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写这篇文章的题目叫《窗上的霜花》,她不是结婚或者是春节喜庆的日子人们为了渲染气氛贴的大红窗花,而是冬天因为寒冷,人们喘气蒸发到空气中,在玻璃窗上形成的一种霜花。</p><p class="ql-block"> 我小时候,冬天睡的是南北土炕,钻进烧得热烀的被窝,一觉睡到大天亮。妈要是不喊着起床,巩怕都能睡到晌午歪。因为屋子冷,赖在热被窝不愿起来。我们家仅有的一块窗上粘着半垃玻璃碴子上的阳光照进来,妈又喊“太阳都照屁股了,还不起来”。我和哥哥、弟弟妹妹这才从热被窝起来,穿上妈早就在炕头上给络的热呼呼的棉袄棉裤,下炕、洗脸,放上两张炕桌,开始吃饭。</p> <p class="ql-block"> 这时,鸡、鸭、鹅、猪、狗都放岀圈,小鸡蹬上窗台晒大、阳,满院子动物根儿嘎乱叫。</p> <p class="ql-block">转年,我家搬进了新买的大一点的三间小平房,东屋是厨房,过了厨房是里、外屋,人们管这种格局叫“口袋房”。家里孩子多,住的够宽敞了,可是冬天除了两補炕散热,屋后墙经常上霜,妈经常是猫着腰,在满是雾气的外地做早饭,三姐看見此情此景,一天让我们猜一个谜语:“锅台上一棵树,十个小孩搂不住”。把我们难坏了,谁也猜不岀来。后来三姐让我们看妈早上在外屋做饭的情景,我们才明白三姐说的“树”是什么,都为妈妈的辛苦而心疼。妈妈早早地就起床升火的饭,摸哪都冰凉,等锅烧热温度上来了,锅台上的树竖起来时,蓬上的霜开始熔化,一滴滴水珠落在妈妈的背上,做一顿早饭,妈妈就像在小雨中的一场战斗。</p><p class="ql-block"> 而我们一帮小孩不懂妈的辛苦,早上睁开眼睛就枪着在仅有的一排下 扇窗的玻璃上画小人儿,掛满霜花的玻璃窗上,时尔像松树,时尔像山锋,时尔像公鸡尾巴,时尔像一片花海。我们凭着自己的想象,在霜花上画房子,画鸡架,画马车,画野花小鸟。那时没見过楼房也从来没画过。</p><p class="ql-block"> 掉下的白霜,我们有时舔着吃,因没吃过冰棍,觉得这白霜怎那么爽!妈妈知道后大声呵斥:“不许吃!那都是哈气变的,脏!不能吃”!</p> <p class="ql-block"> 参加工作后,我们知青连队住的是帐篷,每天早上也上霜,帐篷中间烧个大铁桶做的炉子,比小时家里冷多了,早上起来被头和脑袋上都掛霜,最冷时要戴帽子睡觉。现在说起来孩子们都不相信。</p><p class="ql-block"> 如今搬到城市,住上楼房,地热供暖,窗户上也不上霜了。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小区的楼群,只見楼缝中的一线天。反倒怀恋小时侯,想起一桩桩童年往事……。</p> <p class="ql-block">文字:张世力 图片:张世力、部份来原于网络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