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墅百年传奇《二》

洛阳小妹

原创作品图片来源自拍 　　团圆嗉儿洗完了衣服。发现院子里晾衣服的绳子已经不行了，让夫去买绳，他却把任务下放给外甥女婿，婿拿来绳，绑好，又帮助将衣服床单搭到绳子上，婆婆的饭也做好了，一家人围着一张桌子享用。饭毕，嗉儿拿出给婆婆买的衣服，给她试穿，婆婆穿上，左看右看，心里肯定美滋滋的，脸上洋溢着笑意，但嘴上却埋怨：“买衣服干什么，我有这么多衣服，那穿的完，又花闲钱，得一百多吧，我老了，随便穿件就行了”嗉儿笑笑：“人是衣服马是鞍，妈穿上这新衣服多漂亮”确实，八十多岁的婆婆，身子骨硬朗，身材也好，穿一件时尚衣服，还真有效果，嗉儿欣赏着婆婆，心里想，咱到婆婆这个年龄，能有婆婆的身材和心境就好了。夫说：“再给你输一天液，巩固巩固”婆婆反对：“不输不输，我没病”嗉儿说：“不输算了，妈没有病，她是害心病，我们有空多回来看她。”婆婆送儿孙到公路边等车，嘴里不停地说：“我好好的，你们工作忙，不用老回来看我。”嗉儿低头眠着嘴偷笑：“老婆儿的话咱要反着听，她说不让给她买衣服，你如果不买，她心里会难受，她说不让咱回来着她，你不回来，她就害心病了。”夫笑着点点头：“心理学学得不错”看完婆婆，休息一天。嗉儿要坐火车到千里之外看亲娘。 嗉儿要坐火车到千里之外的老家看望亲娘。这一天的事情真够赶趟的。早晨天一亮，嗉儿就睡不住了，起来锻炼。天气真好，太阳还没有升起，东方的天空有一抹淡淡的红霞，金风送爽，硕果飘香，湛蓝的天空飘着丝丝缕缕的白云，宽阔洁净的人行道上，晨练的人不少，嗉儿走到十字路口，看见有一条路通往火车站，大约三四里，正好是锻炼的距离，顺便买张火车票，一举两得，不亦乐哉？买完票回家吃过早饭。嗉儿看看表，离开车的时间还早：“洗件衣服吧，省得回来紧张”谁知这一洗，就误了钟点紧跑慢赶跑到车站，正好火车也进站。嗉儿上到车上，走进车厢，有个小姑娘给让个坐位。嗉儿坐在位置上，心都静不下来。因为前后右右都是话篓子，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两三个小时过去了。列车员播放火车到站的讯息嗉儿回过神来。火车己经到站，嗉儿站起耒，肩扛手提，跌跌撞撞，紧呼慢喊，过道上站着伽人都赶紧为其让道，庆幸没有坐过站下了车，走出站台一辆红色的桑塔纳停在嗉儿身旁。嗉儿坐上车，十分钟不到，就到家了。先到小弟家，才知道母亲住到哥哥家。哥哥住老院，南街，距离不远，不到一公里。 八十多岁的母亲命好。嫁个当教师的老公，能挣钱，能理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能摆平，不需要母亲多费心，养了几个儿女，也很出息，聪明好学，五个子女四个大学生，三个儿子都很优秀，院里栽下梧桐树，招来天上金风凰，娶得媳妇也贤良淑德。母亲年轻时属于那种干活不要命的主儿，为了多挣工分，多分粮食，多分钱，付么脏活累活她都干，从不知道什么叫累，也不讲究养生。年轻不惜力，老了没力气。过度的劳累使母亲落下腰腿疼的毛病，行动不灵便，很少出远门，再加上恋家的情结过于重，总觉得天底下只有她们水墅好，年轻时不爱住娘家，年老了不爱住闺女家，父亲去世后，照顾她生活起居的担子，主要落到了小弟肩上，弟媳很贤孝，干活利索，将婆婆照顾得很好，母亲心满意足地享受着幸福的晚年，嗉儿在外边也能安心工作。可是人有旦夕祸福，弟媳在接孩子的路上，被车撞了一下，虽无生命之虞，但伤筋动骨一百天，短时间里是干不了活了。为了照顾母亲的生活，住在城里的哥嫂回到乡下，家中老宅几年不往人了，有点破旧，哥哥嫂嫂整修房子，忙了一个夏天，工程基本完成了。整修一新的大院子很漂亮。前面那座百年老屋被拆除了，西边的厢房也荡然无存，只剩下后面一栋两层小楼，是八十年代的作品，不算豪华，但清雅别致，房子粉刷一新，装上了玻璃门窗，铺上了洁白的地砖，刷了鲜艳的油漆，房子的釆光性比过去好多了。 两边的厢房拆除后。变成两个花坛，而前大屋拆除后，又在原址上盖了两间小房，一间是门楼，＿间是卫生间。门楼修得高大宽敞。刚上过水泥面，显得青灰。哥哥说：“等一段，干了，就可以贴上瓷片，雪白的瓷片，衬上殷红的大门，还有镶着富贵牡丹，龙凤呈祥的门楣，非常的赏心悦目，院子里面的花坛里，花卉树木长得很茂盛，青枝绿叶，花艳果香，十分的宁静典雅。”看来哥哥为整修老院花费了不少心血。本来嘛，这是生养他的地方，是祖上留下的基业，管好，修好，护好，是他这长子长孙义不容辞的责任，许多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说能在城区拥有这么一座漂亮的大院子，且是祖上留下的基业，真的不多了。嗉儿有点遗憾。总觉得新院和老院相比，漂亮是漂亮，但似乎缺点什么，缺点什么呢？嗉儿在心中思念着那座百年老屋。人们说，老换小，这话不假。八十多岁的母亲，有总儿像个幸福的老小孩儿，在儿女的呵护下无忧无虑的安度晚年，除了腿脚不灵便，身子骨算是硬朗，饭量不小，早餐吃两个鸡蛋，一个馒头，一大碗米汤，外加一袋牛奶，中餐一大钵碗饺子不太足，再喝一大碗汤，晚餐吃得也比嗉儿多。嗉儿有点羡慕：“妈的饭量比年轻人都大”哥哥说：“她虽然饭吃的多，但菜吃得少”哥哥的厨艺属上乘，做的饭菜荤素搭配，色香味俱佳，母亲自然爱吃了。 嗉儿和母亲睡在整修一新的东房里。母亲真是福气好，这福是人家自带的。母亲不仅能吃，更能睡，头一粘住枕头就睡沉了，而嗉儿却有择铺的毛病，换一个地方就失眠一夜，听着母亲均匀的呼吸声，嗉儿却睡不着，辗转反侧，胡思乱想，那失眠的滋味很难受。嗉儿起身走到院子里：皓月当空，斑斑驳驳的树影落在台阶上，夜深却人不静，北边一里开外是一个大电厂，轰轰隆隆的声音彻夜不息，东边是一条国道，汽车的喇叭声不绝于耳，南面西面是大田地，人马欢叫，秋虫争鸣。西房的灯还亮着。嗉儿睡不着，哥哥也没睡，不时传出敲击电脑的声音。嗉儿站在屋檐下，触情生情，浮想联翩，关于这座老宅的那些点点滴滴的往事，在脑海里清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