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老家的顶河地,种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小麦。农忙路的边坡和田埂地垄上,恣意随性生长的刺儿蓟和野豌豆,开着桃粉色、黛紫色的小花,绵绵细雨中青翠欲滴。</p> <p class="ql-block"> 顶河地,是人民公社大集体时期生产队最大的一块肥沃土地,一垄垄麦苗东西向播种,尽头是一条河流,远处可以看到连绵不断的群山。发源于太行浅山丘陵的折胫河、思德河、赵家渠汇聚后在这里向南流淌注入共产主义渠。猜想顶河地的名字由此而来。</p> <p class="ql-block"> 割麦,是小时侯的苦活儿、累活儿。黎明破晓时分,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孩子们被大人从梦中叫醒,睡眼惺忪地拿起先天晚上磨好的镰刀,和队里的棒劳力一起出工。</p> <p class="ql-block"> 顶河地属于良相坡蓄滞洪区,地势低洼,也是离村庄最远的地块。割麦子的时候社员们都会带上干粮,中午在田间地头简餐一顿,当然也都是每家每户最好的饭食,除了犒慰炎炎夏日里的辛苦劳作、喜迎几近到手的劳动成果,社员们还有在亲邻面前展示自己家并不穷气并不抠索的潜意识。年长者、女人和少年还能享有坐气马车下地的待遇。气马车傲慢的地方不在于快牲口骡拉套马驾辕而是拥有两条鼓鼓的充气橡胶轮胎,与旧式木轮大车不可同日而语。</p> <p class="ql-block"> 记忆里,气马车在农忙路上总是不慢也不是太快地晃荡着前行。长鞭响甩,骡马疾驰,车轮飞奔,那是电影《青松岭》里的镜头,咱们这里没有。因为,在车辙交错、坑洼不平的乡间道路上,那样会很颠。</p> <p class="ql-block">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生产队拥有小四轮儿拖拉机之前,快牲口气马车一直是最重要的交通运输工具。粮管所交公粮、供销社买化肥、进县城卖棉花等等,都是赶着气马车。晚上记当日工分的时候,大把儿(注:豫北一带对车把式的称呼)的实分差不多也是最高的。</p> <p class="ql-block"> 几十年过去了,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少年往事,如退色的照片镶着岁月的边框,一帧帧在脑海里不时播放……</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span style="font-size: 15px;"> 2023年5月4日 朋友圈 </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span style="font-size: 15px;"> 2024年1月14日 修改,美篇 </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作文:Swan Lee</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图片:Swan Lee</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音乐:韩红《九儿》</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