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日记

检察文学 付世财

<p class="ql-block">  今天癸卯年腊月二十二,咋天下午回乡下老家陪老人过年。天气预报全国范围有今年入冬以来强降雪过程,而且持续三到四天。所以在榆林参加完同学儿子结婚喜宴后(正席未参加),就搭榆林—横山公交到横山县城,匆匆忙忙拾掇行囊驾车从横山县城出发回乡下老家,为了赶降雪之前赶回老家跟老父过年(大哥榆林下来寻榆林过年不去,妹子延安子长上来寻不去,我做工作带横山也不去,反正就是老家过年),早上起来,一看院子雪白雪白,知道咋夜下雪了,也是预料之中事情,打扫院子雪,还下了不少…</p><p class="ql-block"> 下雪过后天气阴冷,蜗居屋里,与区财政局高副局长我的朋友微信聊天,说没有我的世界他很是孤单落寞,呵呵呵,因为在横山我的工作室里喝茶聊天,畅所欲言,乐得其所,下午两点多钟接到横山区委政协办公室打来电话,要融媒卷编撰工作汇报材料,随即在手机写汇报材料应付差事一宗(2013年区委启动实施《横山文库》大文化项目工程,抽调我负责横山融媒卷编撰工作,任务光荣艰巨…),到点给老父做饭,享受二人世界的时光。吃完晚饭习惯到院外走走,站在硷畔上,看着庄里的世界,只有这几年政府给村里安装的太阳灯发出一点一点的光亮映衬着白雪皑皑的山村清亮淸冷,连狗的叫唤声也听不到了,腊月二十二的山村哑无静悄,瞬间感觉村子像我的97岁父亲老了,不禁思绪万千…</p><p class="ql-block"> 过了腊八就是年,忆起小时候过年哪才是年,爷爷奶奶们、叔叔婶婶们、还有我的那些玩伴们,过年的山村人气喜气堆满村庄。上庄安山我喜哥家是聚会场所,每到过年时间白天到晚上人来人往,少则十来人多则二十多人,炕上坐着地下站着的,小脚干奶奶有时骂着喊着还是愿意去他家凑热闹,下庄臭娃我五叔家也是聚会场所,记得后安山银祖我二爷躺在五叔家热炕上,身上总带着小酒壶不时喝口,五叔家正窑穿洞进去的后窑冬季更是暖和,后窑一盘炕上通常是二永叔,“乡长”他们大人打扑克占领的领地,前面炕上坐着的地下站着的好不热闹。从丕先二爷及其二奶先后过世后,叔叔们成家也陆续搬离老院,现在老土窑也已破烂杂草丛生,每每回老家总想看看那老土窑。陕北黄土高原土窑洞冬暖夏凉,真是养人,现在人们大都放弃不住了,但是它承载着人们许许多多美好回忆。那时人们过着苦日子苦生活,但是人与人之间相处是和气的,心里也是暖的。过着苦日子苦生活,一年基本不沾腥红,只有过年能吃上点肉,所以小孩盼年,大人们再苦再累也临年压米推面,做豆腐蒸年糕…,村里村外从早到晚烟气弥漫各个山茆沟岔,一毛钱一百响小鞭炮更是山村我们这些小孩欢喜与快乐,啪,啪的响声增加了山村里的年味。那时就是最小山村,村里小孩同龄不同龄玩伴总有十几个或者二十个,漫山遍野、满村满院里乐活,玩打“石碗”、玩跳方格、玩捉迷藏、玩顶牛牛摔跤、玩甩“元包”,哥哥长我们几岁,爱斗鸡,我和下院浪、浪元时常把下庄公鸡捉来,放在我家硷畔上和我家喂的公鸡🐓斗阵,或许是鸡仗人势,都是我家公鸡得胜回营,其他家公鸡每每是红头烂脑的落荒而逃,我们乡下孩子的活动也是五花八门,世界也是丰富多彩。到了夜晚,看见哪家点着煤油灯发出亮光,就知道或者来了客人,或者有串门的,欢喜兴奋的往哪家里跑聚。记得那时我在四姑家里带回几本小人书,还拿回残破不堪的扑克牌,三姑家我三哥送我一个打火“驳壳枪”,那个驳壳枪装上火药子,拔动板机声音很亮,特别到夜晚玩又响又喷出火光,令我的玩伴们羡慕不已,我也因此“威风八面”…。年三十早上吃过早饭随着父亲或哥们上坟祭祖,盼过年夜到来,因为年三十夜家家户户都动点腥红,准备过年的三斤二斤羊肉猪肉都要在年三十享用,年三十夜要垒火塔塔,家家户户火红一片、烟雾缭绕,我们小孩当然破例多放几个鞭炮,哪晚谁拿的鞭炮多谁就是玩伴偶像,跟着他满庄满院的跑,乐此不疲,哪晚点着的煤油灯一夜不灭,玩罢各回各家的我们哪有睡意,等着看着大人准备的新衣服,看着听着大人叮叮当当造饺馅,彻夜难眠。正月初一起来,跑东家跑西家给爷爷奶奶、叔叔婶婶拜年,挣一分二分或者一颗俩颗糖的,不亦乐乎…</p><p class="ql-block"> 时过境迁,社会发展了,人民的生活芝麻开花节节高,城市灯火辉煌,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宽阔大道车水马龙;农村大砖房响门亮窗、电灯宽带网进村入户、柏油马路四通八达,大米白面大鱼大肉每天都有,春晚之夜的欢乐大餐更是一年一个新景象,总是找不回小时候过年“年味”了!</p><p class="ql-block"> 付世财(癸卯年腊月二十二在乡村老家随记)</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