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当他重登阔别38年的柏林爱乐指台,指挥的同样是卡拉扬临终前最后一次指挥的布鲁克纳的第八交响曲,却震惊四座。乐迷们敬仰久违的“慢乐”大师回来了。</p><p class="ql-block"> 不太恰当的比喻:不搞摄影的人大都知道尼康和佳能照相机,少许人知道徕卡,但又有多少摄影人知道阿尔帕?</p><p class="ql-block"> 在20世纪音乐指挥家中, 切利比达克就如同阿尔帕相机那样珍贵和精致。</p><p class="ql-block"> 1912年出生在罗马尼亚的切利比达克,早先学习哲学,数学。不满足于父亲让他在国内找份行政职业,从法国转道德国国立汉斯-诶斯勒音乐学院(汉斯-诶斯勒音乐学院是柏林音乐学院的正式名称。2015年徐牧也在这个学校获得学位。)学习音乐并继续哲学进修,1945年二战结束。当时柏林爱乐的指挥大师富特尔文格勒因与纳粹的关系被停职调查,刚毕业的切利比达克有幸临时带领被战争破坏的柏林爱乐,使之恢复了元气并开拓了非传统曲目。1947年富特尔文格勒解除调查返回柏林爱乐,切利比达克襄理大师继续乐队工作,直到1954年大师去世。斜剌出个生于萨尔斯堡,具有商业头脑,热衷与录音公司合作并气质非常的青年卡拉扬掠走了本该属于切利比达克的柏林爱乐终身指挥的职位,从而愤然离开柏林,开始了欧美各大乐团的游离指挥生涯。 期间专门去日本学习佛惮,直到1979年接受了慕尼黑爱乐团的艺术总监一职,慕尼黑爱乐从此挤进了世界著名乐团行例。</p><p class="ql-block"> 切利比达克一生不附庸权贵,鄙薄虚伪浮夸(如拒绝马勒的音乐)。</p><p class="ql-block"> 切利比达克不是无辜追求音乐行进的慢速度,而是寻求能够充分表达乐曲结构、乐思、乐句间的微妙变化、配器相互合作细节等,(所谓细节,比如有的乐团提高某个乐器的响度突显这个乐器在乐曲中的地位,而切利比达克是以缓慢清晰而不突兀的像逐字逐句清楚的表达话语。)使之不流于因快而忽略瞬间即失的听觉审美,从而换来听者对乐曲的充足理解和审美的记忆。当然这是要有相当的技术和理念的自信,与他多年参悟禅修不无关系吧。因而切利比达克的音乐细腻而不失震撼,磅礴而不失灵通,缓慢而不失悦动。</p><p class="ql-block"> 他的录音大都是现场(1997年他死后夫人和儿子才同意录音公司发行他珍贵的现场录音),因为他拒绝失去真实并后期加工的录音室录音。他不主张乐迷听录音,鼓励大家到现场感受他表达音乐的无穷魅力。他说:听唱片就好像跟一张碧姬·芭铎的照片上床。</p><p class="ql-block"> 无论从仪表和谈吐,切利比达克都是位带有东方色彩的哲学人(我看过他在家中给学生讲课和排练的录像)。我由衷地喜欢他表达作品的气质和无与伦比的艺术效果。在他面前小泽征尔,西蒙-拉特……都是尼康相机。</p><p class="ql-block"> 美国乐队不太敢请他指挥。他要求的慢,无数次公演前排练和一丝不苟的德国精神是那些热衷于快歺的美国演奏员难以接受。</p><p class="ql-block"> 难怪有机构已定2022年把他的一生拍成电影,值得期待。</p><p class="ql-block"> “开始预示着结束”用这位20世纪当之无愧的大师的名言结束我的闲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