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天是小年,也是一个吃麻糖的日子,过去家里贫穷,不记得自己曾吃过几块麻糖,甚至没有过去麻糖长啥样的记忆,倒是清楚地记得那些年小年时家里要熬饧。</p><p class="ql-block"> 那时每到年底,家家户户总要准备一些胡萝卜丝,胡萝卜丝焯水后冻起来以备过年时包饺子用,胡萝卜丝焯水的过程,会有很多糖分子析出,大多数人家会用这些煮过胡萝卜的水熬饧,熬上半碗黑乎乎的饧放在那里,家里的孩子们一正月都是甜蜜蜜的,美滋滋的,嘴巴是孬糊的。</p><p class="ql-block"> 胡萝卜含糖率低,熬出的糖量有限,自从南窑门那边的村子种起糖菜后,我们家熬出来的饧明显就变多了,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俺这个闲不住的人一到冬天,没事干时就常去大营火车站那旮瘩溜达,有一天发现火车站的货场开始堆起来好多甜菜,而送甜菜毛驴车队中,居然就有住在南窑门二姥爷家我的七舅舅和八舅舅。</p><p class="ql-block"> 过去和舅舅打个招呼后,就爬上他们的毛驴车往下扔个糖菜旮瘩,扔完七舅舅车上的接着去扔八舅舅车上的,我那些舅舅看到我这样做又好气又好笑,通常都是低下头装作没看到。</p><p class="ql-block"> 现在想来,我舅舅低下头的瞬间,脑海肯定会飘过一团这外甥长大了会不会发展成拦路抢窃的疑云。</p><p class="ql-block"> 就像女大会变一样,男子长大了也会变,就比如俺,长大后皮楚楚卡乖了,甚至变成了充满社会正能量的一分子,虽然这多少有些自夸,但是总的来说,很少有人说俺这人赖。</p><p class="ql-block"> 在那些苦寒的年代里,就是那些饧负责了我童年的全部甜蜜,熬饧也成为我关于小年的最深刻的记忆。</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