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在2024年1月13日四师北京战友聚会时,一位拄着手杖的老者忙前忙后,热情招呼各地来京的老战友,他就是聚会的组织者,原四师十二团通信连老兵,四师北京战友群群主李韶刚。他是抗日英烈的孙辈,父亲也是革命老干部,一门三代忠于热爱共产党,英勇顽强,忍辱负重,吃苦耐劳,为建立新中国,建设和保卫我们的祖国,默默地做出了可敬可佩的贡献。</p><p class="ql-block"> 下面是李韶刚的自诉:</p> <p class="ql-block"> <b>爷爷抗日英勇牺牲</b></p><p class="ql-block"> 我的太爷爷叫李何侬,晚清秀才。我爷爷李作舟,1891年出生于山西文水下曲乡南贤村的秀才家庭,18岁时家境败落,独自离家在外游走当了五年骑兵(给谁当兵不清楚),后流落太原。36年与朱家堡朱赖儿一同去陕西遇见中央红军北上队伍,爷爷毅然加入了红军队伍,后来随部队东渡黄河 ,投入到轰轰烈烈的抗战前线,在120师曾任独立2团1营2连连长。</p><p class="ql-block"> 38年奉命随120师抗日工作团到文水县帮助建立了抗日武装。任文水抗日游击一支队付大队长,二区委员,一直在下曲一带工作,曾在下曲组织发展了18个进步青年上山参加八路军,并建立了南贤村第一个党支部任支部书记。受上级指示在南贤村秘密的建立了一个地下交通站,(爷爷当时固定的工作地点在明阳村),经常出入武乡,榆社,八路军总部汇报工作。听老人们说当年经常是骑着一匹大白马来往于武乡榆社祁县文水一代。经常掩护接待过往的进步青年,和上级派往延安学习的干部通过封锁线。</p><p class="ql-block"> 1940年,日本鬼子对我根据地实行三光政策,到处捉拿抗日积极分子、八路军干部。爷爷一次回南贤工作,进村就叫日本鬼子围上了。爷爷翻过墙头钻进高粱地一口气跑到明明村。上气不接下气跑进一户群众家,房东老太太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端过一碗水咕嘟咕嘟喝下,接着一口鲜血喷出,爷爷因此染上风寒,深夜抚案工作,最终牺牲在了工作岗位上,时年50岁。</p> <p class="ql-block"> <b>父亲继承爷爷遗志参加革命</b></p><p class="ql-block"> 爷爷走后,我父亲李兴华改名李景林,当时16岁,跟着爷爷的战友上山参加了八路军。</p><p class="ql-block"> 当时在吕梁八分区给康世恩专员作通信员,45年20岁入党,曾任南庄乡武委会主任,文水县组织部干事。参加过解放汾阳,解放太原的战斗,解放太原时任晋中二地委文水县支前大队长。49年跟随华国锋一起加入晋中南下工作团,去了湖南湘潭,时任湘潭县委委员、韶山区委书记。52年调入华南钢铁公司(也就是武汉钢铁公司)筹备处工作,任过筑炉公司经理等工作,武钢的一号高炉就是他们的杰作,74年调入邯邢基地,85年局级退休。96年去世时年71周岁。</p> <p class="ql-block">父亲李景林,1949年南下任湘潭县韶山区委书记。</p> <p class="ql-block">汾阳战役后与战友分别合影</p> <p class="ql-block">文水县各界干部群众欢送南下干部</p> <p class="ql-block">调离湘潭与区领导成员合影</p> <p class="ql-block">中年后的父亲</p> <p class="ql-block">母亲王凤仙,山西文水县王家堡人,15岁与父亲成婚,1950年追随父亲去湖南湘潭韶山参加革命工作。</p> <p class="ql-block"> <b>我16岁下乡的日子</b></p><p class="ql-block"> 我李韶刚52年生于湖南湘潭,后随家来到武汉市生活,长大。69年一月下乡,回到爷爷和父亲曾经为之浴血奋斗的家乡插队,那时的艰辛不言而喻,16岁就离开了父母亲人,孤身一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一些从不相识,从未见过的人们生活在一起。那时我一个人住在土改时分到的三间破瓦房里,门窗不严刮风漏雨,打雷闪电,时而窗台上蹿出只猫来,随着凄厉的喵喵喵叫声,胆颤心惊的昏昏睡去。每天天不亮被出工的钟声惊醒,伸个懒腰,眨巴着困倦的眼睛,揉揉满眼的哧麻糊,唉真不想起呀,懒懒散散的起来,胡乱的刷刷牙抹把脸,扛上铁掀或锄头,随着上工的人们一起走向田间。又开始一天枯燥的劳累。</p><p class="ql-block"> 六九年刚入秋,遇上绵绵秋雨,一阵紧一阵慢的整下了四五天,睡梦中随着一声轰响,我住的房子两行瓦片顺着炕沿掉下来,差点开了我的瓢。第二天惊动了乡亲们,老支书发动村民为我翻建了屋顶,当时我非常感动,感谢村干部,感谢生产队所有村民,使我度过了那个难忘的秋天。第二年正值夏收季节,阳光烈烈,我断顿了,每天下地回来就是以西葫芦充饥,如此四五天,饥饿难耐,还得下地挣工分啊,叫老支书王居丰看到了,他一劲的埋怨我,有了困难咋不吭一声啊,随后叫保管给扛来30斤红高粱,并把我拽他家吃了几天饭,无微不至的关心我照顾我,现在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永远也忘不了他老人家和他一家人的恩情。后来在老支书去世后的日子里,每到过年都会给大娘寄上几百块钱接济她的生活,直到七八年后大娘走了。这些年每次有时间回去,总要看看他们的家人,他们是我的兄弟姐妹们,都是我这辈子的亲人。说起来这些事和我的父母弟妹们都没说起过。</p><p class="ql-block"> 那时在乡下确实太穷了,两年没和家里联系,吃了那么多的苦都是自己熬着,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过,也就是这样才磨砺出我这坚韧的性格,黙默的活着,默默的工作,从不与人争个高低,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父亲也是即便打成右派也是顽强的活着,从不计较得失,哪怕是开除党籍留党察看,职务,和工资连降四级,也是默默的撑过来了,无怨无悔从不给组织找麻烦,还是坚定的跟党走。</p> <p class="ql-block"> <b>参军与退伍后的岁月</b></p><p class="ql-block"> 这样的日子随着我的入伍结束了。70年12月征兵,一个土改时的老村支书王居丰,送我参军来到了新疆库车,进入四师12团通信连当了一名通信兵。这个部队也是我爷爷曾经战斗过的老部队120师359旅。那时的我不谙事是,不懂的为什么当兵,不珍惜那美好的时光,并不知道那就是我的爷和父亲曾经为之奋斗的队伍,没有在这个大熔炉里面当个好兵,现在想来惭愧呀。75年退伍回到邯郸,父亲因为我在部队4、5年也不要求进步,没入党而耿耿于怀,说我白当了几年兵,叫我到井下去再锻炼几年。后来调兵工厂工作16年,于92年调入北京市民政局建设处工作,直至2012年12月退休,一辈子与工人为伍。回顾自己的一生,从少不更事,到后来慢慢懂得了父辈的教诲,平平凡凡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光荣退休,安度晚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