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雪的冬天

山在那里

<p class="ql-block"> 大概还是冷,晨跑的人不多,屈指可数,一个人跑跑停停,在梦岛上巡游一圈,拍了许多照片,因为喜欢干净,简单的画面,所以,选的视角都是自己喜欢的,辽阔而深远,安静而孤独……</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昨晚,弟弟联系了我,说老家房屋的自来水表因极端天气的影响冻裂了,要去更换。我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去乡下老家了,只是向生活低头,为赚点糊口钱折腰了,这看似自由的世界,其实有形无行的枷锁时刻提醒自己。</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下了两天雪,白雪覆盖了村子,如同封住了村庄嘴巴,角角落落都寂静无声,此时此刻,村子里远行的人还没有回来,守村子的人也都呆在家里,期盼的和被期盼的都在各自的心里沉甸甸的。不过雪后,太阳出来了,雪化了,草地上,屋顶上滴滴答答都是雪水,我还听见枝头呲呲雪团疏松的声音,雪后最大的喧闹,就是看见鸟儿的踪迹。远处几只麻雀在裸露的土地上觅食,还有几只流浪猫躲在远远树后面,等待时机捕捉猎物。这让我想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都没有错,鸟儿饿了要觅食,猫儿饿也要食物,都是理所当然的理由,没有弱者强者,环环相扣,维持着自然的平衡。</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忆起童年的农村生活,在这样的季节里,父母特别地忙,掘些自家菜地里种的菜,去集市上卖,在大雪飘飞的寒冬里,能卖出好价钱。有一次我跟母亲去了菜地里,空旷的田野北风呼啸,刮得人裸露的皮肤生痛,雪漫天飞舞,把地上的菜捂盖得厚厚的。我们把雪层扒开,挖出青菜,只挖几棵,我的手就冻的刺骨,似万箭穿心。偷偷地看了身旁的母亲,却见她一点儿也没有冷的意思,哗啦哗啦地扒着结冰的雪层,拨出已被冻硬的青菜,扔到雪地上。我又扒了几下,实在冻得受不了了,便袖手站在一旁,望着茫茫的雪,问母亲你不怕冷吗?母亲说不冷。我摸了摸母亲的手,上面沾满了冰渣,有些僵硬,凉冰冰的。我对母亲说你冷,而且很冷。母亲淡淡地朝我一笑,说:对自己说不冷,不冷,也就不冷了。我怔怔地凝视着母亲,慢慢地想着什么,忽然觉得自己第一次懂得了母亲。我学着母亲的样子弯下腰,一下,二下,三下,我们不断地扒开厚厚的冰雪,掘出一棵又一棵的青菜,每一次我都朝手上哈着热气,咬着牙对自己说:不冷,不冷。当我跟母亲把满满的一担青菜堆起来的时候,把冰块一样的双手拢在一起搓着,母亲把我的手塞到衣服里暖着,不知是泪水还是雪花,朦胧了我的双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