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知青的“初恋”

老顽童

1970年，19岁的北京知识青年刘宝华响应国家“上山下乡”的号召，来到陕西省米脂县一个偏远的农村插队落户。 刚开始，刘宝华的内心充满了好奇与激动，毕竟刚成年的小伙子，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见到什么都想试试。 然而到了开始下地劳作的时候，刘宝华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在毒辣的日头下，他们一群拿惯了书本的知青，根本挥不动笨重的锄头。 仅仅才两天，刘宝华就累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别提有多难受了。 村里为了这批知青尽早适应农村的生活，给他们每个人都安排了一个“师傅”，带着他们一起干活，生活上给予一定的帮助和照顾。 　　给刘宝华安排的“师傅”，是一个叫马凤兰的女孩。 马凤兰年龄比刘宝华还小一岁，正值青春年华，唇红齿白，扎着个两个麻花辫，看起来精神气十足，笑起来见牙不见眼，是个爽朗豪放的大姑娘。 一开始刘宝华还有些拘谨，不习惯和同龄女性单独相处，但在马凤兰自来熟的几声招呼下，两人很快就成了朋友。 马凤兰是典型的农村女娃，手巧劲儿大，不怕苦不怕累，干起活来快速利索。 有了她的帮助，刘宝华渐渐熟悉了劳动技巧，压力也减轻了很多。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渐渐熟悉的两人忙里偷闲，也会聊上几句，马凤兰没读过多少书，对有几分学识的刘宝华十分崇拜，经常缠着他讲一些城里的事情。 刘宝华儒雅的气质让马凤兰着迷，马凤兰的活泼开朗，热情体贴也让刘宝华动了心。 在一次辛苦劳作后，两人坐在谷堆旁休息，刘宝华看着马凤兰的侧脸，感觉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 马凤兰并不算刘宝华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但是她身上蓬勃的生命力，永不服输的劲头，却深深的吸引着他。 终于，刘宝华没忍住开了口，向马凤兰表白了。 令刘宝华欣喜的是，马凤兰只是惊讶了一下，随后便羞红了脸，点头答应了。 　　从这天起，两人便开始偷偷摸摸交往，一开始刘宝华不明白为什么这段感情不能见光，马凤兰则是说她还没想好怎么和家里人开口。 事实上，马凤兰的父亲早就想着给马凤兰安排一门亲事，那就是将她嫁给村长的儿子，马凤兰不愿意，父女俩已经因为这件事闹了几次矛盾。 那段相恋时光，成为了刘宝华最美好的记忆，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恋情还是被村里人发现了，很快就捅到了马凤兰父亲那去。 马父大发雷霆，勒令女儿和刘宝华断了关系，马凤兰的母亲也苦口婆心的劝女儿，称城里来的小伙子，早晚会回城里去的，现在花言巧语骗了马凤兰，之后拍拍屁股走人，马凤兰又能怎么办呢？ 马凤兰誓死不从，被家里人关在了家里，然而她此时内心已经升起了一个惊骇世俗的想法。 　　一天夜晚，心事重重的刘宝华正准备睡下，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他打开一看，来人正是马凤兰。 她不是被父母软禁了吗？这么晚了来找他，被人看到岂不是完蛋了？ 刘宝华正忧心，马凤兰却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宝华哥，我们将生米煮成熟饭吧，这样就再也没什么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刘宝华大吃一惊，连忙抽出手背过身去，他是文化人，没结婚之前做不出这种事情。 马凤兰见状流下了眼泪，称她是真的想嫁给刘宝华，如果不用这个法子，她肯定反抗不了父母。 刘宝华纠结了许久，还是答应了，毕竟他也真的想和马凤兰在一起，甚至做好了之后不再回城市，就在农村生活一辈子的准备。 那一晚，刘宝华拥有了心爱的女人。 　　知道消息的马父怒不可遏，他让两人不准将消息声张出去，私下里又去找村长打点关系，让他将村子里唯一的当兵名额给了刘宝华。 刘宝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参了军。临行前，他频频回头，在欢送的人群中寻找马凤兰的影子，希望和心爱的人见上一面。 他最终失望了。他悲切的朝村里大喊一声：“马凤兰，等我回来娶你！” 周围的村民窃窃私语，摇头感叹这对苦命情侣。 马凤兰并不知道这些事，她一直被家里人关在家里严加看管。 刘宝华走后，马父哄骗她说，刘宝华为了那一个参军名额，甘愿放弃了你，他就是个负心汉。 虽然马凤兰不愿相信，可是她一个农村女孩，又能做什么呢？ 看着终日以泪洗面的马凤兰，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马家很快就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是本村的一个小伙子，他不计较村里人对马凤兰的风言碎语。 就这样，尽管马凤兰以死相逼，但还是被家里人押着出嫁了。然而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肚子里已经怀上了刘宝华的孩子。 　　到部队后，刘宝华心里一直惦念着马凤兰，训练、执勤之余，他频繁的给马凤兰写信，报平安，询问家里的情况，表达深深的思念之情。 但寄出去的信都如石沉大海，他一封回信都没收到，简直要把他急死了。 半年后，终于收到马凤兰家人的一封来信，上面说马凤兰已经嫁人了，让他死了这份心！ 这封来信，使刘宝华心如死灰，悲愤欲绝。 刘宝华强忍疼痛，将这段恋情深深埋藏在心底。为了不再想这件事，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军旅生涯中。 八年后，刘宝华退伍。他回到了北京，在父母的安排下和一名普通女子结了婚，婚后有了两个女儿。 不知不觉中，刘宝华渐渐老了，皱纹爬上眼角，头发也花白了不少，他的妻子在他50多岁那年因病去世，两个女儿也已经成家立业，一年难得来探望他几次。 　　退休后，刘宝华孤身一人，买菜做饭，看看电视，过着平静的晚年生活。 他最大的喜好，就是和当年一块下乡插队的朋友们，和部队的战友们聚一聚，聊聊天，怀念一下年轻时的时光。 直到有一次，有个朋友提出故地重游这个词，刘宝华脑海里才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为何不去看看马凤兰呢？” 反正两人都老了，也不怕被村里人误会，就当是老友重逢见见面也好呀。 刘宝华有些激动，立刻将这个想法付诸了行动。 2013年，61岁的刘宝华坐上前往米脂县的火车，来到了那座阔别已久的村庄。 　　经过多年的变迁，这里早已物是人非。刘宝华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了马凤兰如今的住处。 当时已是傍晚，刘宝华见到马凤兰时，她正坐在院子里择菜，刘宝华一眼就认出了她。 “凤兰！”他激动地唤了她的名字。 马凤兰抬起头来，先是眯着眼辨认来人，随后略微惊讶的瞪大了眼，她也认出了刘宝华！ “宝华哥...是你吗？” “是我，是我！” 两人都十分激动，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讲，但碍于身份还是沉默了下来。最后是刘宝华先开口了，询问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马凤兰犹豫了一下，反问刘宝华过得如何，刘宝华将自己妻子已逝，俩女儿成家的事情全都说了。 马凤兰像是松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开口了。 她这些年过的并不好。当年嫁人后，她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儿子出生后她发现长的十分像刘宝华，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向丈夫坦白了这件事，对方大发雷霆，坚决和她离了婚。 马凤兰不想再嫁人，决定一个人将孩子拉扯大。而她的父母觉得她给自己丢了人，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来，跟马凤兰的关系闹得很僵。 　　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马凤兰终于将儿子拉扯大了。 儿子十分孝顺，成家立业后给她盖了新房，并将孙子留在她身边陪伴她。 刘宝华听后痛心不已，问马凤兰为何不给他写信。 看着马凤兰一脸茫然的样子，刘宝华才知道他当年的那些信根本就没到达马凤兰手里，而她也不知道如何联系他。 “是我对不起你啊！”刘宝华流下了眼泪，内心充满了无限的悔意，如果自己退伍时，就回来看一眼，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马凤兰摇摇头，称自己并不后悔和刘宝华的这段感情，并且觉得一切都还不晚。 她问刘宝华是否还愿意和自己再续缘分，刘宝华毫不犹豫的抱住了她。 　　后来刘宝华告知了女儿这件事，在女儿的支持下，他留在了马凤兰身边一起生活。 孩子们为他们举办了隆重的婚礼，这段被迫中断的爱情，终于在几十年后再次绽放出了鲜花。 　　（故事情节、图片选自网络，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