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有人说,世界这么大,我要去看看。又有人说,生活不只是苟且,还有诗和远方。</p><p class="ql-block"> 深以为然,人生不过是来这个世界走一遭,世界都没有看看,人生就已结束,岂不是空留遗憾。</p><p class="ql-block"> 为了不留遗憾,为了我的诗和远方,</p><p class="ql-block">2024,我的诗和远方就从烟雨江南开始。</p> <p class="ql-block"> 到达南浔,已是夜色朦胧,安排好住处后,我便慢慢走上了古镇夜游之路。</p><p class="ql-block"> 古镇一河两街正是江南水乡固有的布局,虽然南浔没有乌镇的名气,也没有周庄的热闹,但它像一个卓尔不群的娉婷少女,在烟雨江南中散发出独有的魅力,所以,自古就有人说,走过江南九十九,不如南浔走一走。</p><p class="ql-block"> 走在沿河的廊街上,一缕清风如白羽般轻轻拂过,灯影绰绰中,悠闲的游人笑语轻声,河中的小船在艄公的划桨下缓缓漂游,船下细碎的水浪寂静无声,船上悬挂的灯笼映着河中岁月,那是江南的一份闲情,古韵悠悠。</p> <p class="ql-block"> 曾经的南浔,是个富庶的小镇,明清时期就流传这样一句话:湖洲一座城,不及南浔半个镇。这里有普通民居,更有深宅大院,所以,南浔的故事不只是沿河的灯火、悠悠的水韵,更是在高高的围墙里面。</p><p class="ql-block"> 民国时期的重要政治家和经济活动家,被称为“国民党四大元老”之一的张静江,还有被誉为“西泠印社”的创始人之一的张石铭均出自南浔,富商刘承干及南浔“四象”(包括刘镛、张颂贤、庞云鏳和顾福昌),他们在清末民初时期代表了南浔地区的富裕阶层。至今的张静江故居、张石铭旧宅、刘梯青故居(又称红房子)就像一串明珠,在南浔的世界里熠熠发光。</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有水的地方,就一定有桥,富庶的水乡古镇,当然更不能没有桥,沿河而行,小桥在夜色里是一道不能不看的风景。这座半圆形的拱桥孔在灯光的映照下与水中的倒影连接一起,正好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远望就像水中的月亮,这梦幻般的光芒,宁静又浪漫,是我喜欢的模样。</p><p class="ql-block"> 又有这样一座建有凉亭的小桥,在深邃的夜色里吸引着我的目光,倚着桥上的栏杆,看那远远近近朦胧的灯光就像春天的烟雨,丝丝缕缕,影影绰绰,那撑着雨伞、有着丁香一样芬芳的姑娘,你在哪里,我沉默的站在桥上,等风等雨,也等你……</p> <p class="ql-block"> 走在西塘2000多米长的烟雨长廊,我好像穿越到了古早的江南园林回廊,这个长廊最大的特点是建有廊棚,冬可避风雨,夏可减暑气,廊棚在沿河一侧还设有靠背长凳,靠在长凳扶栏,观江南烟雨淅淅沥沥,看乌蓬小船轻轻摇曳,是何等的惬意,“烟雨长廊”就因此而得名。而我还想坐在这里就着月光一边发呆叹息、一边谈天说地……</p><p class="ql-block"> 西塘的夜景,充满了蔚蓝的色调,悠悠的河水犹如温柔的海洋,平静又安详,像一个阅尽风霜仍内心从容的中年少女,目光淡定却犹有余香。</p><p class="ql-block"> 在这个柔和又有点神秘的蓝调氛围里,闻着枕水人家的烟火气息,听着江南女人的吴侬软语,捧着一杯萦迴桂花香气的奶茶,多少心中郁结随风飘散,就这样,一边行走,一边自愈。</p><p class="ql-block"> 西塘的水,西塘的桥,西塘的风情,西塘的蓝调,我在这个江南梦里独自逍遥……</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木心先生说: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我想慢下来,所以我要去乌镇。</p><p class="ql-block"> 晨光里的乌镇还没有醒过来,我便迫不及待的走在条石板铺就的小街上,条石板上的坑坑洼洼,曾踏过多少人的足迹,如今又留下我的足印,街两旁的木质屋居唤起我久违的童年记忆,我好像走在老家的建国街上,外婆住的木屋与这木屋何其相似,木屋内外婆温暖的怀抱、轻声的细语在幻觉中向我袭来,我擦擦眼睛,茫然又伤感的望着眼前的木门木窗。</p><p class="ql-block"> 恬睡中的古镇悄无声息,静的只听见我的呼吸,我慢慢的走着,慢慢的寻觅木心故居。走过这座古老的石桥,终于看到了“木心故居纪念馆”的挂帘在风中向我频频招手,可是大门却紧紧关闭,原来故居正在维修,我叹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p> <p class="ql-block"> 穿过小街,一条小河缓缓流过,河上有许多古老的民居,斑驳的墙面是岁月的痕迹,古旧的木屋依然有烟火的气息,他们过着悠闲纯朴的水上人家生活。冬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坐在临水的楼台上沐浴阳光,或者提一篮衣衫走下石阶到河里漂洗衣裳,间或发现河里的鱼在旁边游来游去,更有惊喜的时候,那穿着蓝色印花布衣的船娘正划桨向你走来,仔细一看,原来船娘也是窈窕的淑女, 沉浸在这样的慢生活中,你会发现一切都美好如昔。</p><p class="ql-block"> 临水楼台上的阿婆专心的晒着衣被,同时还专注的望着楼下一河绿水,是不是如我一般的好奇,好像在寻找什么或发现什么呢?</p><p class="ql-block"> 其实啊,我羡慕的不仅是江南乌镇的花红柳绿,我更羡慕的是这样的生活慢心境,心无挂碍、眼无忧愁<span style="font-size: 18px;">、静静</span>的吹吹风、聊聊天、读书、品茶、听音乐……,时光就这样安稳柔暖的滑过就好。</p> <p class="ql-block">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乌镇蓝印花布印染坊,院子里高高悬挂的各种蓝印花布在风中飘飘荡荡,蓝白两色,变换出无数花样的蓝印花布,既是<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东晋著名的医药学家葛洪妻子的花样头巾,又是贵</span>妇人家的旗袍布料,更是平常人家的衣衫裙帽,如今用蓝印花布还做成各种台布、花伞、纪念品等等,人们喜欢蓝印花布,除了它的典雅古朴,还有一种怀旧的心态,因为蓝印花布存在的历史已经一千年了。</p><p class="ql-block"> 也许是沾染了一点蓝印花布深厚的文化底蕴,站在蓝印花布旁的我好像也有了一点文雅的模样。</p><p class="ql-block"> 谁又能想到,当年为了爱妻的头巾有点花样的葛洪发明了蓝印花布,竟然能风靡一千年,从古到今,一抹靛蓝,至今还是这样的迷人醉眼。</p> <p class="ql-block"> 杭州, 一直是我的心之向往,虽然40年前我曾来过这里,但对杭州的怀念从未停止,不知道杭州的薄皮小核桃还有没有,那种酸辣可口的街头小吃鸭血粉丝汤还在不在,40年前的小吃至今还在我的唇齿留香,让我念念不忘。</p><p class="ql-block"> 更让我怀念的还有西湖的美景,寻找街头小吃恐怕没有时间,我想更多的时间要流连在西湖上。于是一到杭州,直奔西湖。</p><p class="ql-block"> 进入西湖,来到花港观鱼,鱼没见几条,但周围满目的苍翠却增色不少,见惯了北方冬天光秃秃的枝桠,忽然看到这满树青绿,我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就是江南冬天里的春天吗?</p><p class="ql-block"> 远远望去,万绿丛中竟有点点嫣红,那是什么,我连蹦带跳冲向点点嫣红,那步态那像61岁,简直就是16岁啊。</p><p class="ql-block"> 走近一看,这岂止是点点嫣红啊,分明是一树早开的红梅在迎接我的到来,枝上有的红粉嫣然,有的含苞待放,清新的梅香萦绕着我,深深的吸上几口,顿感全身舒畅。寒风无情冬未去,草木有心梅先知。这多情的江南啊,就这样悄然赠我一枝春,是的,不需要遍地繁花,仅这一枝就已足够。</p> <p class="ql-block"> 喜欢西湖,是从读到两大诗人的诗开始的。“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朦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苏东坡笔下的西湖堪比西施,西施的美怎能不让人神往心驰。</p><p class="ql-block">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白居易笔下的西湖繁花似锦、绿树成荫、水平云低、燕飞莺啼,好一幅山水如画,又一回春漫白堤,想想都已经忍不住脚步,心早已飞向西湖。所以,40年前,我刚工作不久,就来到西湖穷游过一次。</p><p class="ql-block"> 如今再次来到西湖,对西湖的喜欢一如从前。那天西湖正好天色初晴,薄雾萦绕,我们乘坐游船沿西湖游览一圈,站在船头一看,西湖果真是水光潋滟、山色空朦,游船经过三潭印月驶向湖中心,远处雷峰塔、断桥隐约可见,白沙堤已有绿意,偶有新燕掠过水面,远处湖里的小舟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的漂着,忽见一叶黄色轻舟快速向我们驶来,来不及看清船上的人儿,小舟就已离我们远去,幸好手快拍下了一张照片,我想这驾舟之人一定是急性子,否则应该慢游才是啊。</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西湖不但风景美丽,还和著名的诗人苏东坡、白居易有关。当年苏东坡被贬杭州2次,发现西湖野草丛生、淤泥堆积,水流滞沚,于是苏东坡带领大家清除野草,挖出淤泥,疏通水系,并将淤泥废物利用建成了现在人人称颂的苏堤。初升的太阳拂照西湖,也暖暖的照在我的身上,站在苏堤上,心中充满了对先人的敬意。</p><p class="ql-block"> 白居易曾在杭州上任三年,上任期间,发动百姓兴筑湖堤,湖水蓄放便利,大批农田受益,百姓也富庶起来。杭州百姓非常感谢他,后来白居易要离开杭州回到京城任职,百姓自发到西湖边送别,让白居易十分感动,他说“自别钱塘山水后,不多饮酒懒吟诗;须将此意凭回棹,报与西湖风月知” ,说明他对西湖也恋恋不舍。现在西湖的白堤就是后人为<span style="font-size: 18px;">纪念这位大诗人而命名的。每当我漫步白堤,就会想起大诗人为杭州所做的一切,我想这位大诗人是非常怀念杭州的,要不,他怎么会说:江南忆,最忆是杭州……</span></p> <p class="ql-block"> 林微因说:爱上一座城,也许是为城里的一道生动风景,为一段青梅往事,为一座熟悉老宅。于我来说,爱上苏州,不为别的,就因为城里的生动风景,比如苏州的园林、虎丘、古镇,还有这七里山塘古街。</p><p class="ql-block"> 话说这山塘古街,又与白居易有关,当年白居易任苏州刺史,为了建设更好的苏州,于是决定在虎丘与阊门筑通一条长街,其长度正好七里,故称七里山塘街。</p><p class="ql-block"> 其实,古代的山塘街是很繁华的,里面商铺林立,古迹众多,有古老的戏台和寺庙,有庭院深深的老宅,还有数不清的临水民居。乾隆皇帝、文人雅客常在此流连忘返,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曾被称为“姑苏第一名街”。</p><p class="ql-block"> 清晨的古街,因为夜里淅淅沥沥的小雨而被洗的干干净净,虽然潮湿但空气非常清新,似乎人们都还在梦中 ,所以街上人很少,店铺也未开张,没有那种热闹的喧嚣,古街的早晨宁静古朴,这才是古街原有的样子。</p><p class="ql-block"> 水是苏州的灵魂,所以苏州又被称为水城,山塘古街也是临水而建,木窗白墙黛瓦,小桥流水人家,这也是山塘的建筑特点,沿河的民居和商铺、行驶在小河上的雾蓬船都挂满了红灯笼,夜色里的山塘灯火辉煌 ,映照一泓碧水 ,实在是静雅悠闲,真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p><p class="ql-block"> 走到古街一侧,发现不长的通道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花伞,有风的时候 ,垂下的花伞随风飘荡,走在花伞下的条石板上,仿佛穿越了时光 ,在千百年的姑苏风情里徜徉。</p> <p class="ql-block"> 江南行的最后一站,当然是上海。十里洋场的上海,风都是自由的。所以上海是自由行。68层高的金茂大厦直插云霄,高的连大厦都很难拍全,极速的电梯很快就到了顶层,这里可以俯视整个上海风貌,是个不错的网红打卡地。 </p><p class="ql-block"> 又一次来到曾经来过很多次的外滩,感觉还是不一样。1993年在上海进修时,休息时间经常到南京路和外滩闲逛,那时候年轻,来外滩就是好奇好玩,那时候的外滩车水马龙、黄浦江边人声鼎沸。如今再次来到这里,却发现这里没有了往日的人流如织,几十年风雨春秋,多少次花开花落,黄浦江依然如故,而我已是人生暮年。物是人非春已去,空留遗憾无绝期。</p><p class="ql-block"> 静静的站在黄埔江边,江上雾色空朦,轻舟划过平静的江水,缓缓驶向未知的远方,水天连接处,似乎又给人一丝丝希望……</p><p class="ql-block"> 黄埔江水永向东,明珠塔前望春风。</p><p class="ql-block"> 人生有很多次相见,却不知道有没有永远……</p> <p class="ql-block"> 后记</p><p class="ql-block"> 我喜欢的旅行,是自由散漫的,边走边看,边看边写,写作不仅是留下文字的记忆,更是情绪的释放。旅行的风景未必都是网红打卡地,其实最美的风景永远在路上,你们说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