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的初雪

雁南飞

2024年的初雪

作者:雁南飞

农村那话，进入了腊月，就是年了。往年的这个时间里，年味早就开始熬制起来了，匆匆忙忙的人流车载，催着年味日渐其浓。

日子也就那样儿。从清早听到公鸡叫，到华灯阑珊处。一个劳作的白日，自此消弭于无形。所谓历史的尘埃，想必也不过尔尔。

今年倒是有些不一样，一场说下就下的2024年初雪，搅乱了寂寥已久的冬天。早晨五点多的样子，微信朋友圈里，便刷出纷纷扰扰的雪景来，上下左右的，各有不同的视角，不一的配词，却出奇一致的主打欣喜的味儿。对于这场不期而遇的雪，万能而及时的朋友圈里，早已是一片人声鼎沸的声浪。或如此而已，或唏嘘矣，或是寄情诗酒，或(⊙o⊙)哇哇呀呀，或期期许许，或欣喜若狂。一时间，这个大众脸的冬天，似乎比近在眼前的年味更浓了一些人间烟火味儿，似乎还有些许雪的清醒。

开门，扑面而来的寒气袭人，又和往日的冬寒有了截然不同的感觉。目之所及的，是铺满地面的一层厚厚的雪糕，大白的面上缀满了朵朵狗子踱出的梅花蹄印儿。

瑞雪丰年，最是儿郎欣狂。早读的孩子，最是心满意足。跑出屋来，蹦上雪地，狠狠的踩上两脚，感受一下久违的“嘎吱嘎吱”声，脚下踩在“碳氨”化肥上的感觉。雪很厚，也很白。迫不及待，扔掉手套，徒手抓起几块雪，狠劲的团出个雪球，狡黠的一瞥之际，刁钻的扔出来；看着衣服上溅落成片片雪雕花，红扑扑的脸上，顿时乐成了花。雪，让久违的东西，踏面而来；雪，让久别的东西，纷至沓来。

晶晶莹莹的东西，也曾撩动了共同的生活话题。橙色的小砂糖桔，北征尔滨千里雪乡，透着一股烟味儿，泛滥的网络，你方唱罢我登场，给日子平添了一些乐子。

这场久违的雪，让整个城市，有了人间天国的完美和谐。似乎是为了弥补去年爽约的雪，在大家伙都没有了想法的时候，今年的雪却下了，下得异常平静，却也实实在在。

满眼放去，地上，屋顶上，路上，树上，白白厚厚的雪，铺盖得厚厚满满登登。起早的大人，在家门口，堆起了雪人；起早的学生，踩着人行道上的雪，磨磨蹭蹭，自顾自的玩起来，全然不顾上课时间的催促。

连一向“稳重”的儿子，也在楼下的雪地上，团起一个雪球，“嘿”的一声，扔过来，打在我的外套上，散成了雪花花，惹来他开心的大笑。儿子说，雪都被踩疼了。我知道，这场雪，是惦念已久的新年愿望。于是，在离学校远的地方，便让他步行入校，和雪有更多一会的亲密接触。

雪，让这个城市，有了北方的样子。上班路上，行道树早已是玉树琼枝，从中学课本鲜活了起来。人踩车碾的路上，积雪已成又黄又黑的稀泥糊糊；而积雪成冰的路段硬成鏊子面，看着让人发怵。一位滑倒的中年人，正嘟嘟囔囔的奋力爬起来；不远处的一位骑高动车的妇女，却应声滑倒。

单位院落里的雪，早已被早起的大爷，清理出一条打扫干净的通道。朋友圈、微信群里，有些单位破天荒的开启了起集体扫雪模式，三三两两，人生嘈杂的，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

忙碌的早晨结束时，雪也停了。俯瞰窗外的雪景，除却顶着厚厚一层的房顶屋棚外，尽是一些雪面作画。圈圈画画，撇撇折折，回还往复，不一而足，似是而非，满满记录着人间生活的足迹。

关于这场初雪，有人说，香雪，也有人说，暖春。农人们说，瑞雪兆丰年，都是好兆头。而吾心归处，或许“”行有所止，力所不怠”。总之，初雪的冬天，总归是好的。

作于癸卯年腊月中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