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相聚

阎聚福

文：阎聚福

　　窗外，久违的小年鞭炮声此起彼伏 ，春节近在咫尺了，屋内儿子打爆电话，招朋呼友，张罗同学春节相聚，我竟久久地说不出话来，这是怎样的一种怅然而顾念，牵起一份遥遥的期盼呢？

　　我有一个颇有文艺才能的同学群，各个性格平和，秉性良善，行事细致，勉力实干，一派真挚，确是益友。四年来，我与这个群往来可谓非常密切，其中的因缘，说来该是2019年11月的一次刘晓霞北京之邀，大家由于说的来，故而合得来。

　　退休之前，身在体制，难免会受到种种约束，仿佛在其位，不得不谋其政，说话往往言不由衷，不乏官话套话连篇，办事多半身不由已，以服从政令，听命上级为界域。到龄退休后，赎回了爹娘生养的自家身子。从里到外，整个回归了自我，于是抓紧机会，或同学插友，或书画同伴，建立联系，仿佛是要夺回被无端耽搁的联系。

我们这个同学群，每年能有两三次聚在一起，或相携出游，或聊天饮宴，叙旧话新，从来赤诚相见，心无疥蒂，有话就说，毫不遮掩。见了再拥一次抱，散了再一次不舍道别，一派真情实感，深觉友情是人生心灵中不可或缺的旅伴。

　　由于部分人不在太原生活居住，且随着不断有照看下一代的任务缠身，而身不由已，见面的机会似乎也少了许多，但每日一早都要发出问候话语，持之以恒，风雨无阻，个中情分，如饮醇醪。有时，看到老同学不时发出的舞蹈、摄影、美篇新作，相互不吝夸赞一番，每每那时，如心接春光，十分温暖惬意。不过相聚少了，如花开花落，心中互相的念想似也会增添了一轮。

　　恰在那时，葛美妮忽然从北京回来，太原的几个同学又聚了起来，见面时，又是拥抱，又是拉手，呼叫连声，好不热闹！大家聚在一堂，其乐融融，兴奋的话题，早把久别的思缝念隙一下抹得光滑平坦了。

　　老同学相逢，饮酒聊谈甚欢，飒然之间，又说起曹小华今年完成了一个久蓄于心的拿驾照愿望。可谓经过三个月磨剑，磨去了她“柔弱的光环”，开得又稳又准，科一科二科三，连续三场考试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一举创下66岁拿驾照的全场记录。听曹小华、孟鸿敏畅谈整个过程，种种故事，包括细节，听之在耳，牢记于心，令人啧啧称奇，这回，我便是不认真钦佩也不行啦！

　　说起来，同学相聚本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也无什么稀奇可言，只是能给人生的不同阶段留下一些欢乐愉快的记忆而已。不过有一点大约是不会错的，即那所谓的聊一聊，乐一乐的情景，多少会给人在弧寂时，想起叫人觉得那些时光，多少还是那么纯真浪漫，不是吗？

至少，每次相聚，照例一齐喧染呼应，大家的情感就会开始释放，个性和文艺天资也会开始展现，身上的细胞也会处于兴奋活跃之中，这时，什么沉稳慎微，循规蹈矩，全都会拋到身外，于是，不言我们聊天扯淡，该说的说，该笑的笑，该舞的舞，该放浪的放浪，那是何等的欢闹，何等痛快啊！

　　不过，不要以为每次相聚全都是一个样子，那也错了，实际上，不同的相聚都有不同的场景故事，不同的场景也会带给人不同的感受。

例如，携游芦芽山、云岗石窟、汾河源、悬空村这一路发生的系列真实令人捧腹大笑的趣事，都成了夸张调侃的素材和开心常态用语。每当相聚，一人提起，众人便会四言八句附和。记得今年七月一天，聚集在曹小华姑娘的新家，大家揪住“抱上树、上炕、九零后”等彼此都知情会意的段子，开始宣讲，正话反说，话言话语中种种暗示，特别是撷取人们心中“九零后”可以怀想的感觉和最佳妙又难以言喻的那一部分，细细体味，颇为咀嚼。女同学们其独特的角度和叙述风格听来相当引人。除去开心取乐调侃的意味，听着浅白，但仿佛是更有几分认可，至今想起，心下快慰多多。

刘晓霞、曹小华、刘慧英、葛美妮、薛惠英、辛颖把酒言欢，开起玩笑毫不遮掩，还原个自本真，一改温柔端淑仪态，出语恳切，一派诚笃，说笑过后，不能不赞叹，人生有缘，心中感慨良久。

这就是我们同学群相聚的情形，该欢闹就欢闹，该挥洒就挥洒，能说的就说，能舞的就舞，就是不佯装高贵，就是不故弄玄虚，就是不要虚伪。

写到这里，我又开始想念我的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