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今天是母亲诞辰日。母亲生于一九三四年农历腊月二十三日,卒于二OO七年农历九月十八日,享年七十四岁。</b></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生日最忆是母亲</b></p><p class="ql-block"> 丁庆书</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生日啊,是一个人呱呱坠地来到人世间的纪念日。一年一个轮回,随光阴运转,一生也就那么几十上百个轮回。因此,生日是人生年复一年的小节点。但是,到了六十岁生日,就迎来了人生的一个大的转折。就工作来讲是终点,就退休后的生活来讲又是个起点。</b></p><p class="ql-block"><b> 我是从不在乎自己过生日的,从来也记不住自己的生日。母亲在世时,对子女的生日却记得一清二楚。她上了年纪后,生怕记不住,还把每个人的出生日月写在老家的墙上。</b></p><p class="ql-block"><b> 我自己真正过生日是从四十岁开始的。从这年开始,每到生日的前一天,不管在哪,干什么事情,母亲都要给我打来个电话:“明儿是你的生日呀!工作忙,就叫单位的师傅给你做碗面。你要是有空儿,就回家来,娘亲手给你擀手擀面!”</b></p><p class="ql-block"><b> 就从那年起,在娘的提醒下,我开始过起了生日。我决定,生日这天,只要时间允许,我就携爱人和两个女儿,为老人买上衣服或鞋袜,或买老人喜欢的物品,回家守着父母过个生日,吃-顿母亲擀的捞面条。</b></p><p class="ql-block"><b> 常言道,儿女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儿女生日就是母难日。现在,我们也是做了祖辈的人了。生儿育女,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一个生命的诞生,做母亲的要遭受多大的苦难啊!</b></p><p class="ql-block"><b> 如今生儿育女,与过去母亲一代,包括我们这一代,是今非昔比的。不似当下的妇女,一生可能就生一两个孩子。公职人员可享受半年的产假,无职业的家庭妇女除双方母亲伺候外,还要顾上个褓姆。有条件的,孩子一出生,就送进了月子中心。吃、喝、住、护、医,大人小孩护理全天候,全托管。</b></p><p class="ql-block"><b> 我们的母亲那里有这样的福气呀!她们不仅要生养三个五个甚至七个八个孩子,而且都是自生自养自管,很少有人手帮忙。她们生了孩子一满月,就要下地去干活。家里照顾小弟弟小妹妹的任务,就靠上辈儿的老人或大姐姐大哥哥了。说是大姐姐大哥哥,实际上年龄也就相差个俩三岁的样子。</b></p><p class="ql-block"><b> 我出生后,母亲不仅要养育幼儿,还要跟爷爷奶奶一起下地干农活,顾不上我和哥哥。哥哥长我三岁,他实际上是无能力照看我的。我庆幸有个七十多岁的曾祖父。照看我的任务就落在曾祖父身上。</b></p><p class="ql-block"><b> 曾祖父很胖,方面大耳,圆圆的肚皮,长了一副如来佛祖一样的身子,面善慈祥。我幼儿时期,有很多时候,是在他那宽阔的怀抱里度过的。因而,我对曾祖父印象殊深。</b></p><p class="ql-block"><b> 我三四岁时,经历了人民公社的集体大食堂。在此期间,可能因为曾祖父是村里少数几位年长者,在伙食上得到了集体的关照。曾祖父很疼我,常常把他的份饭留一部分给我吃。我从小跟曾祖父吃饭,跟曾祖父睡觉,我离不了他,他也离不开我。他成了我除娘亲之外须臾不可分开的最亲密的人。</b></p><p class="ql-block"><b> 我七岁那年初春,天下了雨,阴冷阴冷。曾祖父已在独处的屋子里病了一段时间。为方便照顾,爷爷奶奶便将曾祖父接到他们屋的后墙炕。曾祖父说冷,让我躺在他的脚头起,为他暖脚。我也感觉到他的双脚冰凉,就让他的双脚蹬住我的屁股取暖。第二天一早,爷爷就问:小二仔,老爷爷的脚还冰吗?我说,还冰。我懵懵懂懂的还不懂事儿,其时,曾祖父已经仙逝了。</b></p><p class="ql-block"><b> 我还在哺乳期的时候,母亲的乳头生了乳疮病。姥姥、姥爷带着母亲四处投医,找遍了郎中。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吃奶的原因,害得母亲患上了乳头疮疾。据说,我小时候营养不良,经常患病,骨瘦如柴。我也隐约记得,我五六岁的时候,肚子很饿,可什么东西也不想吃,只想吃煤渣土和锅灶火口烧焦的土块。因此,我家锅台的火口被烧焦的坯土,都被我零打碎敲地吃了去。生逢当时,得下的这种疾病,没有办法医治,也无处医治。后来,好像也没怎么医治,竟然渐渐地好了。</b></p><p class="ql-block"><b> 母亲一生,生养了我们兄弟姊妹五人。我们小时候,父亲在外工作,家庭里没有壮劳力。母亲在养育子女的同时,还得充当生产队里的壮劳力。犁地、耩地、收割、挑担、扬场,各种农活,母亲样样都干过。</b></p><p class="ql-block"><b> 母亲性格外柔内刚,听不得別人对她对家庭说三道四。她常说,现在是新社会,男女都一样。男人能干的活儿,妇女照样能够干。她经常起早塔黑,累死累活,拼命也要完成生产队里男劳力才能完成的任务,为的就是不让别人看笑话、说闲话,争回这口气! </b></p><p class="ql-block"><b> 我们步入成年后,都成家立业了,父母却步入了老年阶段。我们还没有能关照老人家的生日,母亲却在操心子女的生日了。母亲曾把祖父、祖母的生日、父亲的生日以及我们兄弟姊妹的生日一一告诉我们,要我们写在墙上,记在心里。她说,乘她记性还好,让我们大家各自记住各自的生辰。</b></p><p class="ql-block"><b> 过个生日,想起这些事儿,就想叙一叙。目的是想说,自己的生日,其实就是母难日,也是我们的感恩日。自己从呱呱落地,到长大成人,生命的每个节点,都渗透着父母的滴滴心血和养育之恩啊!有些事情可以等,唯独孝敬父母是等不得的。当我们日浙成熟时,父母却一天一天地老去。我们不能留下 “子欲孝而亲不在” 的遗憾!不论是否过生日,工作有多忙,抽个空闲,常回家看看还健在的父母亲!</b></p><p class="ql-block"> 2015年11月24日(阴历十月十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