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事的小东小西

冬日暖羊

全家出动来妈妈家进行年前大扫除，老李负责擦窗，小李承包卫生间，我则先对情况复杂的展示柜下手。

妈妈家这一玻璃架的小东小西，时间跨度大约六、七十年，有他们从老家来呼市时带过来的，也有新近才摆进去的，各式各样、五花八门，不说琳琅满目吧也是颇有些看头。这些东西被妈妈分门别类，摆放在架子不同的区域，收拾时，需要一个个拿下来擦干净，再按照原先的位置摆放回去，操作起来有一定的难度。可以说，这个柜子擦抹干净了，扫除工程就完成了大半。

但我这工程进度属实缓慢，原因就是，拿起哪个物件，脑子里都会出现关于它的故事，忍不住就拿在手里细细观赏念叨一番，如此怎能不耽误进度。

这大公鸡一家摆件，是老早就有的，早到我一记事就有。是当年我家桌上，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实用功能，纯为装饰的摆设。爸爸经常用欣赏的口吻评价：你们看这个整体造型，再看细节，做的多好！因为被爸爸这么夸，我们也分外喜欢这个摆件，后来还因为怕不小心摔坏，而收到箱子里好几年。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这实在算不上多精美，但放在五六十年代，就显得稀罕了。而以那时我家的生活条件，单单因为喜欢就买回这么一个“无用”的摆设，也可见父母在这一方面的浪漫。

这个光着屁股看书的大头娃娃，也是爸妈因为喜欢买回来的，他们觉得这小孩儿手指伸到嘴边，聚精会神看书的样子简直传神。

而早先来我家的这只小狗儿，正好拿来蹲在小孩儿一旁，吐着舌头调皮又可爱。

一转眼，小狗已陪伴娃娃几十年。

这几个小玩偶，是大约三十年前吧，发小出门回来，给我们带的纪念品，数量有限，本来是给我两个的，我实在喜欢的不行，死乞白赖的多要了一个。现在看依然喜欢的不行。

朋友都知道，我特别喜欢各种玩偶。这个娃娃，我记得是同事小红送的，算起来也有三十多年了，我依然喜欢。说起这个娃娃，还有个插曲，是我生了儿子后，小孩子调皮，在娃娃脸上划了油笔道，把我心疼的够呛，当时还责骂了儿子。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娃娃脸上那些道子，居然慢慢消失了，让我欣喜不已。

问儿子还记不记得这回事，儿子想了想，说他当年是用紫药水划的不是圆珠笔，倒让我困惑不已，我明明记得是油笔道。管它呢，反正现在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待字闺中时，我是多么爱鼓捣着写写画画呀。

看了蛋壳画，我也跃跃欲试，妈妈非常支持的帮我做空蛋壳，那时的时光，想想真是美好，摊了一桌子的颜料、画笔，画好后，得意洋洋地拿给父母看，得到一句夸赞，心里美上半天。

经过近四十年的时间，蛋壳上的画已经龟裂斑驳，正在一点点脱落，已经禁不住哪怕最轻柔的擦拭，就让它们这么继续坚持着吧。

这两个娃娃，来自北京，买时，只画了眉眼和衣服上的花，其他是回家我自己上的颜色，距今也超三十年。

后来我们买了一盆塑料桃花，正好把两个娃娃放在树下，权当是日本女子在樱花树下。

与日本娃娃一起买的，都是石膏坯上略略的画了几笔，回来兴致勃勃地按心中所想挨个上了颜色，当时非常开心。

有些年头的小兔子，摆在架子上，看着孤零零的，用瓶盖和纸板给它做了一个小蘑菇房子，烟囱很是不好安呢。

小兔子守着它的蘑菇房子，一蹲就是三十多年。

萌呆呆的花猫，泥捏的。可是费了我不少心思，先是脑袋总是掉下来，后来想了一个办法，用半截火柴棍插在脑袋和身子中间，终于把脑袋稳固住了，然后是尾巴，总是在快干时开裂断开，后来在泥里掺了棉花（好像是妈妈提醒）才解决这个问题，还有用什么做胡子，也是费了一番思量。总算没有白费功夫，三十多年了，依然有当初的风采。

这个仿真猫，应该是我结婚后买的，当时毛白白的，几可乱真。记得我妈把猫放在床上，邻居来串门，还以为是我家养的猫在睡觉，妈妈吓唬人家，说这只猫厉害，会抓人，邻居躲的远远地坐着，说话也不敢大声，把我们笑的不行。

这些就是有儿子以后的了。上边那两只，被摆成一个撒娇一个傻笑的秀恩爱场面。下面的几只，是爸妈开小卖店时留下的，虽做工有些粗糙，形态倒也逼真，摆成嬉闹的情景也蛮有意思。

我的这些小东小西们的故事，提起来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可怎么就像在眼前呢，时间过去的越久就越清晰，我明白是因为我在变老，幸好，有它们陪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