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粪

奇冠

童年的记忆(一)

作者:张冠奇

插图:来自网络

捡粪是干什么，从字面上看就是把粪拾起来。

四零五零六零后出生的人都知道这个词儿，人民公社时，农村集体所有制，每当到冬季，上冻了，又是农闲时节，各生产队都开始倡导积肥，就是收粪，为的是这一冬积的农家肥为明春耕地的肥料。

为响应这一号招，全民都行动起来，先是从学校开始，小学生寒假交粪每年都有任务，一年级两筐，二年级四筐……五年级十筐。

记得我上小学一年级时是1974年，为了交这两筐粪，我不得不起早出去捡粪，幸运时能捡到两三坨，有吋也空手而归。当吋的牲畜都是散养，早上生产队的牛马都出去干活，当出生产队大院时就会便出一坨一坨的牛粪或马粪，这时候你赶上了，就是遇上了牛马粪运。相比牛马粪，各家的猪狗粪虽然小的点，但也是弥足珍贵了，当时捡到了狗粪，也算是走了狗屎运了吧！还有自家的茅楼也要看好了，大便之后都要用木板盖盖上，等冻了之后再请理出来，不然就会被狗给吃了！

就这样，十一月下旬至12月末，我足以捡到两筐粪，积累起来，到一月份寒假拉着爬犁将两筐粪送到学校以完成一项重要任务。

比起三哥来，我是太弱小了，大半冬天我才捡两筐，而且是为完成艰巨任务而去做的。而三哥除了完成上交的任务外，还能捡上一马车，两马车。

大了一些后，三哥也能捡两车到三车，有一年我也凑了一车，虽然这一车里面掺杂了一些土坷垃，但也很有成就感。

三哥很能吃苦，他每天早上起的很早，走街串巷，家附近的地方都去捡一遍，

有时一早上就能捡到一大筐，到春节前就能积累到一马车，甚至是两马车，当时一马车大约有两立方米，过年前卖到生产队，一车是十块钱，别看十块钱，这可是个大数字了，当时的职工户正式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块钱左右，教师还不到三十块。如果勤快些一冬天能捡到十车的也有，一趟街的赵老二就是这样的人，这当时让我看起来就是个神话，他咋能捡那么多呢？

卖了粪的钱，三哥会一点点积攒起来，到过年时主要花在买鞭炮上，一百响二百响的小洋鞭到一千响的大地红，二踢脚，呲花…，买回来吊在棚上，晚上睡觉前躺在被窝里看着，等待着过年时再放，想着想着就美美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