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船到牛镇

阿杨

散文

船到牛镇

杨勤华/文

已有许久没有坐过船了，印象中坐船是多年以前。想到坐船，便感觉那是一种很惬意的过去的慢生活。第一次来牛镇便被这里的简单、清晰和安静的工作生活氛围所喜欢，内心接纳了它。

牛镇就坐落在花亭湖边，是我调来帮扶的地方。回牛镇时，新认识的当地朋友们告诉我从花亭湖坐船回来更安全也更舒适。

当我踏上开往牛镇的轮船甲板时，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惊喜。浩渺的花亭湖就在眼前，湖水碧波如练，一缕阳光将薄雾笼罩着的花亭湖映照得有些神秘。

一声笛鸣，轮船晃动了一下便开始起航。离开码头的轮船调转船头轰鸣着向花亭湖深处行去，透过船窗，感觉花亭湖变成了一块看不到尽头的蓝色土地，轮船的船头是犁，正在深耕着这片土地，白色的浪花向船的两边后侧翻滚并散开，溅起的水滴闪着亮光，像一粒粒飞舞的珍珠。我打开船窗的玻璃，一股水汽袭来，在极短暂的寒意后，又顿觉神清气爽。我的目光里似乎也汪了一层花亭湖的水，雾如炊烟在水面上缓慢地漂移，将湖中的小岛、岸边的树林也拽扯得扭曲起来。忽然轮船晃动了起来，是那种迎风破浪的晃动，既有几份惊险，又有几分趣味，我的头也跟着微微晃动，好不舒怡。这样的晃动有时是班得瑞的轻音乐，有时又是一曲悠扬的笛音。不知不觉中，雾陡然间散去了，湖面如撒了大把的金子、银子在闪闪放光，那些金子、银子还相互碰撞着，跳跃着，追赶着，让人有些目不暇接。湖中的一个个或圆，或长，或如宝塔，或如蝌蚪，或相互遥望的小岛映入眼帘，清晰可见，每个岛上都生长着树木和植被，冬日里，呈现出青灰色，但在阳光下又显得生机勃勃。那些树木有的如挺直站立的士兵，有的似阿娜多姿的少女，还有的像历经风雨和人生坎坷的老人。我用目光向它们致意，它们也似乎在向我微笑。在小岛的后面是延绵的山脉，层层叠叠，近处色浓，远处淡墨，犹如一卷长长的水墨画。倘若将它们剪开来，又是一幅幅独立的山水画。有两只大鸟在低空中盘旋，一路追赶着轮船，它们或是盘绕在船的周边，或是冲下来追逐浪花，忽而又飞向小岛，再折返回来一头扎进金光灿灿的水中，好一会才破开水花，再一次跃上天空。它们可能是一对情侣，在展示着它们独特的爱情。

牛镇到了，那既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岸边景致，让我激动起来，一个多小时的航行在不知不觉中过去。走出船舱的那一刻，我有些依依不舍，回头看花亭湖时，一层层浅浅的波浪从远处的湖面缓缓移来，它们轻轻晃动着船儿，似在像我摆手道别。可我知道，我已无法舍却它们了。

作者简介：

杨勤华，男，笔名：阿杨。安徽省作协会员，安庆市作家协会功能型党支部书记、副主席兼秘书长。有小说、散文、诗歌、报告文学及故事等文学作品在国家级和省内外报刊发表，著有散文集《花香如故》等。坚持以文载道理念，写平凡人，说平凡事，讲真情实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