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歌曲《伊吾的夜空》</p> <p class="ql-block"> 偶然听到的这么一首关于小城的夜空的歌,轻易的,就触动了我的心弦,一下子,遥远记忆里的青春岁月那么清晰那么临近,甚至我可以感觉能够触摸得到它。</p><p class="ql-block"> 很多时候,回忆是带有过滤功能的,心存善念的人,每每回忆起过往,那些负面的悲哀的记忆会越来越淡,而原本不多的那些美好那些快乐却会越来越浓。离开小城已经整整三十年了,三十年的过滤,犹如现在照相机的美颜功能,一次一次再一次,有可能美颜成了自己都不认得的美丽。那座小城,在我的脑海里,就是心湖里的一座小岛,越来越遥远,却又越来越难忘,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每次记起,都比上次记起更加美好。</p><p class="ql-block"> 思念,在诗里是一场梦,在歌里是一种病。而不由自主的思念,应该是那种不可救药的病。等老了,自然就病入膏肓了!</p> <p class="ql-block">(伊吾的清晨,2024年元月20日)</p> <p class="ql-block"> 那座小城叫伊吾,新疆哈密下辖的一个边陲县城。我用青春的十年陪伴了它,很多故事都已淡忘,但有些就像刻在了骨子里,看来要不死不休。我写了一串《那时岁月》,这里我引用三篇某杂志刊登过的我的小文,遥寄那方伴我成长的热土,聊慰我青春的隽永和孤独。三篇短文当时杂志编辑总体起了一个《在那遥远的地方》的题目。</p> <p class="ql-block">(天山深处)</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i style="font-size:22px;">初到新疆</i></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踏入新疆,正值冬天,肆虐的寒风让我领略了什么叫刺骨。</p><p class="ql-block"> 我是从江南老家出发的,经南京,在一帮同学的送行下,上了火车,三天三夜之后,抵达哈密。时间是1984年年底。</p><p class="ql-block"> 火车车厢里没有暖气,虽然裹了件军大衣,根本御不了寒。加上过了甘肃武威南站,一路尽是戈壁滩,给人的感觉只有满目苍凉、寒气逼人。好在南京那帮老同学送行的祝福和叮嘱一直温暖着我,让我撑过了这难熬的三天。</p><p class="ql-block"> 那应该是一个清晨,我就那么刻意地走进了一块我以前相当陌生的土地。</p><p class="ql-block"> 走出哈密火车站,第一感觉是到处弥漫着一股烤羊肉的味道。先找旅馆入住,真想狠狠睡它个一天,偏偏二三个小时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出去走走,街上行人并不多,而且大部分是骑着毛驴、赶着马车的,不像个城市,倒像江南的某个村落,只是比江南村落要稀疏得多。寒风里打量着这些行人,听着他们彼此用他们的语言打着招呼,宛如走进了另一个很久很久以前阅读的民间故事里的某个地方。骑着毛驴的维吾尔族老汉,裹着长长的棉衣,个个都像阿凡提,赶着马车的维吾尔族妇女,上身裹着棉衣,下面臃肿地套着她们特有的长裙,个个都像阿依古丽她妈妈。</p><p class="ql-block"> 确实,那时的哈密一点也不大,稀少的建筑,寥寥的几个商店,商店大门用厚厚的毡布挂着,抵挡屋外的风寒。估计因为是冬天,很少有热闹的地方,起码我没看见。所谓的城市马路,踩下去硬梆梆的,那是上冻的泥土,看不出有水泥或柏油的痕迹。路边的杨树没了一丝绿色,好像是在萧瑟的寒风里默默地积聚着夏日展示生命华采的能量。路边房子的墙上露出的不是砖瓦,绝大部分都是土块,就是用泥夯实不经烧制的那种砖。几乎每间民房房顶的烟囱都时时冒着股股烟尘,四处可见堆放的煤块。没有楼房,没有音乐,晚上也没见路灯。只有白天辽远的天空碧蓝碧蓝的,像是用雪擦拭过一样纯净,偶尔,一排鸽子飞过,像一条分界线,把蓝色的天空和灰黄的房子,阻隔成了两个世界。悦耳的鸽哨划破寂静的天空,给人以难得的鲜活气息。</p><p class="ql-block"> 外面是零下三十多度的气温,不敢多走,多数时间我只能龟缩在旅馆里。</p><p class="ql-block"> 那时旅馆少有现在的标准间,没有席梦思,没有床头柜,更别说电视了,大家住的是一个通铺,连卫生间都没有,小便出门找个角落便可。房间中间是一个取暖的炉子,人们自觉地跑到外面的寒风里取煤,回来添煤把炉子捅旺。然后,脸盆盛一点凉水,放在炉盖上,等水热起来的功夫,熟练地卷一支漠河烟,咬掉烟头上的纸结,一根纸条探入炉火点燃,叼着香烟的脸凑上去,惬意地深吸一口,即使咳嗽着,也丝毫掩不去脸上的满足。一支烟功夫,水正好热,就那一盆水,他们会先洗脸,然后洗头,最后洗脚。因为是野外作业,所以,洗过的水,黑黑的,带着肥皂的泡沫。炉子已经火热,他们小心翼翼地把水轻轻地泼洒在屋里的地上,一阵热水汽刚刚升腾起来,水已经彻底在地面上消失了。</p><p class="ql-block"> 屋里的人就那么一个一个有序地轮着,没人争抢,也没人推让。洗好的,斜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聊起来,开腔全是那种很有点北方韵味也带点甘肃口音的普通话。大家都洗好之后,有人会跟老板讨一小块砖茶扔在炉上的水壶里,任它煮出那种酽酽的茶香,想喝只要自己倒去,茶壶里的水快没的时候,他们自然会主动去添加。听说我是刚从江南来的大学生,眼神里有了尊敬,一看便知肯定是想起了自己正读书或已经读完书的孩子。看我洗漱的那么笨拙,眼里开始有了一些戏谑的不屑。几个热心的,看不过去了,走过来,手把手地教着我。偶尔,有一个汉子在说话时,使用的是后来春晚小品陈佩斯卖羊肉串说的那种少数民族说汉语的腔调,我会不由自主地哈哈地笑,笑声感染了他们,于是他们索性故意彼此都用那种怪腔怪调调笑起来。</p><p class="ql-block"> 有几个人知道我的情形之后,索性跟我讲起了这里的人情世故,我才明白为什么这里房间的窗户都是两层,原来是防寒用的;我才知道为什么路边的小饭店总是那么喧闹,原来是男人们在喝酒划拳呢;我才了解上班的时候我去教育处找人为什么几乎每个办公室都关着,原来是这里的上班时间起码跟江南相差了两三个小时。</p><p class="ql-block"> 经他们的指点,我才知道我要去的那个小县城要翻越天山,因为毗邻外蒙,要去还得到地区边防大队办理通行证。假如恰逢下大雪,把马路埋住了,汽车根本无法通行,天山是要封山的,那就只能苦等。</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我在那个旅馆逗留了好几天,他们来去匆匆,一拨又一拨的,但是,那种豪爽热情,每天我都能感受得到。</p><p class="ql-block"> 好在那几天没下大雪,好在地区教育处和边防大队的手续并不复杂,大约一个礼拜以后,我便从哈密离开了,要去的,就是我后来呆了十年、发生了许多故事、留下了很多回忆的那个小县城。</p><p class="ql-block"> 昨晚,偶尔翻到了那时认真记着的简单日记,那段日子居然记下了许多现在早已陌生的人名,那些人,应该就是那个旅馆的过客,已经淡忘了他们的盛情,只依稀记得他们的善良。当我很舍不得地翻过那几页,后面却有许多空白。岁月磨灭了许多细节,却磨灭不了人们曾经给予我的温暖。</p> <p class="ql-block">(盐池的盐海子)</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i style="font-size:22px;">有关草原的遐思</i></p><p class="ql-block"> 抱歉,关于草原,很多我也是听别人讲的,自己并没有全部亲见。因为在我孑然一身来到新疆的时候,草原,已经远非昔日那么让人惊艳了。所以,一直以来有个感叹:还是文字可以给人更多的想象空间。不过可能也正是因为别人的所讲,才丰富了我有关草原的遐思。 </p><p class="ql-block"> 当初,我是年底去的新疆。大学毕业那阵,我递交了父母签好字的支边申请之后,组织说,需要时间联系,我就先回了老家的一所部队子弟学校任教去了。因为在学校跟部队所在的镇上进行篮球友谊比赛时,右脚脱臼,上了石膏,耽误了行程。脚还没好利索,我便匆匆去南京出发,在高中同学的送行声里,我踏上了去新疆的火车。</p><p class="ql-block"> 新疆的冬天,是看不到草原的。满眼是雪,雪光还特别刺眼。记得翻越天山的时候,海拔四千多米,我晕了过去。雪地里吹来的一阵冷风,让我浑身是汗,立马清醒了,这段经历居然让我从此再没有过类似的高原反应。 </p><p class="ql-block"> 等到次年夏天,我才远远地看到了草原,却远不如小城所教的同学们给我描述的草原,原来他们给我描述的草原是他们小时候所生活的草原。</p><p class="ql-block"> 他们告诉过我,从哈密翻过天山,进入小城的第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叫鞑子沟,以前,具体说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呢,反正是在我经过它的时候之前了,以前,草原的草有一人那么高,所谓的一人高,我想,应该是几岁的小孩子那么高吧。你想想,天气转暖的时节,骑着马,徜徉在这样的草间,零星的花儿自由地盛开,鸟儿的叫声那么幽远,信马由缰,山上飘来的微风轻拂着我们的头发,扯开喉咙歌唱吧,怪不得草原的汉子们总有那么旷远的嗓门。</p><p class="ql-block"> 等我真正踏上草原,应该是又过了三年。一次是路过夏日的天山,一次是在远离小县城的村镇。</p><p class="ql-block"> 夏日的天山,除了松树林,剩下的基本就是草地了。我之所以也把它归入草原,是因为它是我见过的最接近我草原遐思的了。放眼远望,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都是草地。成千上万年以前焚烧了的松树林赋予了它肥沃的土壤,脚踩上去,甚至软绵绵的。一阵小雨过后,你甚至可以在草地上采到一些看上去像马粪蛋蛋一样的蘑菇。但缺憾是山上的草长得并不高,甚至没有“没马蹄”。但四下的环境适合悠闲地交谈,所以后来我的学生们在那里有过一次毕业聚会。</p><p class="ql-block"> 那个远离县城的村镇叫盐池,那年暑假我没回家,受学生邀请,我去了那里。一帮学生陪着我去了离他们不远的盛产芒硝的盐海子,后来在那建了一所化工厂。盐池外面有一小片草原。在那片草原上,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骑上了马。草也不高,比天山上的还低,小心翼翼地提着马缰,根本无暇欣赏原本也不怎么值得欣赏的景色。比起后来一次寒假未归,春节再次去了那里,这次有关草原的印象并不那么深刻。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翻过盐池西边的大山,居然是全疆赫赫有名的乃楞格尔大草原。</p><p class="ql-block"> 关于草原,我知道你也有许多的遐想。其实,许多时候,我还是请你保护好自己的那份遐想吧,千万不要粗野地去扯破它,那样,留下的只会是无奈和失望。</p><p class="ql-block"> 所以,关于草原,我宁可一直珍藏着自己的那份遐思: </p><p class="ql-block"> 湛蓝的天空下,一望无际的绿色,偶尔的树,偶尔的花,点缀着这片绿毯。满是沧桑感的牛哞,还有清脆如铃的羊叫,衬得四野越发静谧。深情地呼吸,连扑面而来的草腥味都那么迷人。悠扬的牧歌,催人归去。山坡上,一座孤零零的毡房,袅袅的炊烟直直地升起很久,才被微风吹开,渐渐消散……</p> <p class="ql-block">(淖毛湖的胡杨)</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i style="font-size:22px;">那年那个女孩叫晓红</i></p><p class="ql-block"> 晓红是她的真名,不是我给她的代号。她姓文,文晓红。那地方曾经出过一个作家,叫文乐然,但是,她跟文乐然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点我问过她。</p><p class="ql-block"> 晓红是一个很阳光的女孩,家里只有一个哥哥。她哥哥我没教过,我来这里教书的时候,他哥哥已经不读书了。但是,我对她哥哥有一点印象,好像很仗义,估计也老惹点祸,但是他对妹妹却是很好的。晓红在家肯定是爸爸妈妈的宝贝,也是他哥哥的宝贝。</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个小得让你无法想像的县城。我不是说它地盘小,而是人少。整个县比整个上海市还大,可是,全县城人口据说只有一万七,全县据说是三万多,关于这一点我考证过,但是,忘了它确切有多少人口了。</p><p class="ql-block"> 县城里有一所唯一的汉族中学,是完中,就是初中高中都有的那种。我大学毕业支边,主动来到了这个学校。教过初中,也教过高中。适应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但是,我最终适应了,而且时间不长。</p><p class="ql-block"> 第三年,也就是86年,我担任了两个班的高中语文教学,担任了其中一个班级的班主任。另外兼任着学校团总支书记,可能就从那时起,好像还去了教导处。以后入党,兼党支部宣传和青年委员,还担任过没有校长的唯一的副校长一段时间,这都是后话,只是说明一下,我对这个地方确实很快就适应过来了。</p><p class="ql-block"> 晓红不在那个班,毕业早于那个班的同学,我也教过。他们那一届的其他学生的印象不是很深了,但晓红给我的印象却那么深刻,多少年了,我一直想写写她,但很遗憾的,写了许多开头,都让我难以写下去。</p><p class="ql-block"> 别看我是老师,其实我比学生大不了几岁的,以致于刚到学校,我适应性地去听课的时候,高中的同学们都以为新来了个同学呢。因为第一年踏进那个学校大门的时候,我才19岁,是周岁,十足的。</p><p class="ql-block"> 晓红之所以给我那么深的印象,跟长相无关,虽然她确实很漂亮,但我那时,对漂亮不漂亮好像总是跟别人有点偏差的。印象深是因为晓红的性格,整天乐呵呵的,笑容天天那么灿烂。有时我心情不好,跨进教室,看见晓红他们的笑脸,心情马上就可以阴转晴的。</p><p class="ql-block"> 我所在的学校所在的时代,高中远没有现在那么紧张的。我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可能才叫素质教育呢。有几个聪明的家伙成绩也不咋的,这让我郁闷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晓红属于那种成绩肯定突出不了的学生。没有罚抄,没有责骂,在学校的日子开心就好。做人方面倒是很强调。为了学生打架,我还专门“体罚”过学生呢,因为不讲组织纪律,说打就打的,打的还是北京讲师团来的人,那还了得。不过那次“体罚”,学生们哪怕毕业了也从来没怨过我,呵呵,因为,没过多久,因为派出所处理对方先动手的,是罚款20元,我就此专门给同学们道歉的。</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深夜,外面有群小年轻喝酒喝多了,一个外地小裁缝出来解手,被他们撞着,吵了打了,没个轻重,小裁缝死了。那帮小年轻据说都被抓起来了,大概有四五个吧。其中一个就是晓红的哥哥。让他们讲事情经过,居然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估计喝了不少,我现在喝多了前一天晚上的事情也老记不起来,所以理解。</p><p class="ql-block"> 经过勘验,这是公安的事情,我不懂的,造成小裁缝死亡的,是谁掐了脖子,造成窒息。掐脖子的手据说就是晓红她哥哥的。</p><p class="ql-block"> 那时,晓红的笑脸不见了。在教室里喜欢一个人坐着瞎想了。我找了几个她要好的同学,让她们劝劝晓红,那几个同学也束手无策的,说劝了,没用。</p><p class="ql-block"> 我就把晓红单独叫了过来,其实好些她哥哥的事情还是晓红跟我讲的呢。看着她无助的眼神,我也觉得茫然,我知道劝慰肯定是苍白无力的,她的痛苦,我们谁能体会和感受呢?所以,我放弃了劝慰。</p><p class="ql-block"> 临走,我告诉晓红,万一你哥哥被判刑,请允许我像哥哥那样照顾你。</p><p class="ql-block"> 她哥哥熬了很长时间,最后的判决是死刑。执行的那几天是晓红最黑暗的日子。我和她的同学们只能默默地陪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p><p class="ql-block"> 晓红最终还是自己走出了阴影,我感觉好像有我的因素。因为她找我的次数多了,脸上的红润和笑容逐渐恢复了些。</p><p class="ql-block"> 我和她的同学们一如既往地小心呵护着她。关系反而比以前亲密了许多。那时的冬天,我们学校的食堂整天就是地窖里放得住的白菜、胡萝卜、洋葱,清汤寡水的,没胃口。晓红还偷偷地家里给我带过好吃的。我呢,记得送过她几本书。</p><p class="ql-block"> 一直到她毕业,我们一直都那样。我喜欢看她的笑脸,她喜欢找我聊天,有什么不快,我只要劝慰说不多的几句她就会想通的。</p><p class="ql-block"> 她毕业正好是我暑假的开始,那年暑假我回了老家。</p><p class="ql-block"> 那时回一趟老家光火车需要三天三夜。等我回到学校肯定是快要开学的日子了。</p><p class="ql-block"> 我给晓红买了几本书,我知道她喜欢看一些比较轻松的书。</p><p class="ql-block"> 开学的时候我们很忙,晓红没来看过我。一忙,我也没在意。有几个同学来看我的时候,也从来没提起过她。我想她总会来看我的,所以当时根本没在意。</p><p class="ql-block"> 突然有一天,记得是我很不经意的,跟毕业的同学聊起了晓红,我还叫他们带话给晓红,怎么也不来看看我。我发现那几个家伙面面相觑、欲言又止的,然后一个同学吞吞吐吐地告诉我,晓红不在了。我还傻傻地追问不在了?哪去了?几个家伙眼泪都下来了,我一下子懵了。</p><p class="ql-block"> 原来,暑假刚结束的那几天,估计是我在火车上的那些日子,晓红从别处搭便车回家,经过天山的时候,他们车上坡,跟一个下坡的卡车会车,卡车一个急刹车,车是停住了,但车上拉的钢筋因为惯性飞速往前,直戳进晓红他们的车,钢筋贯穿了晓红的胸膛,晓红当场就没了。</p><p class="ql-block"> 过了几天,我问清楚之后,独自找到了晓红的墓地。那天很阴沉,风吹着我的衣服,凉气直透我的身子,我裹紧身上的衣服,四望是戈壁荒滩,除了我,没有一点生的气息。</p><p class="ql-block"> 我把带给晓红的书烧了给她,只见纸灰在空中有规律的盘旋,晓红的笑脸就那么一直定格在我的记忆里,有时会从依稀到清晰,深深地煎熬着我。</p><p class="ql-block"> 这些文字权当献给晓红的纪念。我怕再不写,笔都拿不起来了。</p><p class="ql-block"> 那时好纯真!</p> <p class="ql-block">(鞑子沟的红石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