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秋季回国探亲纪实

王平（扬欣）

大疫三年之后, 终于可以比较顺畅地 (不要打疫苗和填写健康码) 回到中国, 看望年迈的母亲。

近年对国内的各种说法很多, 此行也可亲身体验一下。

今次搭乘香港Cathay国泰航空公司的CX841航班, 从纽约直飞香港, 待机4小时后再飞往福州。行李则直挂到终点。全程21小时, Premium economy class豪华经济舱的往返票价为2700刀。

“豪经舱”是近几年航空公司推出的新舱位。在头等舱和经济舱之间留出几排座位, 自成一个空间。它本质上还是属于经济舱, 但在软、硬件方面有所有升级。硬件上, 座位的间距更大并配有可延伸的脚踏板、座椅的宽度和倾斜度也更大。软件上, 提供优先登机、过夜包、热毛巾、迎宾饮料和专属卫生间等服务。

深秋回到故乡福州, 这是非常舒适的季节。秋高气爽, 碧天如洗。空气中时常飘来一阵阵的清爽的凉风, 不热不寒, 十分宜人。

一到福州, 手机上就收到美国的电话公司T-Mobile “Welcome to China欢迎来到中国“的短信。该公司提供全球免费Data, 在中国可以接上美国的网络, 查看邮件、谷歌和油管等都没问题。

第二天, 妹妹们就来到家里看望了。她们是母亲的义女, 平常全靠几位妹妹照顾老妈, 非常感谢。

让金兰妹回去休息几天。由我全天候伺奉妈妈, 尽点孝心。但业务不熟, 只能准备些简单饭菜。

这天, 到“中国移动”门市部, 用护照办了一个手机号。接着拿“手机开户证明”到银行去更新个人信息 (近4年末使用这个银行帐户了), 同时将银行账号捆绑在自己手机的微信支付和支付宝上 (需要电话验证一下)。

下载了“支付宝”、“中国铁路12306”、“携程”、“百度地图”和“高德地图”等APP。

几天后, 榕妹夫妻为我接风, 请大家品尝粤式茶点。

在席间谈到回国的计划。我每次回国都会去一个新的地方, 今次想去深圳看看。 赶巧榕妹计划近期去看望在深圳工作的儿子。她约我11月底结伴走一趟, 我欣喜接受。

今年选择11月返榕, 主要是为母亲过90生日 (虚岁91)。11月27日母亲农历生日当天, 我和兄嫂在福州的”花园大酒店”为她庆生, 并宴请她的好友们。

全体合影

11月29日 星期三

我的好友、插友和同学小宁、南健来家里看老妈, 我们回忆了很多往事。小宁说, 当时在农村, 忙完辛苦的田间劳作, 我们在夜晚还复习数学题。我都记不得我有那么刻苦的时候了。她俩带来了肉菜和水果, 中午一起吃饭。

11月30日 星期四

今天与榕妹去深圳。

火车票在“携程”或“高铁12306”购买。填入个人护照信息、乘车日期并选择车厢号和位置。电子支付后, 就会收到电子票据。

进站不需要去换取纸质车票。登车时直接拿护照在进站处的“人口检票通道”闸口扫描进入。

下午3点抵达深圳, 坐出租车到位于南山区的“铂尔登智慧酒店” (携程上订的)。

下午游玩附近的石鼓山公园

夜晚, 倘佯在商业区步行街, 逛逛形形色色的店铺。我在福州、深圳的店铺用现金支付都没问题, 零钱也会找给你。

深圳第二天 世界之窗

旅馆的早餐, 现炒现吃、热气腾腾。虽然不耆华排场但营养实惠。

榕妹来旅馆会我, 一道去游览深圳的名景 “世界之窗”。

“世界之窗”有几个露天表演场地, 各种应景节日轮番上演。

下午回到南山万科里闲逛, 到榕妹的家中喝茶聊天。

深圳第三天: 七大经典景点一日游

这是“携程”的旅游专家为我量身定制的私人行程。一早, 深圳国旅派专车来旅馆接我。第一站是莲花山公园 (福田区)。

深圳第四天: 人才公园和南头古城

今天是星期天, 榕妹的儿子小J (腾讯工程师)带我们去溜达一天。

首先来到人才公园

袁庚的半身塑像, 他是中国第一个外国投资的工业园区—蛇口工业区的负责人。

中午品尝美食

下午去南头古城

深圳第五天: 会友、逛街和离开

下午从深圳北站搭乘动车回到福州。

(关于深圳之行的祥细内容和感受,请看美篇【深圳印象】)

12月5日星期二

我的发小, 黎明一大早就来家中, 见到老妈抱个不停。她风趣幽默、热情开朗的性格始终如一。

我俩当时家住得很近, 小学时代混玩一团、天真烂漫。但1969年某一天, 懵懂少年被时代的洪流冲刷到四野八荒, 前途未卜。离别的那样苍茫凄惶, 来不及互道一声珍重, 更未想哪天还能重逢再聚。

十几年后,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 大地回春。在福州西湖两船擦肩而过的瞬间, 我俩看到了彼此, 在江心大声呼叫、惊喜若狂。

今见老友, 50多年的岁月似乎停滞、时光也倒流了。那熟悉朴真的笑容让我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亲切和温馨。

12月6日 星期三

当年插队的知青相约聚会, 我们在五四路口的一个餐馆见面。

在下乡插队当农民的岁月中, 幸好有一群同龄的朋友相伴。年轻的能量和无惧, 让我们克服了辛劳和迷茫。在陌生的环境中, 有了大家守望相助, 感到更加安心。在那条崎岖的道路上前行, 感谢有插友的陪伴。

大家聊得很开心、菜肴也很可口。饭后, 几位女生到家里探望老妈。

12月8日 星期五

去福建医科大学的教工宿舍看望师长。

早上坐出租车出发, 现在福州的出租车很好叫, 不论电子付款或现金, 司机师傅都很乐意按受。

看到高龄的吴老师(左)和邱师毌(右)神采熠熠、行动自如，甚是欲慰。老师们不仅是我感谢的人, 更是我关爱的人。

每次回国, 必做的功课就是为父辈们扫墓。两次秋游, 分别来到他们 (我的公婆和我的父亲)长眠的地方。清扫、献花、汇报生活的点点滴滴。明𣈲的阳光洒满大地, 犹如老人们的祝福和期盼温暖全身。

在福州出行坐公交车十分方便。票价一元到底, 年长居民用“敬老卡”还免费。不论到福州的任何地方, 两三块钱就能搞定。公交汽车上用中/英或国语/福州话双语报站, 还能即时跳动地显示前方到站。公交车站的站牌也会动态提示各路汽车进站的时间。

国内(福州)的服务行业如理发、沐浴、美容、按摩等的价格仅有美国的1/3 - 1/2。而且环境讲究、从业人员 (多为外地人) 的专业素养也可靠。对回国人士这是是非常愉悦的享受。

福州这个二线省会城市有一种安逸从容的松驰感, 民风也比较平顺谦和。各行各业的人们都蛮客气礼貌的 (谁不想做体面的人)。只是遇到不顺或困难的状况, 人们很容易产生焦虑和愤恨。

12月9日 星期六

福建医科大学同学活动

八中班聚会

自2018年我回国相见后又再次聚首。尤其有几位同学自毕业以来己有46年未见, 甚是激动和感慨。

在医学院的校园里, 我们开启从医的人生, 也奠定了深厚的同学情。

同学们欢聚一堂, 回忆校园的青葱岁月、分享各自的人生经历。在彼此间的问候和笑谈中,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求学的年代。

大部分的同学还在临床一线奉献，退休的则旅游、摄影、带孙, 也忙得不亦乐乎。同学们的欢聚更增添了生活的色彩。

我们四人是同届毕业后一起留校任教的, 同学+同事, 感情更深厚。

虽然身在海外, 与同学们隔着万水千山, 但是通过同学群, 我们彼此能够了解各自的动态,互送关怀和问候也很容易, 见了面亲切感油然而生。几位同学更在“美篇”上关注, 送花和点赞, 深感同学的一片情谊。

12月10日 星期日

崇安中学同学聚会。

我的中学时代是在闽北的武夷山区渡过的。文革中家遭惨变, 在省城里惶惶不可终日。1969年冬季, 母亲下放到崇安县, 她让我和哥哥去县城的中学继续读书。我在那里的班级和同学中, 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珍贵的平和。

在那段混沌荒唐的岁月中, 在闽北崇山峻岭中的一处祥静之地, 幸好还有一缕向学之风。崇安中学不仅聚集了当地的少年学子, 更接纳了许多被时代摒弃的书生和孩童。

若干年后走向社会各个领域的我们, 都深感到在母校那几年的教育和熏陶, 让我们终生受益匪浅。

阿涓将自制的“青春卡”送给每位同学, 这是我的那一张。

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 会陪老妈出去溜达。我们的漫步在树蔭下、婉迤在湖畔边。阳光洒在妈妈的脸上, 温暖荡漾在我的心间。

12月12日 星期二

尝试坐福州的地铁。福州地铁开通于2016年, 目前有5条线路。今天坐1号线去城郊的“梁厝古镇”

在地铁站入口处的自动售票机上, 选择线路、到站和票数, 这条线路全程收费5元。手机扫码支付后, 掉出来一个红圆圈的代币。进站扫它, 出站时归还。

其实福州地铁对不同国籍的65岁以上人士是免费的, 不过出门老揣着护照有点麻烦。

今天去访问的梁厝古镇, 距今己有上千年历史, 那里出了不少历史名人。2019年福州政府大力投资, 将原住居民迁出, 修复了许多唐、元、明、清等古宅、宗祠和家庙等, 力图把这里打造成具有特色历史文化的街区。

目前, “梁厝”这个古村有三十余座传统的南方民居建筑。

闽式建筑的山墙风格

古镇的中心是“梁氏宗祠”，它始建于宋代 (1163年), 现被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宗祠正门两侧的墙上, 各塑有一只大象。象体是由数百只白色陶瓷小酒杯镶嵌而成的。这些酒杯都是出自梁氏家族一家一户的奉献, 取瓷杯立象(慈悲立乡)的谐音。

梁厝的修复新建计划在疫情期间不得不放慢脚步, 2021年才正式开放, 当时确实吸引了不少游客, 成为火爆的旅游打卡点。

但是, 今天这里游客罕见, 大部分的门户都紧闭着。也许是秋冬季节又不在节假日的缘故吧？总之, 玩了个寂寞。

投注大笔资金的当地政府, 看到如此凄凉的光景, 肯定心里比我还要拔凉。

这里的一些人造景点，如“”天梯”、“蹦蹦云”、“马场”和“萌宠互动园”等已呈破相, 有种很廉价的塑料感。

从梁厝古村过个马路就到了“海峡文化艺术中心”。它于2018年10月开幕, 承接国内外的大型演出, 一时也是艳冠榕城。

这里也是一片寂寥。诺大宽敞的公路上偶有一汽车飞驰而过。大楼下面有几个工人在敲敲打打, 两个清洁小妹为我这个唯一的游客指路。

一个时代的缤纷繁华, 在这个冬季却笼罩在凋零惆怅的氛围中。

12月13日 星期三

红妹安排了“三姝逛古城”的活动。

早上, 三位姐妹来到福州的第一张名片 - “三坊七巷”。

首先参观黄花岗烈士林觉民和著名作家冰心的故居。

三坊七巷是著名的历史文化街区。它远溯自晋朝、完善于唐代、鼎盛至明清。古老的坊巷格局至今保留完整, 是中国都市仅存的一块“里坊体系”的活化石。

所谓三坊 (坊=宽一点的巷子)七巷, 在一条主街的一侧有三条坊: 光禄坊、文儒坊和衣锦坊, 而街的另一侧有七条巷: 吉庇巷、宫巷、安民巷、黄巷、塔巷、郎官巷和杨桥巷。

从这里走出的名人群星璀璨, 如文学家及翻译家林纾，才女林徽因、戊戌变法六君子之一的林旭、作家冰心和郁达夫、启蒙思想家严复、晚清船政之父沈葆祯, 以及民国初年海军将领刘冠雄、蓝建枢和陈季良等。

红妹老早就预约了一个解说员。她将为我们讲述三个主要景点: 郎官巷的严复故居、黄巷的小黄楼和衣锦坊的水榭楼台。

严复故居 (郎官巷)

严复的故居是一座带有明清建筑风格的传统大厝。各厅室的大部分开辟为展览室, 详实展示了严复从青少年入海军习船政、再赴英国学习海军技术、学成后归国转入翻译与教育工作的不平凡一生。

他是北京大学首任校长。

参观严复的手迹博物馆

严复故居的附近, 还有林则徐母亲的故居和清代名儒陈承裘的故居。

小黄楼 (黄巷)

在这众多的闽派园林古居中, 最经典的首推小黄楼。在一堵高墙里, 绿树掩映着优雅的庭院、幽深的长廊通往假山和鱼塘、迭进的厅堂里名人的楹联墨迹飘香。

水榭楼台 (衣锦坊)

这一古宅最特殊的地方就是有私家戏台。试想是怎样的大户人家能够在自家后花园开设剧院？这在福州民居中也是极为罕有的。它己被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中午, 在吉庇巷的“老福州”餐馆, 红妹请我们品尝福州名肴- 佛跳墙。

下午, 到了另一景点 - 福州华林寺Hualin Temple，这是中国长江以南现存的最古老的木构建筑, 1982年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12月14日 星期四

中学同学美姬和她的先生邀请大家去鼓岭的渡假村团聚。

我们在中学时是寄宿制, 大家学习在一起、生活在一起, 相处得就像兄弟姐妹一般。

中午, 美姬两口子做了非常鲜美的饭菜款待大家, 饭后我们聊天品茶特别开心。

美姬(右)是我们中学圈的群主。她热情有活力, 每次同学活动都是她主持张罗。实在感谢和庆幸有这样一位好同学。

12月15日 星期五

大学好友聚会

四个女生当年都在大学里当教师, 分别44年后难得来一个大团圆 （遗憾的是付老师染恙不能前来)。

每次相聚对我来说都是难得的机会。我们回顾着曾经的青涩岁月、分享着各自的人生经历、感受着彼此间深厚情谊。

虽然岁月在流逝、生活有变迁, 但在彼此的问候和笑谈中,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梦想的年代。

衷心的希望各位老同学平安健康、永存童心。

12月16日星期六

爱娜我们吃饭。

12月17号 星期日 

今天, 福州市民们迎来了期待已久的马拉松比赛。时隔三年, 马拉松终于重返赛场, 吸引了5万名选手参与。

福州马拉松的线路贯穿于山、三坊七巷、上下杭、烟台山、解放大桥、花海公园等著名景点和区域。

早上, 中学同学安娜来家里来看望妈妈。我俩在中学时是同一班级前/后排的同学。两家也同住在县医院的宿舍里。我们有很多共同回忆的话题。

下午, 哥嫂请我们到住家附近的“月玲珑”餐厅吃饭, 这个餐厅非常紧俏, 侄儿在昨天就订了包厢。

全家5口喜洋洋同框

在家闲暇时, 拉着妈妈讲“过去的事情”, 把她的人生记录下来。

妈妈是军人出身, 经历过南征北征、遭遇过浩劫苦难，也亲历了改变开放。她的人生见证了中国的巨大变革和历史风云。

回忆文录

12月21号星期四 小陈舅和舅妈来访

1949年8月, 妈妈的部队到了福州, 为第一个当地居民治病的患者就是小陈舅的妈妈, 从此两人结下了母女缘分。这缘分持续至今己到第四代。

12月22日星期五 冬至节

榕妹打电话说, 回国难得碰到冬至节, 一起欢庆一下。

中午, 妹夫谭彬开车过来接我们, 吃饭、聊天喝茶, 渡过快乐时光。

晚上, 好友小宁和南健, 帶着小宁的外孙泊言小朋友来了 (我一再要求看看小朋友)。

小朋友上一年级, 活波可爱、聪明懂事。看得出小宁对他的教育和关爱。

拎着小朋友沉重的书包, 不免聊到教育话题。现在中国的小孩卷得历害, 家长也辛苦。尤其是2021年国家推出“初升高五五分流”的政策后, 猝不及防地, 真正的人生独木桥提早到初中阶段。小朋友是一刻也不能怠慢啊。

12月23日 星期日

明天就要回美国了, 不舍得离开老妈。这几年疫情的折腾, 深切感受到世事难料, 让我更加珍惜与家人团聚的时刻。愿妈妈健康长寿、喜乐平安。

12月24日 星期日, 返美

下午, 哥嫂开车送我去福州长乐机场。出海关时, 并没有查询我有否去派出所登记的事情。

去香港的飞机误点了50分钟, 但我也不着急,因为在香港还要待机四小时呢。

一个多小时的航程还送来了晚饭 (鸡肉青菜盖浇饭), 国泰航空还是蛮体贴的。

去往纽约的飞机上, 豪经舱的区域非常空闲, 32个座位的占座率大概只有50%。我的前、左和右都没有人 (坐最后一排)。

机上食物

12月25日 星期一

清晨6点飞机降落在纽约JFK机场, 至平接机。6点半我俩开车回费城, 圣诞节的早晨, 路上非常清冷但也十分顺畅。

下午, 大女儿小琳一家和小女儿扬扬都回家看我。见到分别一个多月的亲人, 尤其是两个小孙宝, 太开心幸福了。

中国之行圆满完成！

这次回家, 受到亲人、同学和插友们的深情款待, 让我体会到亲情和友情的珍贵。

每次回国与好友相见, 有小学的、中学的、插队的、大学的和工作同事, 就感觉把自己的人生道路再回顾一番。特别感谢在每一个阶段都这么好的朋友相伴和扶助, 让我的生活充满了温情和美好回忆。大家给予我的真挚情感, 是人生中最珍贵的财富。

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