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font-size: 22px;">我的1977~1978</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初期大半年的风霜雪雨大考验后我们又迎来了莺歌燕舞好时节。初夏的草原又沸腾起来了。百日大会战如火如荼进行时形势出个大变化:震后唐山要崛起,搞建筑。全国四面八方都在支援。指挥中心选拔一批精干力量支援了唐山。守在矿区的这批人你追我赶搞建设。工期能不能圆满完成就涉及到一日三餐的供应。我们尽力做到了。牺牲有限的歇息时间跟管理员一道去供应处院内手抱肩扛一些木板皮回来做引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们宿舍一铺炕睡五人基本没变化。炕头是朗淑珍,挨着她是段淑萍陈淑珍。王勇睡炕梢,我紧挨她。经过半年睡帐篷、睡半湿不干地窨子人没得病,幸运了。年轻金不换。现今已经走过光辉的四十多年婚姻历史的丈夫是我们搬进地窨子不久后认识的。我们的渊源来自于他帮助我们食堂接发糕线路。下了班他时常过来为大家讲故事。我知道他是为赢得大家欢迎才这样。上下班过路看见谁的被褥被雨淋了会收到屋内。他会用电工刀除掉炕沿上不小心滴落的蜡烛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77年年底我、王勇、刘凤珍、高玉春、陈淑珍、庄美娣还有几位男生去吉林吉舒学习了。半年期满回来正是1978年初夏。来后发现我们屋又增添一人李改芬。李改芬是河北曲阳县人,煤炭部有亲戚招工时把她和姐夫招来了。后来听改芬说当初正巧姐夫赶个驴车看望丈人家来着,当听说招工动心了,认为当工人比当农民强而顶替叫李孟勋的人匆忙来了。来后他和小姨子干了主食。王师傅肯干,我们大半年叫他李师傅了,后面改真名王大更后叫王师傅了。回来后五人铺位六个人挤。说实话,挤的翻身都难。起初我们本着‘领地’不可冒犯的傲气把改芬褥子掀开把自己宽大褥子铺开了。我们竟然没有一点感同身受意识把改芬晾在了一边。没有她的地方了,她就跟段淑萍将就一个褥子睡了。后面关系处好了你谦我让的把改芬褥子挤了上去。事情过后我们觉得这么做人太过分了。事情放在自己身上不知恨对方啥样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font-size: 22px;">出外学习对于我这个从没出过远门的人是个诱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借此篇写出几件不为人知龌拙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2, 126, 251);">花絮一</span><span style="font-size: 22px;">:食堂内部开会研究谁谁去,谁谁留的决定定夺后我把胳膊烫伤了。手脖往上胳臂轴往下烫伤了。当时食堂两班倒,当回宿舍歇息的时候我老公,当时的男朋友早已等候在门口了。烧炉子取暖费时间,我索性领着他到对面屋取暖。她们屋炕炉有火苗,壶嘴一股一股冒热气。平时我们俩屋人相互走动遇到急事难事相互帮忙。说到壶,南方看不到这种壶,中间粗两头小,拿掉连二圈炉盖刚好卡在鼓肚处。这种壶有两点优势;一是容量大,烧满能灌俩暖壶水。二是它的下半身在炉膛里开的快。当地人叫它王八壶,深受高寒地区人使用。起初我和他谈天说地,前后竟添两锹煤功夫离烟道近的庄美娣褥子冒烟了。我在前面章节里说过,炕炉热的快,同时冷的也快,我离炕洞近,睡觉竟把褥子给烧了。是被烫醒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庄姐褥子一冒烟,说时迟那时快,我走到炉子跟前心想用滚水浇灭它。过于急躁了,当拎起那壶水转向冒烟处时脚下一滑,壶嘴不偏不倚灌在左袖口里了。工作服袖口扣的严严实实的,手忙脚乱中解不开了,就这样把滚烫开水兜在里面不烫伤出鬼了。到底在俩人合力下把美娣姐褥子上的火苗浇灭了。恰巧这时候天津知青梳俩大辫子、抽烟从不背人的宋大姐回来取东西看到这一场景和我男朋友一起把我送到卫生所。当护士看到整个胳膊外皮曲翻怕的不行,嘚嘚嗦嗦用镊子剪刀清理完残余涂一层烫伤膏用纱布围了几圈让回家了。后面换了两次药。揭纱布的时候总会掉一层血淋淋皮。伤没等愈合我们该走了。管理员说我可以不走,但我执拗要走。带队是庄美娣,她刚刚荣获全国煤炭系统三八红旗手称号。车是马力大六轮子大卡车,行李人一起上了。区田处长看到我的手不方便,用一条毛围脖包裹着,命我下来不要去!我犟劲儿上来没下,一心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过后害怕感染了得败血症就完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来我听说美娣姐因为无辜烧了褥子哭过。那时候我自顾伤痛没有跟她说声对不起。说真话,那时候我没有这方面的思想意识。现如今岁数大了,想的事多了,我无数次检讨当年的不懂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2, 126, 251);">花絮二</span><span style="font-size: 22px;">:扎旗罗姓男子手里攥着火车票在通辽街溜达钱被小偷偷了。他想不开,像是着了魔一般见人就说:哎,真倒霉,你哪怕是留给我五块钱也好…看样子他被偷溜溜光。我和王勇请他吃了饭,把他感动的不行。到地方领队动员大家为他捐款。那时候工资低,有的捐两元,有的捐五元。我和王勇一人捐了五元。集中开会的时候听他们说,老罗拿着捐助款买手提包让杨敬民给揍了。我想,既是捐了你管人家买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2, 126, 251);">花絮三</span><span style="font-size: 22px;">:到长春等衔接车还要等几小时,我们想到街面上遛达遛达。恰巧是下班高峰,骑车人多,像是不可阻挡的洪流。等了一会儿,奈曼旗小缪怕是过不去,啥也不顾,闭着眼大步流星闯过去了。后面倒了一大排脚跟脚骑车人。哎,小地方人没见过世面真可怕。过后我好奇的问他受没受伤?他说没受伤。即是受伤碍于面子也不会说。</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176, 79, 187);">学习地比美好想象有差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吉舒北大楼食堂派人把我们从火车站用马车接过来安置了住宿。回走同样是用马车送到火车站。当年吉舒条件并不好,女生分到了北大楼食堂,男生分到机关食堂干活了。两地之间相差较远。到地方我懂了,凡出能源地界总要高高低低落差大,走着原始土路。街面上看不到几台车,不是自行车就是驴马车三轮脚踏车。‘北大楼食堂’名称来源是一栋民国时期日本人占领东三省时期盖的老楼。旁边是青砖蓝瓦职工食堂。我们被安置在北大楼二楼某屋。它年久失修门斗里的钢筋水泥都裸露在外面,一楼一半截房已经下沉到地里面了。上楼光线极差,黑漆漆的,眼睛适应了才能找到哪道门是自己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北大楼食堂管理员姓蔡,一个中年高个男士,他对我们比较严厉,怕我们唠嗑耽搁干活分散到各小组。这里没什么特别学的东西,就几样大锅菜,冬季吃土豆萝卜大白菜。他们有自己的大菜窖,我们会帮他们修理菜,往食堂背菜。那时候细粮很少,集中在周末吃。粗粮是发糕煎饼杂面窝头。做米饭他们不像我们大锅煮,用方锹翻动,他们有双开门蒸笼,把米投几遍用铁托盘蒸。这种操作受看,干净利落。麦面基本上是烙饼,蒸菜包烤酥饼等。食堂有单独面包坊,主要是给下井工人带。时间长了我知道有个单独小屋是供有关领导吃的。有专职服务生伺候。吃的也没啥特别的,米饭或者是酥饼。吃剩的服务生偷着吃。有一次老柴来查岗,服务生来不及刚吃两口的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情急之下扔向房顶。哎,现在看来,啥好东西呀白给都不吃。那是物资短缺时期。休息时间我们也会和她唠场面。她说她的哥是给矿务局领导开小车的司机,是他介绍妹妹来北大楼工作的。平时兜里揣两种烟,给领导是中华烟,给小喽喽兵的普通烟。真让人开窍。但我到现在都没开窍,不会办大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光干活学不到东西谁也不怨,时间告诉大家,当初我们的分析是对的,霍林河冬季是不能施工的,大家伙要吃要喝消耗能原还不如到老矿学习。就以培训名义把一大批人转移老区是个分流,平安过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年根一到食堂越加忙碌,矿务局大小领导会来检查工作。蔡管理员太爱面子了,让大家通通放下手中的活到门口迎接各级领导光临指导!让大家以微笑的面孔起劲儿拍巴掌。食堂送货进货靠马车运行。摘菜人手不够的时候招家属工摘菜。一大麻袋豆角才两元钱。这里年景办的不赖,喜气洋洋又张灯结彩的。蔡管理员动员大家包饺子了,夜里加班包饺子。把官服人员聚集好几十号人围着几大圆桌包年饺。这时候的蔡管理员是活跃的,点到谁名,谁就上前唱歌调气氛。唱完多多少少有奖励。肥皂香皂、镜子洗脸盆什么的。我清晰的记得他点了王勇的名字,她毫无畏惧的唱了首‘美丽草原我的家’。我不大会唱歌,心里藏了个小兔子嘣嘣的跳,怕是唱不好丢人。他没点到我万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每包完一盖帘饺子就往院子里炕席上摆,冻透了再往仓库搬。吉舒的冬天也够冷的了。除夕之夜我们和食堂百十来号人一起过的。其中有几道硬菜,有拔丝红薯一项,后几桌红薯不够了,用大萝卜拔丝了。我觉得肯定不好吃,还不如土豆拔丝呢。过年食堂还给了我们优惠券,是过期牛奶糖和过期面包。物质匮乏时期也挺好了。过年期间回吉舒老家过年的霍林河人看望我们来了。邻居舒兰县去霍林河的干部工人回家探亲也坐长途汽车看望我们来了。问我们有没有困难?有困难会帮我们解决。他们买戏票发给我们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学习期间三营会计梁仲光拿着工资单两个月一次来给我们发工资。随同的保卫干事随身带着枪械。那时候吉舒有区间车,人们花很少的钱上下班。年节期间我们会坐上区间火车到另外几个点看望其它工种工友们。区间车太热闹了,他们很大一部分人是家属工,织毛衣的织毛衣,甚至有人在纳鞋底。旁边的人就不怕用针捅到你?虽然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政策不让人在大街上卖东西,但头脑灵活人让家属工代大米。吉舒大米相当好吃,她们很轻松带回来十斤八斤给大家分了。供应大米两角左右,议价五角五左右,职工们把半饭盒大米投净了求食堂师傅蒸一下又未尚不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学习期满我们回到通辽把行李托他人捎去后回家了。几天后又匆匆忙忙回到霍林河。从吉舒回家怎样也得拿点东西给家人。街上笸箩里卖的麻花没有整装的,说是掺了玉米面才这样。只好到副食品商店选几斤苹果买回家了,不到五角钱一斤。苹果还没到收获时间,有就是在窖里面困了几个月的开花苹果(裂的皮向外翻着)。我发现吉舒有很多朝鲜族人,他们的辣咸菜做的好。主料是桔梗、大萝卜白菜。白飘带衣洗的白白的。家人在春节期间也给我寄了东西。有几样东西记不起来了,记得最清楚是一个精美盒里的方糖。后面和同事们化水喝了。后面就是开头讲的一铺炕睡六个人的故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前排左二是学主食罗厨师,那个没到地方就丢了钱的那位。上左二是刘凤珍。长春人,退休后现在做社区管理者了。挨她的短头发是庄美娣。我欠她一个道歉,把她褥子给烧着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近几年我们连续回到了第二故乡霍林河。在经济大发展的同时也保护着草原生态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现在的霍林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37, 35, 8);">后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37, 35, 8);">学习期满回来已是1978年初夏。听大家说冬天的奇寒天气冻伤了多人。其中就有我认识浙江绍兴籍周显庆。他冻掉了八个手指。还有土建洮南人姓李的女士冻掉了脚指。最可怜的是一个谭姓的中年人冻掉了俩脚三分之一脚掌。余生他要穿特制鞋。还有从五七镇转过来的前面“上”里谈到的小朱小夏的哪个,地窨子睡觉时,让老鼠把嘴撕裂消息。同时我们也看到了欣欣向荣一面。大变样了。霍林河矿区成立了电影队给大家放露天电影了。通辽到霍林河在修路,是个宽阔的柏油路。通辽三千五招待所迎来送往霍林河人。只要有介绍信,住宿全免。在扎旗鲁北镇也办起了个转运站,办事打尖全免。再就在册三千民兵都转正了。六月份开始工改兵。食堂一半人当兵了,但没有特别,还在一起工作,开资也在一个地方,只是住宿不在一起。我的他当兵了,被褥单衣棉服发下来了。帽徽自己钉,是我给他钉的。我们食堂前后换了三个菜买员:王树,郭士勇、王海。1978年年底我结婚了,离开了六人一起一铺炕历史搬到拖修盖地窨子生活了。在生活和工作两点一线的日子里我是骑单车上下班的。艰难困苦的日子没压倒我,使我更加坚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作者现在模样。</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