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老舍纪念馆，感受济南的冬天

凝芸冰澜

济南的冬天是响晴的。在北中国的冬天而能有温情的天气，济南真得算个宝地。这是很多人耳熟能详的教科书上老舍的《济南的冬天》。

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老舍爱上济南。而我今年冬天来济南，纯粹是为了寻找感受老舍济南的冬天。

沐浴着冬日暖阳，漫步大明湖畔，踏着老舍的足迹，吹着老舍吹过的风，走进老舍纪念馆，整个人瞬间被厚重的历史和文化气息包裹的严严实实，像在摇篮里，温暖而亲切。

　　济南老舍纪念馆位于大明湖南岸，建筑采用石基、灰砖、青瓦，院落别致，古朴典雅。周边景观优美，门前湖水碧波荡漾，对面建筑群错落有致，园林景观众多。这里是国内开放的第四处老舍纪念馆而且极别致的一处。

老舍(1899.2.3--1966.8.24)北京人，满族，本名舒庆春，学名舒舍予，笔名老舍，享有世界声誉的中国现代作家，最杰出的小说家和话剧家之一，有语言大师之称，是新中国第一位获得“人民艺术家”称号的作家。当年老舍先生曾称济南是“我的第二故乡” (《吊济南》)。

作为作家的老舍在其四十年的文学生涯中，有长达七年的时间是在山东济南和青岛两地度过的。而他一生中的作品则有半数左右是创作于这一时期。尤其是在济南，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教书、创作、交友，度过了四年多平静、温馨而美好的时光，走上了自己人生道路的最辉煌的阶段，成为他文学创作上的一个黄金时代。

我久久伫立在第二展厅《老舍在济南生活交友与文学创作细目一览表》前，密密麻麻，作品之多宛如群星璀璨。这里包括老舍写济南的散文、老舍写济南的小说、济南生活与创作自述、齐大教学著述、题赠朋友诗序和济南作品著录六大部分，装帧在两幅镜框里。老舍创作长篇小说四部、短篇小说集两部、幽默诗文集一部，共发表各类文学作品150余篇。

　　自称“文牛”的老舍是蘸着汗水辛勤耕耘的。在这座小院里，他一天的生活很有规律，一般是早晨六点起床，六点至九点写作，九点后写信，中午睡一大觉，下午备课弄讲义，晚饭后，到齐大花园去走半点钟。但他是“教员兼写家，或写家兼教员”。平时要上课，没多少宽裕时间。写作，尤其是写长篇小说，要靠寒暑假，特别是暑期长假。而这正是济南的三伏大热天，济南夏天很热，那时没有电扇，就更觉热得邪乎，于是，习惯于早起写作的老舍，就只好“赤膊上阵”。头缠湿巾，腕垫纸，右手执金不换小楷毛笔，左手可劲儿摇大蒲扇，但即使这样，仍汗流浃背或汗流如注。老舍在《我怎样写牛天赐传》里，妙笔趣写了这种"文学与出汗关系，“那就是我‘避暑床下’的那一回，早晨一睁眼，屋里，是屋里，就九十多度(华氏)，小孩拒绝吃奶，专门号哭。大人不肯吃饭，立志喝水!可是我得赶文章，昏昏忽忽，半睡半醒，左手挥扇与打苍蝇，右手握笔疾书，汗顺着指背流到纸上。写累了，想走一走，但不敢出去，院里的墙能把人身炙得像烤叉肉”。老舍说，我是立志“与酷暑和小说拼了命”的。结果呢?“虽没战胜文艺，可打败了暑热”。

　　老舍先生代表作《骆驼祥子》《四世同堂》剧本《茶馆》《龙须沟》。老舍写下许多描写济南湖山泉水，风土人情的传世杰作，老舍写济南的散文美篇有20余篇，其中《趵突泉的欣赏》《大明湖之春》文字质朴厚实，娓娓道来，可谓“淡语皆有味，浅言皆有致。”《济南的秋天》《济南的冬天》均收入中学课本，如诗似画。老舍说上帝把夏天的艺术赐给瑞士，把春天的赐给西湖，秋和冬的全赐给了濟南。

　　济南的冬天是温和慈祥的。刚刚过去的2023年12月，全国迎来大面积寒潮，气温断崖式骤降，多地日降温幅度突破历史极值，中央气象台时隔10年再发冰冻预警，西湖、太湖出现罕见冰冻现象。而大明湖的水面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热气，似雾非雾，缭绕飞扬与周边的金黄的垂柳，五彩斑斓的灯光，与远处的群山，天上的明月相映成趣，相得益彰。如梦似幻，仿佛进入仙境。

济南的冬天是温情慈善的，没有北方的寒冷也没有南方的湿冷，没有北方大雪纷飞也没有南方雨雪霏霏。我在老舍冬天的济南，在四面环山，北面有个缺口的摇篮中。金灿灿的阳光照在脸上，听鸟鸣啾啾，看水鸭畅游，感觉春天的脚步轻轻来了，也许明天就会到，或许已在眼前，此情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