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满腊八节

王建录

情满腊八节

文/王建录

为什么要过腊八节？这腊八粥里应放哪几种作物？我说不清，也不愿去想。奶奶在世时，虽然吃得东西紧巴，但有啥放啥，腊八粥年年熬，岁岁喝，香香甜甜，填满了我童年的记忆。

那时不管家境好坏，每逢腊八，几乎家家都熬粥，人人都喝地香甜自得，其乐融融。奶奶每次都熬得很多，说是一直要吃到小年二十三，这叫常吃常有，长长久久。有时熬得实在吃不了，就拿一个竹篦子，把那熬过很多遍，又粘又稠的腊八粥，拍在竹篦上，等凝固了，切成块，拿在手中当年糕吃，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奶奶那辈人的眼里，这腊八粥好象是生在骨子里，长在日子上的。年年岁岁，乐此不彼。那熬得好象不是粥，而是情、是蜜，是对一天天日子的不弃与执着。

母亲熬腊八粥那会儿，比奶奶当年的那股子劲可差远了。才交腊月，就总在问，今年还熬不熬？还有人吃没有？要么我就不熬了，捏几个疙瘩算了。没错，正如母亲所说，这熬吧，也不见得有人吃，还得占几天的锅；如果不熬，好象就少了个啥，不象过腊八的样子。母亲嘴上虽这么说，可每年的腊八粥也从未间断过，只是没有奶奶每次熬地那么多，那么粘稠，那么那么醇香。她总是一边熬着，一边自言自语解释说，还是少熬点吧，省得孩子见人家吃眼馋。

母亲是前年走的，她熬粥的那会儿，无论是家里现成有的，还是外头卖的，都比奶奶那会儿丰富许多。这腊八粥，不要说孩子们不希奇，就连我这大人，对腊八粥也没有了小时候的那份情有独钟。虽然这腊八粥与我渐行渐远，但每每已交腊月，这心呀就直奔腊八而去。毕竟在内心深处这腊八节依然占有无可替代的位置，那份心结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到了我这儿，腊八粥已不再熬，说实话，我连这粥里放些什么、放多放少，火烧到什么程度才到火候，稀稠如何掌握，均已忘得差不多一干二净，准确地说，这些根本就没往心记过。前天，村里杀羊，我与另外三家合分了一只。中间一刀劈成两半，然后再剁成四大块。每家十多斤，每斤二十七块，每家花了近三百元。拿回家，今天包了顿饺子，剩下的放入冰箱冷藏，只等两个孩子到家再消灭掉。现在，不光是过节，就连平常，集上也是要啥有啥。大棚里的新鲜蔬菜，各种食用菌，活蹦乱跳的鱼呀鸡呀……总之，那是吃啥有啥。人们注重的是平时的一顿三餐，而不象以前，只有等到过年过节才卖上一点，吃上两口。

我对腊八粥虽没有了儿时的那种希奇，但我对腊八节的感情却丝毫未减。每当此刻，年的脚步愈来愈响，年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年的气味更是一天天浓稠……我的心情总是跨越这一个个日子，去拥抱那新年的喜庆，盼望春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