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迎新年

筱筱

筱筱 <p class="ql-block">小年凌晨,雪籽在敲窗叮叮地响,我没有看见一片鹅毛大雪,只见那细碎的雪籽在飞在落,伸手实实在在触摸到岁月,看着握在手中的这一年余量不多的时光,<span style="font-size: 18px;">仿佛嗅到那熟悉的年味,那是家的味道,是亲情的味道。</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人间烟火处,年味渐淡渐浓,童年时候过年的快乐,也是从小年这一天开始的,忙碌了一年的父母亲,在这一天定会抽出时间,<span style="font-size: 18px;">带我们上街买新衣服,置办年货,</span>沐浴理发后,回家<span style="font-size: 18px;">剪窗花,</span>打扫厨屋,祭拜灶王爷,我们学着父母,恭敬地迎神、拜神,也沉浸在中国神话的浪漫里。</p> <p class="ql-block">靠低微的工资过日子,父母亲平时节俭一分一毛,钱省着用,过年时却显得大方,我们总能穿上新衣服、新鞋子。家里男孩的年是炮仗,是有零钱买弹珠,是三五成群的嬉闹,而女孩的年,是好看的糖果纸,是小辫子上漂亮的蝴蝶结,是难得一见的水果,是一方好看的手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的年货包括炸肉丸、豆腐丸、萝卜丸等,我们家孩子多,炸的是萝卜丸,满满一筐能吃到正月十五。还有炸油条,父亲手巧,短短一截圆柱面团在手下,使巧力搓着搓着就变成均匀的细长条,牵住两头在面板上抖一下,卷成双股再合起来放油锅里,瞬间膨胀,过一会捞出,趁热咬一口满嘴留香。</p> <p class="ql-block">还有一进腊月门,父亲总会在家里,用一碟清水几块陋石,供养上几株水仙花,母亲老是叽叽咕咕说父亲浪费钱,不能吃养这劳神干嘛,父亲只是微笑隔三差五给水仙加水,剪去发黄的根须,年近了,一朵朵洁白如玉水仙花,身着一袭绿裙,温婉淡雅清雅脱俗,宛如凌波仙子缓缓走来,给贫穷的家里添了盛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候的人们,对过年有份天性的热爱,也许是因为日子的贫穷,也许是因为人情的温暖,才会将年这份仪式感推向高潮。小时候过年的那些记忆,像一坛陈年老酒,越久远,越醇香,清贫的日子,窗外有腊梅花,室内有水仙花,还有一角或者二角钱的压岁钱,总是能温暖幸福岁岁年年。</p> <p class="ql-block">而现在,在这个年味越来越寡淡的时代,年几乎成了女人的负累,除了人情往来,还得把家里卫生搞好,今年不像往年那般性急,一天之内将家里的被子洗净,家具全部擦完,人累得不行,我打算每天搞一点,将厨房留待最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年近了,总要添些喜气,那些花呀,就像心里的喜悦,那日去花市闲逛,在万花丛中,看见不起眼的水仙花,欢喜的捧在手心,在我的印象中,水仙花总和过年有着密不可分的情感,毫不犹豫买了回来放在案头,室内顿时散发出恬静文雅的气息。</p> <p class="ql-block">一枝枝向上延伸,每一根都装满春意在迎接新年的欢喜,站在花前,看花叶依旧,心里敬慕得会微微发疼,是少年时的惊羡爱慕,还是属于时间的细微记忆和线索?在这个过年情节越来越淡的时候,它就如一束光,照亮我平凡的忙碌的瞬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忽然在某个瞬间,和水仙花有一种重逢的感觉,与葱绿的叶洁白的花,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无声知音,还好,没有物是人非,花依旧是“凌波仙子”,始终觉得,有个孩童穿过花心,自然的看着自己,让我体会感受不同的遇见。</p> <p class="ql-block">一场大雪在接近年关时倾心落下,整个城市穿上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一脚下去会出现一个崭新的脚印,这一路一步一步地走过,有风雪故人,有五味杂陈,这满满当当的光阴啊,我一寸一寸地抚摸着,心中溢出的汁液里饱含深厚的眷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年将要来的时候,适合写一封信,给天地草木,山峦水涧,给天堂里的父亲,将冬的寒冷,熬成生活的清甜寄过去。也深深地祝福我的亲朋好友、至亲至爱纤尘不染,像水仙脂玉一般清丽,无论远看近看都是静而幽,清而雅,今年没说完的话,咱们明年慢慢说,此刻听雪迎新年。</p> <p class="ql-block">文字:筱筱</p><p class="ql-block">图片部份来源于网络,筱筱致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