得几天不下地干活在家准备年货,男人们杀猪打年糕,女人们打扫卫生和准备过年招待客人们的菜。家家飘出来的都是热气腾腾的年味。</p><p class="ql-block"> 妈妈总会在年前几天把一锅菜籽油烧开,然后把和着面粉的五花肉和鱼块放进滚烫的油里炸成金黄色再捞出来沥干,我每次搬着小板凳站在灶台边看着肉块和鱼块在油中翻滚,一边时不时抓一两块放进嘴里,妈妈总会说:小心烫,好吃佬。</p><p class="ql-block"> 家里自做豆腐也是每年年关的一件大事,从把泡的圆鼓鼓的黄豆变成一块块的豆腐,这些都是妈妈最擅长的,用石膏水点豆腐更是一个技术活,用量多少都关系着豆腐的成品率和品质,这块妈妈是我们村的技术大拿,好多邻居都会请她帮忙,家里做豆腐每每到这一环节,平时绝对权威父亲总是站的远远的一声不吭,是他实力不够,每每这时我心里都为妈妈暗暗得意。</p><p class="ql-block"> 新年穿新衣是我们这里的习俗,年前好多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我都是看着在油灯下为我们一针一线缝制衣鞋母亲的身影进入梦乡,新年的第一天醒来,枕头边总是整整齐齐放着新衣新鞋,然后我急不可耐的穿上,跳跳蹦蹦的出门向长辈们问好拜年。</p><p class="ql-block"> 当然年关也有不是特别美好的记忆,稍大一些的我变的有些顽劣了,初二上半学期寒假成绩单实在惨不忍睹,我悄悄地撕了没带回家,本想借着过年的氛围蒙混过关,但终究还是东窗事发,每次犯错父亲揍我都是我前面屏障的母亲,这次终于让我见识了她的愤怒,吓的我逃到外面一整天不敢进家门,天黑的恐惧让我悄悄地向家走去,远远的看见母亲站在家门前的路边,妈妈拉着我回到家,红着眼睛端上来热在锅里的饭菜,一句话都没说,那一刻想着妈妈的辛苦我内心充满了内疚,没有那次母亲的雷霆之怒,我说不定就是另一种人生。</p><p class="ql-block"> 从小到大年年都和妈妈一起过年,可能是妈妈年纪大了记错了日子,忘了今年马上就要过年了,安安静静的走了,含泪对着星空:“妈,过年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