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孩 老老师

陶继忠 / 谢绝送花

011

阿尔佤佤把身子朝前一些，直接地看到祝捷问：“你觉得在月亮城和成都，哪里的飞机起飞时，要抖动得厉害一些?”他以为，只有他感觉到了震颤。

祝捷肯定地说：“在月亮城，飞机起飞抖动得非常厉害。”

阿尔佤佤问：“为什么?”

祝捷又肯定地说：“因为月亮城在山区。飞机升起来，要上升、接着下降一点，又升起来，一两次后才能够调整好航向。它不像在成都平原，飞机直接拉升起来，很容易、很快调地整好航向和航速，直升飞向天空啊！”

司马教授注意到祝捷的解释，很有道理。他退休前在岗的时候，来回坐过很多次飞机，确实觉得从月亮城坐飞机，感觉到抖动和升降很明显。

特别是听说以前坐过小庙机场起飞的飞机，总要猛然升降几下，让人把心都提起来了几次。而在双流国际机场，就不一样了。飞机平平稳稳起飞；平平稳稳飞到空中，几乎都没有感觉一样。

司马教授听了小小孩儿们的摆谈后，解释说：“月亮城机场，现在大多了。过去的小庙机场，就在月亮城城西不远的山垭口旁边；那里坐飞机，一定要升降几次，整得人提心吊胆吓掉魂。”接着，他继续讲解一段历史故事：

“一九五零年三月中旬，南北两路解放军即将抵达月亮城，与国民党军在大陆的胡宗南和贺国光残部交战——那是在大陆上的最后一次大战。旁晚时，逃跑的他们两个，靠残部的守军用汽油点燃棉絮照明，刚刚起飞盘旋，解放军就包围并攻进了飞机场……”这样一摆谈那次的交战激烈战况，让小小孩们又情绪激动不止，听得津津有味，忘记了一切……

瞬时间，他们谈到飞机这次的回程不是飞回月亮城，而是直飞大理——孙侯的家乡。

所以，孙侯又出了一个鬼点子，想敲打敲打阿尔佤佤。孙侯的小伙伴祝捷，照样不偏不倚，稳得起他的内向劲头。

孙侯有意提出的问题，是交谈历史的某一断代史，即云南大理之王段氏的历史。阿尔佤佤几声“啊! 啊?”，确实不甚了了。

司马晨光教授“观战”一阵后，也没有“参加交战”。这是为什么呢？谁也说不清楚。

这时，飞机在大理机场着陆。阿尔佤佤发现不对啊，问：“这里是月亮城吗?”其他的三位大笑起来，笑得阿尔佤佤不知所措，吃惊地问：“你们笑什么啊?”

孙侯又大显调皮本色，说：“话往昔，知当今嘛!”

司马教授问：“比如著名武侠小说大师金庸先生的《天龙八部》，记述刻画到雪山派。那些雪山奇峰大岭，能不能开发出来进行冰雪运动场，用来训练或比赛滑冰滑雪项目呢?”

三个小小孩儿，一时都陷入了 迷茫之中，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如此艰巨”的大问题啦！

一个说：“我没有读过《天龙八部》。”另一个也说：“我也没有读过《天龙八部》。”再一个也说：“我更没有读过《天龙八部》。”

司马教授啊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们三个，都没有读过香港、著名武侠小说大师金庸先生的《天龙八部》啊?”

突然，孙后和祝捷笑了起来，还笑得很自信……

阿尔佤佤望了他们一眼，怀疑起来，莫非他们读过？可是刚才他们都说没有读过嘛……读过就读过嘛，没有读过就没有读过，说清楚嘛。

那么他们大笑什么呢？啊？又怎么了啦？

司马晨光教授这时，已经超越三个小小孩的谈论与争辩。他读书丰富，见识很多很多。因此此刻在他心里，正在为一首突然闪现的诗句，逐字逐句地进行考虑字的平仄、结尾的对仗是否符合需要：

山野春晖怡景致，

静行远方弦歌声。

闲庭信步风云荡，

桃花源外渡人生。

他暗自吟诵好多次，反复揣摩，但还是不太令他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