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涛的诗意人生（一）—龙孝祥

雪雨风

题记 人充满劳绩，但还诗意的栖居在这片大地上。我真想证明，就连璀璨的星空也不比人纯洁……——荷尔德林（德）《人，诗意地栖居》 “像一位沉吟的诗人/突然间，爆发了感情/一首雄壮的诗/跌下炉台/字字句句，迸溅金星/火的舞蹈/铁的旋律/钢的音韵……/诗，涌出炉口……/不停地朗诵/不息地奔腾……”这首写钢厂“出钢”的诗，竟写得如此的奇妙：钢、诗、人，物象、意象、人格，情景交融，难分难辨，不禁令人叫绝！ 尽管有闻名人名言如是说：“假如你吃了个鸡蛋，觉得不错，何必要认识那下蛋的母鸡呢？”而我，却依然热切期待着能结识其作者：诗人刘希涛——那个特会下蛋的“鸡”！ 期盼终成现实！2009年金秋，一个收获的季节，上海第一家区级作家协会－－杨浦区作家协会的横空出世！大会落幕之际，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欣喜地走进本区的文学殿堂：杨浦区作家协会，拜访了作协主持日常工作的副秘书长、在场的第一操盘手刘希涛先生！ 眼前的这位，身材修长、精神矍铄，是个闪现着激情、睿智与哲思的诗人！随着交往的日增月益，斯人斯事斯情终而日见清晰：他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市作家协会诗歌组组长、杨浦文化名人、殷行街道文化顾问，是一位在诗路上孜孜不倦追求的人，一位对诗歌永不言悔且倾注了无限真诚的人，一位有着浪涛情缘、在诗坛颇负盛名的钢铁诗人…… 吴承恩流连过的长江之滨的“迎胜”小“猴王” 长江，是孕育滋养文学和文学家的地方。话说出生于江淮平原的明代杰出小说家吴承恩，因官场失意，生活困顿，绝意仕进，为闭门著述，当年他周游了江淮大地大好河山，尤在扬州、江都地区流连忘返。由此径上花果山，灵感奔放，写下了旷世奇书《西游记》。 激情诗人刘希涛就出生在长江之滨的江苏江都嘶马镇上。那是1944年4月10日，农历甲申年（猴年）三月十八日。人说猴年生人，其性活泼、伶俐，多才灵巧，善解人意，有创新才华…… 次年，即1945年，是一个被载入史册的伟大年份！在这一年，世界人民取得了反法西斯战争的伟大胜利，中国人民取得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如此，刘希涛这个小猴子，无疑是个出世开眼之后便迎见胜利到来的“迎胜”小猴王！ 江都因水而生，因水而兴。地处长江下游北岸，西傍历史文化名城扬州。这里河湖交织，水系发达，黄金水道长江、京杭大运河在江都交汇，世界著名的江都引江水利枢纽工程位于南郊……是著名的水乡泽国！而“嘶马”，这一古老的乡村集镇，因村头大槐树上拴过岳飞嘶鸣的战马而得名。 希涛先生对家乡一往情深，他深知家乡历史的悠远：“读江都，如读一部古书/‘江淮锁钥/水利枢纽’/层层叠叠的浪花/涌向时代深处/碧水扬名邑/小桥连五湖/摄长江、运河之灵气/汇龙腾虎跃之精武……每踏进一步——/都在叩响历史门户”。这是刘希涛回到家乡江都，在政府与当地文友的陪同下，参观了城乡企业和景观，为家乡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感到欣喜、振奋和惊叹之余，饱含深情地写下的一首新作《读江都》。 刘希涛，仪表堂堂，英俊高大的身材，透显着军人的风度、男子汉的刚强和诗人的儒雅。而他的诗亦如其人，挥洒自如，激情澎湃！ 如今，他思念家乡，在这里的一草一木中穿行，也穿越了时光……胸中翻腾的，是深深的恋情。在此，我们看到那饱含热情的诗句：“读江都，我要用心灵与你交谈/整个身体融入你的一草一木”，这是何等炽热的情感？而今，家乡的日新月异，家乡的蒸蒸日上，命他信笔由缰，抒发内心按捺不住的喜悦。诗人兴奋于家乡的巨大变化，家乡江都驻入于他的诗中，成了有诗意的江都。无论世事如何变化，都改变不了一个诗人对家乡深沉的爱恋。 由此，诗人也轻轻打开了他那尘封的记忆…… “母亲从三月十五日开始阵痛（从那刻起，我那吃斋的小脚祖母，就没停过求菩萨保佑的祷告）。整整三天三夜啊，死去活来的母亲在难产的煎熬中生下我来……因家临长江，江上涛声大作，又值烟花三月，窗外桃花灼灼开成一树缤纷……念过私塾的祖父酌定了我的名字，小名‘涛儿’（桃儿），大名刘希涛。” 而今，长江涛声依旧！这涛声曾经为他编织童年的交响，回想起孩提时的无忧无虑，在翠绿的水乡田埂与小伙伴玩耍嬉戏，快乐的时光交融着斑斓的童年，孕育着花样的梦想！ 伴随着故乡的涛声，小希涛一天天的长大。每年的三月，是他最快乐的日子，那是古镇嘶马和三官殿的传统节日“三月三”庙会。庙会也是集场，十里方圆，商贩云集，各种小吃遍布，诸种土产杂陈。处处是货摊，琳琅满目，五彩缤纷。那天，方圆数十里乃至百里之外的男女老少云集镇上，场面极为壮观！庙前香客摩肩接踵，面容虔诚。庙堂内灯烛辉煌，香烟缭绕，钟磬悦耳，一片伽蓝香气！那龙王庙庙场四周，耍猴的，舞刀枪玩棍棒的，打莲花落唱道情的……吆喝声、叫卖声、锣鼓声，还有孩子手里的小喇叭、哨子的声音，合成了一部“庙会交响乐”！耍猴人边敲锣边吆喝，小猴儿们听着耍猴人的口令玩球、耍刀、鞠躬作揖，憨态可掬又略带幽默的动作逗得在场的小孩、大人捧腹大笑……其景其情令人陶醉！ 小希涛边看边学猴子的动作，日后还常和小友们玩孙悟空降妖伏魔的游戏，将奶奶的拐杖拿来当金箍棒，撵得鸡飞狗跳……俨然妥妥的一个“小猴王”！ 一九五六年，是希涛的第二个猴年。在乡下读到小学五年级的他，来到上海打工的父母身边继续读书，难以割舍地离开了将他抚养带大的老祖母……“我清晰地记得五圩船码头送别的情景，我那瘦削的祖母老泪纵横，在哭成一团的小友们的搀扶下，长时间没放下的那支摇动着的手臂……每想起那个场景，我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也许是命中注定，痴迷与赤诚使希涛与诗歌结下了不解之缘。从少年时代起，他就爱好吟诗作文。群众性的诗歌创作活动蓬勃兴起，在落成不久的上海沪东工人文化宫内，热气腾腾的赛诗会高潮迭出。四周墙壁和走道上方用铅丝林林总总挂满了墨迹未干的诗笺……当时，年仅十四岁的少年希涛第一次怯生生地挤进人头攒动的赛诗会场，立即被感染得欣喜不已！ 希涛先生对诗有着无限的痴情：最初的创作冲动，许是缘于天性的多思、善感乃至对祖国文字的极度热爱。少年时代多梦幻，多奇想，对印在报纸上的铅字充满了心灵敬畏和神秘好奇，总感觉能把手写的文字变成铅字登出来，挂在路边的报栏里任人观赏，是件妙不可言和高耸入云的事情！而传统诗歌的深邃意境、丰富联想、精美语言乃至掷地有声的铿锵韵律，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和无法遏制的释放…… 自此，他的诗情日益浓郁。李白、杜甫、白居易、苏东坡、但丁、歌德、海涅、普希金、马雅可夫斯基等古今中外大诗人的作品成了他的精神食粮……他边学边习，用自己坚实的脚步，踏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诗歌天地。十五岁那年，他有幸加入了沪东工人文化宫诗歌组，在浓郁的氛围中接受着诗的熏陶…… “我从学写第一首诗开始，便咬定青山，‘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斯人如是说。（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龙孝祥，1948年5月出生于上海市邑庙区（今黄浦区）。先后毕业于上海市大同中学、复旦大学。当过海员，淡看潮起潮落，一蓑烟雨任平生；曾从事于上海某局廉政工作。 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诗人、散文家、文学评论家。 崇尚“大道至简，坐忘天成！”代表作：诗歌：《共和国的同龄人——致叶辛》《渔阳里的原火》；散文：《张扬远情》《守望生命如初的美丽》；文学评论：《她，一个梦呓，便让世人惊艳》《千千心绪，慢煮时光》等；有作品获“改革开放30年”征文一等奖，第七届上海市民诗歌节原创诗歌二等奖。出版散文集《万顷烟波》，长篇纪实文学《灵河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