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白月光

智文

阿浩是个有着小麦肤色，八块腹肌，浑身键子肉的高个帅气的大男孩。主要他后背宽宽双肩平实又有着翘翘的臀大肌，无论从前后左右四个维度的任何角度去看都很完美，是真正行走的荷尔蒙，以至于他走到哪儿都会有美女欢喜惊叹的好色眼神紧紧尾随，甚至公司的男同事的眼神也透着羡慕嫉妒恨的光。 也许太被在意，阿浩在某天上班戴了一顶黑色的棒球帽，长长的帽檐正好遮住他略显深邃的眼神，却让他顶直的鼻梁和宽厚的鼻头以及暗红似画唇线的有点翘翘的厚唇更显性感。迷妹们更是上头，借个工作，吃饭，休息甚至上厠所的机会都想靠近阿浩。他始终嘴角微微上翘，轻轻点一下头君子般浅笑一下便快步稳健走开。迷妹们在公司的花名册找到阿浩的手机号，打电话不接，加微信好友不理，让公司的迷妹们恨得牙都咬碎了。 恰巧我的工作正好与阿浩每天有许多接触的机会，因而我成了全公司唯一可以光明正大走入他办公室的女性，因而也成了其他女性真正的眼中钉肉中刺。也有讨好我希望我能帮帮忙加个好友的；也有请我吃饭了解他究竟是什么性格脾气怎么攻破他的；也有更直接赠购物卡给我希望能在我手下工作，有机会接触阿浩的。我都答应帮忙，但唯独不确定他态度。 我确实也觉得有两个美妹不论形象气质，工作能力都挺适合他的，好心介绍给他，劝他谈谈。他却略显害羞别过脸迟疑不到两秒就转脸正色道：我不想谈，没想法等等吧。公司团建活动是个很好广泛交流的机会，但阿浩总是独处，刻意回避所有女同事。其实他越冷喜欢他的人就越多，当然也包括我这种慢热型的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坦白地说，跟他接触越多心中对他爱的感觉就多一分，甚至略有上头的味道。我知道自己已爱上了他，但他好象除了工作从不跟我多讲一句废话。 正因如此每次进他办公室谈完工作不再转身出门，而且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里跟他聊聊工作以外的事。一开始他略显有些局促，总是以是的，对的，就这样和我搭话。后慢慢也有一句没一句的渐渐的话越来越多，表情从开始局促到放松到露出笑脸再到哈哈大笑，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多，越来越轻松。在这样轻松的交流中我才知道他来自农村，自幼也吃了不少苦。也不是高学历，是凭自己聪明能吃苦会变通逐渐得到老板赏识，一步成长到现高管的位置，并在广州买房买车，真正从农村小白变成了业内精英。 聊的越多我就越欣赏他，喜欢他。尤其我敲门进去时，他也不再是永远坐在老板桌前看电脑，而是有时站在窗前端着咖啡望着窗外，那标准健硕身材所散发的荷尔蒙气息真的让我有点发晕有点冲动，想冲过去紧紧搂着他的腰紧紧贴着他，感受他的力度和热情。在他转身说把材料给我时，我顿时羞红了脸，低着头递上文件夹。他边坐下边问我，你怎么啦？很热吗？我在心底骂他千百遍，这世上还真有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人吗？ 阿浩除非很忙会正点下班，不忙时一般四点就拎包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我好奇问他为什么每天四点就走，他笑笑撸起手臂说，去健身啊！ 你每天都练啊？ 是啊，只要时间允许！ 不累吗？ 累啊，累并快乐着！ 其实我很想伸手摸摸他浑身的健子肉，但又实在不好意思。 你在哪练，有女的吗 有啊，还有不少呢？你想练吗？ 我认真地点点头。 他却笑了，女人嘛，要有女人味，跳跳健美操练练瑜伽更适合你！ 说的我翻眼瞪他，真是不解风情。 随着跟阿浩的交流越来越多，聊的话题也越来越多，对他了解也就更细致些，心中对他的爱也就多几分。一天午饭后我买了两杯奶茶，一杯我的一杯他的，他却拒接，我从不喝奶茶，你自己喝吧。 我能喝两杯吗？ 那你送给别的女孩！ 你是傻啊，知道春天第一杯奶茶是什么意思吗？ 他咧开性感的略厚的双唇，耸耸肩，我真的不知道！你说说，我学学。 我张张嘴却开不了口。气鼓鼓地转身离开，把奶茶递给好友。 发展如何？你现在他办公室越呆越久了，不会那个了吧？ 别乱说话，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 噢，知道了！但你的眼神里已经有爱的小星星啦！ 我顿时面若桃花，被人识破真的丢人。问题他真的一点看不出吗？ 我开始主动攻击模式，晚上会主动发信息给他，问他吃什么，做什么？他会发个照片给我：和朋友喝茶。偶尔也会拍他健身的小视频给我。这是什么意思？是暗示吗？是色诱吗？我立刻点击收藏，没事就偷偷地看，越看越喜欢！我已迷恋了沦陷了！！！ 这是我活到近30年从未有过的感觉，我真的越来越爱他了。 我感觉他似乎对我的感觉也越来越好，不再称乎我的全名，而是叫曼曼。每天我们都能聊到十一二点，总有说不完的话。他不说晚安我就放不下手机，即使互道晚安，我仍是兴奋地睡不着，第二天上班都晕晕的，而他依然精神饱满，朝气蓬勃！ 一个周末我给他电话约他吃饭？他说几个朋友相约出城玩玩，估计晚点回广州。 有女人吗？我立即紧张地问。 没有啦，几个哥们出城打打高尔夫，放松放松！ 为什么不叫上我，我还不会呢？ 他轻轻一笑，都是男的，边打球边谈工作，不适合的。想学我改天教你。后拍张照片给我证明都是男的，我心里平衡些了，但一天满脑子都是他健硕的身材，什么事都无法静心去做。 我经过一天的煎熬，晚上实在憋不住了，给他一个信息：我今天很难过，我在赫本酒吧等你，你能来吗？我想喝酒。半小时他开车来了，没再戴帽子，乌黑发亮的头发梳成大背头，全身白色运动套装笑眯眯站在我面头，裤腰间留着两个长长的腰带头自然的垂在前面。该死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顿时让我面头耳赤，心跳加速，一阵迷糊。我只好半捂着脸示意他坐下，同时让服务小哥上杯红酒，他却叫小哥换成咖啡，并亮亮手中的车钥匙：估计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我没喝多，只是心中堵的慌。 怎么堵的，昨天不都好好的吗？说来听听，我帮你疏通疏通。他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脚上那只白色的运动鞋又晃晕了我。 你有女朋友吗？为什么没听你说过。 他微微扭头笑笑，修长双手用力搓搓自己的脸。端起咖啡轻品了一口，长叹一口气：怎么说呢？没遇到让我心动的。说完微微摇摇头，便抱紧双臂眼望窗外，眼神中有些惆怅。 你有故事！你一定爱过而且是深爱过，说来听听！ 他扭头笑眯眯看着我：被你看穿了，是的，难以释怀。我想放下但一直放不下。又端起咖啡轻品了一口，随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轻敲咖啡杯，我想怎么跟你说呢？她就是我心中的白月光，明亮清澈，闪闪发光的悬挂在我心尖，纯洁美好却遥不可及。 说完又扭头望向窗外。在他扭头的瞬间眼里有星星的光。迷濛如雾。 我的心抖然快速跳动着，我自己都能听到让我快要窒息的喘气声。我的心慢慢地一点点下沉，仿佛坠入水中的石子，沉重地摇摇晃晃地下坠，让我的胸口有些沉闷地疼起来。我偏头望向大厅，两行清泪悄然滑下。我捂住双眼，让眼泪流得长久些。 她是我高中同学，喜欢穿一件白色米兰花的连衣裙，有一双弯弯的笑眯眼，虽然小小的，但看她那双弯起的小月亮，我就心动不止。乌黑的长发时而随意地披在肩上，时而高高盘起在头的右侧，戴个淡紫色水晶簪子，在太阳光下晃荡起来有紫色的光。时而扎个小马尾，扎马尾的是蓝色的小蝴蝶结。一天下午放学，满天的红彩云，她娇喘吁吁地从彩云中边跑边叫我的名气，我回头的瞬间呆住了，仿佛看见世上最美的画，而她就是画中的仙子。当她把我作业本递到我手上时，我不但看见她鼻尖上细密的小汗珠，我甚至看到她彩云照亮的那边脸上有发光的软软的密密的绒毛。我一下傻子般站在那儿，一句话说不出。而她则眯眯笑：那么粗心，作业本不带，回去怎么做作业啊？说完既然呵呵笑起来，那是让我心跳加速的笑，让我面红耳赤的笑。我知道就那瞬间我疯狂地爱上了她！那天的她和那天的桔红色彩云成了时时晃我眼的挥之不去的永远的美好！ 第二天我早早到教室，把一束带着露珠和泥土气息的各色扎成的花束放在她的课桌上。有时我用狗尾巴草做个小兔子立在她课桌上的缝隙中，有时我用各色树叶做成一束有着各色玫瑰花的手捧花放在她的书本上。我喜欢她看到这些东西时那份惊喜以及东张西望地找寻并问谁送的时的幸福感。更喜欢她放学时双手捧花的骄傲样。虽然那时她并不知道是我送的，但她扫视教室一圈后最后笑眯眼留在我脸上时，我还是不觉耳热，轻咳一声扭头一边不看她，但我仿佛看到她眼睛中的羞涩和欢喜。她默默在我前排坐下，然后猛然扭头，脸贴着我的书桌看着我，而我则挺直腰板有些慌乱有些气粗。她一声不吭又扭头坐正了，在她扭头的瞬间我闻到她头发上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 我每天送她不一样的东西，有时是我用小刀微雕的各种图案的树叶，有时是漂亮的蝴蝶的标本，有时是青翠的装在笼子里的会叫小蝈蝈。我那时就喜欢看见她惊喜的样子，以及其他女生羡慕她的样子。她家庭条件很好，而我则是农村来的泥腿子而且学习也没她好，所以一直不敢表白，但实际我那时已经疯狂地爱上了她。并且发誓好好学习，等成绩上去了再追她。 一天秋日早上我又采了一大束带着露水的各色野雏菊早早赶到教室。放好花刚转身，却正好与她迎面相视。她双手后背，向前靠近我一步：原来偷心贼是你哟！这半年天天送各种各样东西的果然是你，我早猜出来了！ 你怎么猜到的？我突然紧张起来。 我嘛！一直在观察却没看到，看到你用树叶折的玫瑰花，看到各色蝴蝶的标本，我就猜到了是你。因为别的男生没有这么手巧的。说完她很自然的握住我的双手：你这双手虽然不漂亮却很灵巧，我喜欢！说完就紧紧握住我的双手放在她的下巴上，笑眯眯看着我。在她握住我双手的瞬间，我真的体会到什么叫浑身过电的那种感觉，不觉双手微微发颤，满面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而她又轻轻向前一步，紧紧盯着我的双眼：是不是喜欢我？我越发紧张不知所措，更不知如何表达，满面羞红，头低的更低。没想到她突然抬起头，在我双唇间轻轻一吻，便转身跑开，快到教室门口，叫着我的名字，在胸前比个心笑眯眯出去了。我顿时心花怒放，再次浑身禁不住颤栗起来，我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唇，仿佛害怕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会飞掉似的，我兴奋地在教室里不停转圈，想大喊大叫却又不好意思。那种感觉真的很甜蜜很幸福。 从那天后每天放学，我们会手牵手往校园外的后山上走去。我们就坐在落满地的枫叶上，我拿一片她拿一片，然后慢慢旋转成一个花苞。就这样，在秋日的午后，我们一起做了一朵又一朵的玫瑰。每做成一朵玫瑰，她都会开心地大笑大叫，再在我额头上狠狠地吻一下。当一大束枫叶玫瑰花做好时，我单膝跪地献上了代表我爱心的玫瑰花，并大声说出我爱你！她双手接过花，开心地在满地枫叶中跳起了舞，满地红的黄的枫叶随她一起旋转起来，温暖的秋日夕阳中是那么美好。我站起来，忍不住搂住欢乐的她深深地吻下去，而她则是双手搂住我的脖子，深情地回应着。那天那时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从此以后，我们一起晨跑，一起吃饭。在她吃面的时候，我会把她散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替她擦掉嘴角的油渍，而她则撅起小嘴回应我。在她委屈哭泣时，我会替她抹掉泪痕，用手帮她擦鼻涕，再深情拥吻她。而她每次都会贴在我耳边说，我真的希望一辈子都被你这样搂着。能做到吗？我拼命点头不停应着，我真的想过以后我要为她做好多好多事，我要在累的时候背着她，我要和她一起看星星捉萤火虫。工作后我要和一起旅游，一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起去世界各地去转转。结婚后我要和她夜夜相拥而眠。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然而仅仅一个寒假就改变了一切。还未开学她就找到我家，搂着我脖子就哭。我吓得不轻，忙问她出了何事？她抽泣着说，我爸爸因工作调到北京，我也要转学过去。爸爸说北京会有更好的前途。我不想去，不想离开你，快想想办法，要么我们一起私奔。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心中突生出万般悲苦，望着不远处尚显寒酸的我家的平房，突然意识到我和她的差距不是一点而是很远。 我用力紧紧拥抱着她，恨不得一下把她塞入我体内。但现实是我必须放她走，因为去北京她会有更好的前途。而我呢，一个农村孩子注定与她擦肩而过不能相拥。我的泪大滴大滴地落在自己紧搂她的手臂上，落在充满寒冰味的泥土地上。她感受到我无声地颤栗，哭得更狠，不断要求我带她走，去南方去一个她爸妈找不到的地方。 我平静地吻去她满面的泪水，轻轻但肯定地对她说：别犯傻，跟父母去北京好好发展。你想从今后你变成了北京姑娘多好啊！多少人羡慕啊！我努力学习，争取明年考上北京一所大学，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北京相聚，然后毕业后我就留在北京好好工作，不是依然在你身边吗？ 真的？你不会哄我吧？她露出惊喜的样子。 真的！我答应你的就是真的！我好好学习考上北京大学，我们永远不分开。那天，我们一直从农村我的家走到县城，20里的路也不觉得累。当她坐上去市里的大巴，我站在出站口对着车上的她挥挥手，她坐在大巴上虽然泪眼婆娑，但依然是那么美。望着渐行渐远的大巴，眼泪忍不住大滴大滴落下。我没坐车，沿着我们走过的路往回走。想想一别两宽也许再也不再，我忍不住象狼一样仰天长啸。滑入嘴中的泪是那么咸，那么苦！ 她去北京的时间我是知道的，她想让我送她，我更想去送她，但想想遥不可及的未来我没去。怕再见她哭哭啼啼的样子而我却再也不能拥吻她。就这样我们在最相爱时分开了。后来听说她考上不错的大学，再后来又听说她去国外发展了。而我呢高考落榜，也不想复读就来广州打工了。 你为什么不去北京打工？我忍不住问。 他苦笑着又喝了一口咖啡。因为我知道我高攀不起，与其去追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不如放下不切实际的想法不打扰她，让她生活地更好！我认为这才是我真爱过她的体现。 阿浩又望向窗外，深叹一气口：她其实就是我心中的白月光，高冷，梦幻，遥不可及。之所以念念不忘，是因为她是我的真心付出的初恋，彼此深爱过。其实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已记不清她长什么样了，但我会永远记得她柔软的长发以及一双眯眯笑眼，会记得第一次印在我唇上的初吻以及她在满地彩色枫叶上手捧着我和她一起扎的手捧花跳舞的样子。会记得夕阳红满天时她穿着印有米兰花的白裙子以及夕阳中鼻尖上细细的汗珠和脸上柔软的发着夕阳光的绒毛。 之所以恋恋不忘，是它代表着一种纯洁的美好，不掺杂任何物质及杂质，只是一种纯粹的情感。这种情感在我伤心时或快乐时会时不时冒个泡，有时也会在梦里留下虚幻的影象。是一种回眸三生的怀念，一种灵魂深处的爱，更是纯洁无暇的真爱。在我失意绝望时温暖过我，在暗无天日时给我温暖的光。她幻化成我心中的光的女神，我之所以现在有一点点成绩，其实就是她的白月光给我一份指引，一份希望。我总想象她一定会回来，不论是事业有成时，还是告老还乡时，我们再见，可以无愧于她。 我喜欢有月光的晚上，因为我相信在我看着月光时，她一定和我一样也倚在窗前看月光。他收回目光静静对我微笑。 我痴痴傻傻地听完他白月光的故事，既然无语。因为我仿佛明白这份白月光的爱在他底有多深。任何女人即使再优秀也无法与已经幻化的白月光相比。即使强追也很难得到他的真心。 我缓缓站起来轻轻说：送我回家！ 阿浩略有疑惑，但没说一句话，走到前台买了单便开车送我住的地方，一路无语，只静静听着车载音乐传出的吉它曲《西海情歌》。优美的略带忧伤的的曲调中仿佛看见一束白月光下，两个相爱的人正忘情地互拥着翩翩而舞。缠绵而深情。 到了我住的地方，我静静地下车。走到驾驶室那边敲敲车窗，示意他摇下车窗伸出头来。他不解望着我想说话，我轻轻按住他性感的唇，露出一抹邪魅地笑，并勾住他的下巴，在他唇上深深印下一个吻并哈哈大笑转身离去。在他的车灯下，我的泪再次夺眶而出，我伸高双臂头也不回地踩着《西海情歌》的音乐节点，在车灯下轻柔地跳起柔软而缠绵的伦巴舞。边跳边哭，而他左手倚在车窗上轻捂自己的唇。一双深邃的大眼一直盯着我无语。 2024.元，20日初稿故事来源浩朋友的真实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