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作者妇夫近照</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新兵第一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参军后的第一课,我的战友在写回忆时,基本都是"为人民服务”为第一课,这是无可非议的。但我却认为这只是广义上的叙述,抽象的叙述。当我回过头来细细品味,我倒觉得当兵第一课,就是新兵刚分到连队,集中训练这一段时间,除队列训练和政治教育外,就是生产劳动,特别是农场挖排碱渠的劳动,这是新兵到部队“刺刀见红"的考险,是骡子是马都要骝一回了。我们这批新兵基本都来自农村,本来就是农民,到部队找出路,当兵吃粮甚至追求享受的思想还真不少。没想到枪没摸上,倒是扛上铁锨,这不是对新兵巨大的考验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68年3月,我们的农场还处在刚起步阶段。它离一营营房有7公里.位于和静至库尔勒的公路西侧。我们刚开到农场时,还是一片荒原,满地红柳,芨芨草,地上被晒干的碱土,还鼓起块块碱壳。只有几台东方红拖拉机在翻耕,翻过的地皮闪着油黑的亮光。也有推土机正在清除排碱渠面障碍,为挖排碱渠做准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主管农场的副团长王成帮,他曾任我们二连的连长,他为部队农场倾注了全部心血。</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整个农场规划一万亩,分批次完成开垦。按规划,南北纵向挖三条大渠,做为主渠,东西分10几条横向的干渠,互相贯通,将碱水排向外围。每个条田200亩,有200x600平方米。每块条田间都规划林带,分别种上小白杨,沙枣树,也有柳树,几年后逐步形成气候,那白杨钻天起,沙枣树也形成自然挡风的墙。这是后话,当我们新兵刚开赴农场时,住的是单帐蓬,武器就是铁锨。排碱渠口宽7米,深2米,成45度坡。正常情况下,每人每天可挖7立方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新兵虽说有点想法,但都是农村长大的,都非常能吃苦,林县兵尤其是这样,新兵顺规划线路,一人一米多间隔,大伙都不甘落后,你争我赶,稍不留意,就站在高台亮相啦。(落后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最苦的是越挖越深,碱水越大,开始战士们脱掉鞋子,到后来只有脱下棉裤,只剩裤叉,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水,太阳照射下,由土色变成白点点,当时季节还没出三月呢,碱水面都飘着冰碴子,一下去顿时感到刺骨的痛。当时的口号就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平时多吃苦,战时少流血,平时的养成教育激励着我们新战士。</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战友们对王成帮都很熟习,但是还有一位同志们並不熟知,他就是原二连走出去的副政指一一郭青山。他从1978年调入农场任职直到199O年,仅当农场场长就有10余年。由于干的出色,直接由军区任命为军区农场场长。这是二连的光荣!</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几天挖渠下来,锨也磨的锋利无比,举锨甩土巳一点不沾泥,就在这种情况,意外的事故发生了,我们排同乡郭广松战友,被并排挖渠的战友将锨头甩到脸颊,顿时鲜血直流,好在有随军卫生员齐长海战友在场,马上给他清洗,消毒,送回账蓬休息,刚入伍的战友在自已年轻的脸蛋流下永久伤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午饭就在帐蓬营地里吃,回去路上都是一路小跑,有的只穿布袜子有的干脆赤脚跑回,被踩踏的碱土路,尘土足有十几公分厚。在来回的路上,经常会碰到分到团直属队的同乡同学,几次都碰到葛仓吉,王海吉,路牛拴等,看到他们和我一样,不是提着鞋,就是抱着裤子,满身都成花白色,我才明白整个全团新兵都在这儿挖渠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新战士能干,也能吃,大肚汉不少,新兵连长冯才德,晚点名时,讲到新兵吃饭要适度,一顿一个人吃13个包子,他用手比划着,一个包子5公分10个包子50公分,肚子咋盛下那么多,逗得新兵经常当笑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只有经受第一回合的考验,才能在未来漫长的军旅生涯中,成长进步,使我做好在部队长期吃苦的思想准备。在农场干了一个多星期后方撤回营房,新兵经此摔打,来时白里透红的脸蛋,个个变成了哈密瓜。此后,每年都少不了来农场不是挖渠就是平整土地,成为我们当兵的常态。40多年后,我曾于2008年和2015年两次进疆,都曾来到农场看如今想当年,在当年挖的碱渠土堆旁,已变成白色的小山堆,我站在一眼望不到边的麦地里眺看远方,当年农场劳动的情景再次拂现在眼前。随行的小曹用相机照下这珍贵的镜头。</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2005年,我曾重返农场,在当年挖过排碱渠的旧址,和老战友吕银锁亲切交谈。</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作者站在农场一望无际的表田里眺望,心里真是孚想联篇!</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