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可贵

小石

续接 《寒梅傲雪》，此文中的图片部分来自网络，部分由作者用AI生成。

话说永利骑着骆驼，小石坐在骆驼拉着的勒勒车里，离开了红旗大队，往北去另一大连志愿青年建立的知青点，白音查干公社和平大队。

两人事先并未跟和平青年点的任何人打过招呼，也不知道如何去和平大队，只知道大概方向，反正雪地上有车辙印，只要骆驼上了路，就应该能走到那里，实际上就跟着骆驼的感觉走。

　　走了不多远，永利就从骆驼上下来，跟小石坐在勒勒车里，聊起了红旗青年点的第一批志愿到昭乌达盟的知青。

“军人干部子女就是跟咱们不一样，”永利开聊时就说，“他们受父母的影响很大，而且早年在更冷的黑龙江那边呆过......要不是李素文，回信告诉她们大连没有支边任务，去北大荒不现实，并建议她们带个头去昭乌达草原，咱们还不知道能来到昭乌达盟跟这里的牧民们一起战天斗地呢！”

原来王冬梅和武冬梅最开始写信给辽宁省领导，要求中学毕业后去黑龙江省的北大荒。这当然跟她们的父亲是从黑龙江换防到大连的军人干部有关，其他几位也都是大连军人干部子女。

“和平青年点的人你有熟悉的吗？” 小石转移话题，感觉他俩现在要去的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办年货还要搞到大连的水产，没有铁杆朋友，几乎没有可能。

”和平大队的大连知青跟咱们是同一届的，他们是大连523厂的子弟，才去那里半年，他们肯定有大连带来的存货....” 永利人脉广，是大化的子弟，虽然他以前住在春柳，但认识不少住在金家街，甘井子一带的大化和523厂子弟。

“...ZZ是他们的带头人，你应该认识。”永利说。

小石想起来当年在赴昭乌达盟之前，曾在大连赴昭知青办组织的医疗学习班里见过这位ZZ，当时学针灸时相互探讨过试扎的穴位，印象深刻。

　　一路上永利还跟小石聊起了他在大连快毕业前夕，有一次跟他师傅到大连的南山那里，认识了在那里练武的几位师傅和他们带的徒弟。

当时大连习武成风，不过鱼龙混杂，野路子练武的不少，真正会功夫的没几个。认识一下真正的练家子，有时要过过招，报上师傅姓名，以免伤了和气。

他俩正聊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看到一位女牧民骑马从后面跑来。

她跑近了后就跟他俩打招呼，并且问：“你们俩这是要去哪里？”

“去和平大队。”永利和小石异口同声地答道。

“那你们走远了。换走一条近路吧...." 她说。

“我们初来咋到，以为这条路肯定能到和平大队。若有更近的路的话，就麻烦你给我们指点一下。”

“....我带你们走到那条路上吧，上了那条路，这骆驼就会带你们一直走到和平大队。”

“太感谢你了！” 永利和小石不知如何感谢这位女牧民才好，要不是她的帮助，按照这头骆驼走的速度，可能到天黑也到不了和平大队。

这位女牧民就牵着骆驼走了一段雪地，上了另一条路后，就跟他俩告别骑马走了。

小石这时就想：这位女牧民很可能是红旗大队的，说不定就是特意来给我们指路的。

他俩赶着缓慢行走的骆驼车到达和平青年点已是傍晚，见到了以ZZ为首的和平青年点知青战友们，并受到他们的热情款待。ZZ马上叫伙房给他俩加做了晚饭，让他俩跟和平点的知青们一起吃上了从大连带来的海带做的菜。

　　大家吃完了饭，就开始打扑克，ZZ和另一位和平点知青对阵永利和小石，其他人就在旁边观看。

他们边打牌，边聊天，聊起了毕业前在大连遇到的一些事儿，还有红旗大队和乌套海大队，和平点的知青们那时候都还没去过这两个大队。

小石和永利开始两轮手气好，都赢了。结果其他两人也要加入，好像要压住这两位乌套海来人的气势。

这样就开始六人打两幅扑克，ZZ跟永利和小石三人对阵另外三人，打升级。

　　永利和小石的手气还是很好，而且有ZZ非常棒的配合，几轮下来，他们三人已经遥遥领先。

这时候对手的三人有点坐不住了，嘴上开始抱怨点儿背，还不断地给ZZ使眼色，意思是你能不能帮咱几位，别胳膊肘往外拐。

可ZZ就是在不露声色，好似在认真打牌，实际上是护着两位来客，尽己所能不让永利和小石吃亏。很明显，他是和平点的玩扑克高手。

结果很快ZZ和永利小石打到了A，赢了这一局。

那三人不服，其中一人要求再来一局。

另一人好像看出来再打下去不会赢，就说：今晚俺哥几个点儿背，算你们运气。咱换一种方式玩，来点真格的。

他随即问起乌套海知青中有几个人真正会功夫，看来他知道永利会功夫，他自己也是个练过的。

小石此时心里有点紧张，感觉这家伙在挑事儿，文的不行就来武的，就看着永利。

可永利也不答话，就跟ZZ都起身站了起来。

ZZ说：都这么晚了，他俩这一天赶路累了，该让他们休息了。

但那位知青看永利和小石都避而不答，他的语言里就开始有点叫板的味道了，明确地说要跟永利过过招。

永利不想在这里跟他动手，就婉言说，我们是来看朋友的，不是来跟你们比试功夫的。

“你们两人既然有胆量远道来到和平点，就跟咱比试比试，怕什么？” 他开始有点挑衅的味道了。

永利这时候很沉着地应对着说，“现在不是比试的时候。以后欢迎你们来乌套海，跟我们青年点的几位练功的一起比划比划。乌套海确实有几位会两下子。”

　　永利随即提到了乌套海大队有一位著名的摔跤手，即会蒙古式摔跤也会中国式摔跤，曾在昭乌达盟摔跤比赛中得过第二名。

“你有机会跟乌套海的乌云比力格比试比试，他可愿意跟任何对手摔跤。” 永利继续说。

听永利说起中国式摔跤，那位知青就说，咱就想看看你的功夫练到了什么程度了，没想和你们比试摔跤。

“那你是练什么拳的，请报上你师傅的姓名。”永利这时候问道。

小石这下子感觉永利真要跟那位知青动手了。要是再有一位跟咱单挑，那可要出大麻烦。

那知青一听说要报自己的师傅大名，就不说话了。

这时候ZZ开始打圆场了，马上就说：“咱们都是朋友，永利的师傅我知道，在咱大连可是有名的。不过他和小石这次来咱点里是跟咱们交流经验的，都是从大连志愿来到这里的知青，有话好好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切磋一下。”

看看气氛缓和了很多，永利就说：“今天已经太晚了，小石和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往回赶路。多谢各位的款待，若明早离开前见不到各位，今晚就向大家告别，希望你们有机会到乌套海来玩，咱们后会有期。”

小石看这情景，感觉此行来办年货的目的好像又要落空了。

　　ZZ这时把永利和小石领到一个空房间，让他们睡在那铺已经烧热的炕上。他说：二位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无妨，他点里的几位刺儿头不再会为难两位，就在这里跟我们一起过年吧。

永利此时才说出计划，告诉ZZ他俩要赶回乌套海，和等在那里的永健等准备春节晚上摆下大连风味的海鲜酒席，请乌套海大队领导和一些牧民朋友到青年点来共进年夜饭。只是缺一些大连的水产海货。。。

　　ZZ得知他们在乌套海过年有困难，就二话没说，把他俩领到了伙房仓库，让他俩自己拿些年货带回到乌套海过年！他俩一看，和平点这里有好多冷冻的偏口鱼，地上堆放着海带和成盒的虾片，还有好几麻袋装的味精！

永利好像早就预料到有这些年货在等着他俩来取，而对小石来说，这简直是意外的收获！

那个年代是基本生活物资匮乏的年代，523厂从千里迢迢的大连运来这么多年货，对赴昭子弟的大力支持，想得周到，让他俩深深地感到了大连家乡父老所给的温暖；和平点给乌套海的大连知青分享年货，让他们实实在在地感到了赴昭知青战友的真情厚意，这份情谊真让他们难以忘怀。

他俩第二天一大早在ZZ的帮助下，用麻袋装了好几条偏口鱼，几盒大虾片，一些海带，还有半袋大米，四棵大头菜，两块固体酱油，外加一小袋味精，放到勒勒车上。随后把勒勒车架上骆驼，告别了ZZ，就离开了和平青年点，开始他俩这次“取经”的回程之路。

与和平点知青们的再次聚会，是在来年白音查干公社举行的那达慕大会上。请容作者在以后的休息日续写后来的回忆故事。

请看下集 《在牧区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