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5><b>【郑重声明,此文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属原创首发,文责自负】</b><div>作者:小石</div><div>图片:小石用AI和制图软件制作</div><div><br><div>大喜子来到昭乌达盟乌套海以后,看到其他志愿青年的家长单位发给的皮袄远不如他父母单位发给他的羊皮皮袄好,就非常得意。这是他头一次有出人头地的感觉,他是他父母单位唯一的子弟志愿来到昭盟。<br><br>他是家中的独子,自小受父母宠爱。但他在学校时被人起外号叫“隔路子”,因为他常想法奇怪,而且个子也不高,没有什么肌肉,常受人欺负。自己不服,用自己独创的拳法跟人打架,却总打不过别人。知道自己功夫还没练到家,他在家里天天练那一套三脚猫的功夫,想着有朝一日,打趴那些欺负他的人。<br><br>到了草原后,他还继续偷偷在自己房间里练自编的功夫招式,跟他室友吹嘘他这功夫有多厉害。<br></div></div></h5> <br>一日,他和他室友四人还有隔壁房间的LC五人喝多了,打赌看谁能徒步走到东乌旗。<div><br></div><div>乌套海是紧邻西乌旗的大队(如图所示),离锡林郭勒盟边界只有三十里。西乌旗与东乌旗是锡林郭勒盟东部的两个地广人稀的乌珠穆沁旗,虽东西相称,却南北排列。乌珠穆沁的蒙语意思是”长葡萄的地方“,但东西乌珠穆沁旗却是丰美的大草原,根本没有长葡萄。原来这两旗的蒙族牧民源自喀尔喀蒙古部落的西部阿尔泰山那边盛产葡萄的地方。<br><br>时已深秋,过冬的牧草已经割完运回到冬营盘,大家都在准备过冬了。在草原过冬,跟在东北差不多,若没有雪灾的话,基本上就是在家“猫冬”,准备足够的过冬烧材和吃的牛羊肉就能舒舒服服地过个冬天。<br></div> <p class="ql-block">可大喜子偏要跟其他四位“较劲”,依仗着自己有与众不同的厚羊皮大衣,打赌看谁能在雪天来临之前走到东乌旗,到那神秘的草原边区,认识一下在那里带枪骑马放牧的知青。</p><p class="ql-block">其他四位还来真格的了,反正没什么事儿,咱几个就走起来看!别在一起走,每人只许带两分钱,看谁能最先到达东乌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分明是一场无规则的野外生存游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二天上午,几位就分别开跋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地广人稀的草原上长途跋涉,只要能遇到蒙古包,就有充足的奶茶喝,有奶制品甚至手扒肉和点心可以随便吃。蒙族牧民非常好客,对远道来的任何人都盛情款待,晚上来到的住在蒙古包里都不成问题,甚至跟女主人睡在一个火炕上,只要第二天早上喝一碗凉水后就可以离开。几位来到草原有一阵子了,还没有住过蒙族牧民的蒙古包,看来他们分开走,就是要自己体验一下这样的走江湖生涯。</p><p class="ql-block">但几位的运气都不好,走到第三天,其中三位就走回来了。到了第五天,小胡也回来了,自称已经走到了东乌旗才返回的。唯独大喜子这位”隔路子“没有回来,而且一去两个多月都没回来,看来是撞上好运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来其他大连青年都乘大连派来的车回大连过年去了,大喜子还没回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年冬天乌套海那里受到“白灾”,也就是几场连续多天的暴风雪,特别冷,乌套海大队的牛羊冻死了近三分之一。大喜子也许有他的那件羊皮大衣抵御风寒,但这个时候还不知所踪,非常令人担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人到了大连后就转告了他的父母,说大喜子在草原上走丢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下子可急坏了他的父母,他们马上找到单位领导,请单位出车去昭盟找大喜子。单位领导对此非常重视,就派两人开了一辆吉普到昭乌达盟,要他们务必在春节前把大喜子给找到,拉回到大连来。</p> 结果那两人开着吉普在整个昭乌达盟和锡林郭勒盟的东西乌旗到处打听,日夜奔波,找了五天,终于在年三十的那一天,在昭盟林西县的一家农妇家中找到了大喜子。<br><br>原来大喜子离开乌套海以后,徒步走到了昭乌达盟与锡林郭勒盟之间的防火道以后,就与小胡分别,各走各的的路了。小胡继续往北走,大喜子则沿着防火道走到了一条公路旁,拦下一辆卡车,搭车去了林西县。后来为了吃喝生存,用羊皮大衣换了钱,在附近住了下来。后来大雪也降临到了林西,他没有羊皮大衣御寒,就常到附近一家小店喝酒,冷了就找一家农户避寒。也不知哪一天,他还没走到一家农舍,就倒在了雪地里。<br><br>待他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家农妇家,而且这位妇女是个寡妇。为感谢救命之恩,避跟寡妇厮混之嫌,他就拜农妇为干娘,在她家养好了冻伤。后来干脆就在农妇家住下,成为那农妇家的一员了。<br><br>当大喜子看到大连来了辆吉普车停到他干妈家门前,下来两位他父母单位的人,跟他干娘打听他的下落,就马上躲了起来,不愿见到他们。<br><br>那位农妇说大喜子是她的干儿子,正在跟她一起准备过年,可进屋却找不到大喜子的身影。<br><br>两位来人也进屋跟着农妇一起找,终于在后院的地窖里找到了他。几天的长途奔袭,在冰天雪地里到处打听,两人轮流开车,交替睡觉,几乎是精疲力竭,今天终于找到,如释重负。<br><br>可大喜子说什么也不愿跟两位来人回大连过年。他跟干娘已经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两人有了感情。一位是被救的失落青年,另一位是孤单多年的寡妇,撞上好运在道边救起这么一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愿意以相拜的母子关系过日子,那农妇说什么也不答应让来人把大喜子带走。<br><br>可两位来人一再说,这是他们领导安排的任务,受大喜子父母的重托,要他们俩必须把大喜子找到,赶在年前带回大连。<br><br>来人苦口婆心,劝说这位干娘和大喜子,直到最后答应来年开春,会送大喜子回到农妇家以后,农妇终于松了口,并劝说大喜子回大连跟父母过年。<br><br>大喜子不得已,只好跟农妇拥抱离别,要她等大喜子回来一起继续过日子。两人难舍难分,犹如生离死别一样。在一旁等着大喜子上车的两位来人,都看不下去了。<br> <p class="ql-block">此时已经是除夕那天傍晚,大家都在家准备丰盛的年夜饭菜,孩子们都在自家门外热闹地过年,在雪地里放鞭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两位终于等到大喜子上车,他们开车离开了农妇家,高速行驶赶路,终于在除夕半夜里,新年凌晨前一刻,赶到了大连,把大喜子送到了他父母身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焦急等待大喜子回来的父母,终于看到两位遵守承诺,把他们的儿子完好地接了回来,母亲的热泪都流了下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他父母得知,大喜子跟一位寡妇住在一起,不愿回来跟父母过年,顿时压不住内心的难受,就开始狠狠地责备大喜子,说他忘了生养他的父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喜子也不反驳,但很郁闷,怀念着和干娘在一起的日子,这年过得一点也不愉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后来的所作所为,就更隔路子了。</p> 自他从那次分别后,再也没有见到他拜过的干娘,他感到回到大连,好像比在昭盟野外的生存环境更残酷,他自学自创的生存技能,还远不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