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味腊八粥

感知岁月

照片、文字：感知岁月

关于腊八粥的传说有不少，我最喜欢与岳飞有关的一个：当年岳飞带兵在河南朱仙镇抗击金兵，时值四九，由于后勤保障不力，岳家军饥寒交迫。老百姓知道后用杂粮豆果煮粥送到军营，岳家军饱餐了一顿“千家粥”，军心大振，大胜而归。岳飞死后，百姓为了纪念他，每到腊月初八就用杂粮煮粥吃，慢慢地成了腊月初八吃腊八粥的习俗。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皖东农村大多数老百姓家里条件不好，很少有吃腊八粥的。1987年9月我到石家庄上大学，腊月初八学校有甜味腊八粥（原料主要是小米、玉米茬子等粗粮，和少许红枣花生）供应，早上就卖，价格比面食便宜一些。这算是个福利了，平时和节日里伙食也没有优惠打折。我算是开了眼，既然便宜又好吃，就多吃点，还多打了一点放到暖气片上保温，当午饭吃。

腊八粥于我算是经济实惠、可口开胃的美食了。放寒假回家，在家人、同学面前，炫耀了好几回，也顺便狠狠地抱怨玉米饼子、小米稀饭不好吃。没办法，我们南方去的学生，每个月只有二斤大米饭票，不可能敞开了吃大米饭。

后来，只要记得日子，我和妻又不忙的话，就会煮甜味腊八粥，原料大多是传统的糯米、大米、黑米、花生、黄豆、红豆、红枣、胡萝卜、桂圆、枸杞，有时候也会有个别原料调整。渐渐地，吃腊八粥成了我们家里的习惯。

连续3天了，细雨绵绵、寒风阵阵，气温在4-9℃之间徘徊，阴冷潮湿，虽然没到零下，体感很不舒服。

今天是腊八，不由得想起了20多年前CCTV—1春晚的开篇节目，一群小朋友热热闹闹地出场，一个小男孩高声朗诵“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和春节的间距就是这么短，夸张吧？童声脆朗，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台下嘉宾掌声雷动。

晚上吃腊八粥，既暖和，又应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不用商量，岳母、妻和我一致同意。

在岳母的提议下，晚上煮咸味腊八粥。早上买菜的时候，我们顺便就把腊八粥的原料备齐了：黄豆、花生米、大米、青菜、胡萝卜、荸荠、菱角、红枣。

午饭后大家齐上阵，把所有的原料淘洗干净。

荸荠、菱角预先煮好，凉后切成丁；青菜切成丝，大火炒好备用。红枣、黄豆、花生泡三个小时，和胡萝卜丁一起煮，大火烧开后文火煮30分钟。加入大米，大火烧开后文火煮20分钟，放入荸荠丁、菱角丁、青菜，文火焖10分钟就差不多了，加盐调味，咸味腊八粥成了。

从煮荸荠、菱角开始，香味就从厨房慢慢地飘出来，先是荸荠和菱角淡淡的清香，然后就是红枣、花生浓浓的甜香接踵而至，各种香味融合在一起，香气分子结结实实，挤满了客厅、走道、房间，挤得寒冷没有了踪影。

打开锅盖，红枣的大红色和青菜的翠绿色格外醒目，透过热汽首先映入眼帘，胡萝卜的淡黄、荸荠菱角花生的米灰色慢慢地清晰起来，几种色彩交织在一起，一下子就激起了大家的食欲。

吃在嘴里，咸味腊八粥和以往的甜味腊八粥的感觉有了很大的不同。煮腊八粥用大米而没用糯米，少了粘稠却多了清爽；用菱角、荸荠而没用桂圆、葡萄干，少用红枣不用冰糖，少了甜度糖份却多了香糯；炒青菜加进来，不仅增加了维生素，感觉又上了一道蔬菜。

没上咸菜，没上馒头，说说笑笑之间每个人吃了两碗腊八粥，于细爵慢咽之间都感觉比吃甜味腊八粥要爽口，比吃米饭炒菜还舒服。

不知道，这算不算在改良腊八粥？适应健康的要求，适合口味的体验，适当地做些加减、变化，风俗、习惯会更好地存在、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