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文化与拉文化

Xiao Huan

霄云 <br>看到一则评论:网友去深圳一游的目的是想去看那里卫生,方便,周到和贴心的公厕,让我大跌眼镜。我从来认为中国人不讲究厕所文明。如今中国的厕所大改观,是中国老百姓和中华文明的一大幸事。<br><br><br>曾几何时,我们为国内厕所的臭名昭著而背着无厕所文明的恶名。<br><br>女儿回国旅游,吃得过瘾,玩得尽兴,唯独不敢喝水。我很纳闷,前次她在泰国上吐下泻,不敢喝水尚可理解,怎么到北京也不敢喝水?“我怕上厕所……”女儿为了不上厕所,一早便开始禁水,居然创造了到长城八小时不上厕所的纪录。<br><br>我本想给她点儿忠告,打打她的娇气。可是一个问题把我自己问住了:有着灿烂的五千年文明历史的中国怎么唯独没有创立厕所文明?<br><br><br>我们中国人喜欢事事冠以文化。世上人人都吃饭,唯有中国人吃出了“吃文化”。中国人讲究烹调的色香味,讲究吃的人文,地域特色,吃的氛围与情调。碰上个美食家在吃上洋洋洒洒侃上几天几夜,出个几十册“饮食通鉴”也不足为奇。 <h5><p><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size: 17px;">人生享乐离不开吃喝拉撒。吃喝与拉撒分属消化道的入口与出口。入口是出口的来源,出口是入口的结果。为何我们唯独把入口当享受,却把出口当成是不入流之举?我们的吃文化可谓登峰造极,傲视全球。可我们的拉文化却是如此的臭名昭著,寒碜,落伍。</span><br></p></h5><h3><br><br>我们的大清王朝有着历史上最大的疆土,可你在故宫里见过一间皇上的卫生间吗?没有。皇上与芸芸众生一样也用马桶,只不过是皇家马桶。清晨的紫禁城,入宫最早的是粪车,把皇宫的马桶出清,让皇恩浩荡到田间。于是皇上吃的皇粮与百姓吃的烂谷子在田里融为一体。</h3><h3><br>而在意大利,古罗马一千年前的山顶古堡里就已经有卫生间了。石质的坐式马桶的底部有管道直通山底。发达的雨水储备系统供应了冲洗厕所的水箱。法国的卫生间里,设在抽水马桶旁边的还有清洗下体的冲洗池,既卫生又舒适。据说此硬件的发明是法国式的浪漫的源泉。在美国的大多数家庭中,厨房可能只有一个,可卫生间却不止一间。西方人对出口的重视绝不亚于入口。他们把这“不入流”的事情做得十分入流。我们与他们对出口的不同态度不能不说是文化上的差异。</h3><h3><br><br>我们中国人家家有灶房,伺候着一家大小几张口。可厕所大多公用。卫生与否还在其次,早晨起来厕所客满,一人便秘,人人告急,上窜下跳,不得入门。“方便” 之事实在不够方便。</h3><h3><br>算起来有着弄堂文化的上海人家家有马桶,应属方便。可马桶往往与起居室,甚至餐桌同为一室。一人方便,全家闻味儿。有人吃,有人拉,倒是提醒了你“没有大粪臭,哪有稻米香?”的哲理。</h3><h3><br>其实中国人和西方人一样,谁不喜欢舒适的便利的卫生设备?许多上海人虽舍不得离开位于黄金地段的石库门,但仍禁不住配有煤卫设备的郊区新屋的召唤。很多年轻白领通常吃在外边,厨房很少用,可卫生间却不能不用。所以,吃的文明与拉的文明在现代人眼里已没有孰重孰轻的争议。</h3><h3><br><br>再说卫生纸。中国人发明了造纸,秀才做文章用的是又软又细,吸水性极好的宣纸,可上厕所用的是又糙又硬的草纸。文化革命中,写大批判文章免费供应大字报纸,可厕所里并不免费供应草纸。有人不买草纸,用报纸,谁知闯下大祸。那年头报上处处印着主席头像或是语录,一时情急,竟忘了这茬儿,被人揭发,成了反革命。我不解的是,有谁吃饱饭没事干,到臭气熏天的厕所找证据?厕所成了探宝地?<br></h3><div><br></div> <p></p><p></p><h3>一位在联合国工作多年的朋友说起他在中国某省开会,会议所在的宾馆卫生间里居然没有卫生纸。理由是卫生纸不翼而飞的速度太快,永远供应不足,索性不再供应。我那位朋友情急之中只好打开随身的公文夹,取了一张会议材料派了用场。谁知那是一名知名学者的发言稿。会议休息时,我朋友偏偏被这位学者问到对他发言稿的看法,朋友只好照实说。那学者倒很宽容,说想不到他的稿子派了如此重要的用场。我听后对他说,中国人往往把滥文章说成“不如擦屁股纸”,你朋友倒对他的文稿当擦屁股纸甚感荣幸,实有大学者的风范。</h3><h3><br><br>小时候,我们常常为一件小事大费脑筋,展开过无解的讨论:如果上厕所时没带纸,兜里的那一块钱该不该用?我小时候一块钱是妈妈给的两个月的零花钱,擦屁股实在舍不得。但是如果不擦屁股,一身屎味儿被人闻出来可怎么办?好在这种烦恼还从没发生过。也许正因为我的居安思危,兜里没钱可以,纸是一定会带的。每次回国,家人都会提醒我,出门儿别忘了带手纸。<br><br> 曾经看到过一则笑话:一位男士每次从公共厕所出来都要洗手十来分钟。有一回却洗得十分短促,同事不解地问他为何今日不那么讲究卫生了。他说,因为我今天带手纸了…… 原来手纸是手指的谐音,有了手纸就不用手指了。中国的文字真妙不可言。<br><br> 当我对中国为何没有发明厕所文化百思不解之时,一个象形字揭开了这个谜:糞 —“米田共”。原来糞是与米共处一田,且与“饭”音相近的物质。另一个同义字“屎 — 为体中之米,且与“食”同音。我豁然开朗,原来我们的拉文化还是逃不出吃文化的情结和范畴。这就是我们中国的以吃为中心的特色文化所在!中国人不是没有聪明才智,发明不出抽水马桶,而是我们对糞情有独钟。我们不会让糞便流失,正是那用粪便滋润的土壤孕育出了一个源远流长达五千年的农业大国!我们世世代代,从南到北,从城镇到乡间,厕所实际上就是沤糞池,储肥所。</h3><h3><br> 在湖南和广西步行串联时,我看到路边的厕所就是一口大缸,两块木板架在缸上。蹲在两块木板上,对着中间的空当留下您的饭的糟泊,在缸里发酵,日后撒在田里就又变成饭了。饭---糞---饭,这是多么合理的物质转换规律。只是当您在排除自己废物的同时,要摒住呼吸,尽量少吸收他人留下的发酵物挥发出的含氨气体。这个过程并非是轻松愉快的。</h3><h3><br>在西北,农民家的厕所就是猪圈。你拉完以后,铲土掩埋,来春出粪时扬在田里,很是方便。只是猪常来捣乱,在你屁股周围拱来拱去,发出哼哼的声音,让你越急越没法方便。</h3><p></p><p></p><h3><br></h3> <h3>我在农村插队时,每年开春前,就赶着毛驴和社员一起去附近的驻军和县政府挖厕所,然后用毛驴车运粪回来。一年只挖一次,粪坑里的粪已沤成了肥。不要说粪便臭,农民可真把它当宝。有一回碰上其他大队的人挖了我们包干的厕所,两队人马差点儿没打起来。<br></h3><div><br></div><p></p><p><br></p><h3>最近看到某地举办了一个“票证博物馆”,最受人瞩目的居然是当年襄樊王寨公社凭票取粪的“粪票”。谁说中国没有深厚的“拉文化”?</h3><br><p></p> <h3><p>大城市运粪可不用毛驴,用类似油罐车的大粪车。那十里飘香的大粪车一上路,洋洋洒洒,流淌着刺鼻的黄汤,行人与车辆都会自动让道,简直比警车还管用。上海走街串巷的粪车是三轮的人力车。粪车一到会打铃,家家户户送上马桶,然后在路边“华西华西”地刷马桶。所以上海人就叫刷马桶的竹刷 “华西”。竹刷之所以能发出"华西"的声音,是因为倒入水清洗时也倒了一层毛蚶壳,"华西"是小贝壳刮桶壁的声音。刷完后把贝壳倒在篮子里第二天再用。</p><p><br></p>我成长的那个时代,从小受到不能鄙视粪便和掏粪工人的教育。国家主席刘少奇和掏粪工人时传祥握手的新闻照片家喻户晓,掏粪一时成了无比光荣的时尚。少先队纷纷组织义务掏粪,尝试一下肩扛粪桶的“光荣感”。那可真不是一件好干的活儿。不仅背要挺,不让粪桶倾斜,还要有节奏地踩着步点走路。否则,一晃一晃地全晃到脖子里去了。不知现在是否还有掏粪工。我想,厕所体系的改造将是把他们从恶劣的工作环境中解放出来的唯一途径,这才是对他们真正的尊重。<br><br>那时如果嫌粪臭,是会被戴上资产阶级思想的帽子的。在农村插队时,我反复背诵过一段毛主席语录:“农民的手是黑的,脚下有牛屎,可他们的灵魂却比知识分子干净得多。”成群成群的知识分子被改造了思想,厕所却不用被改造。因为嗅觉神经发自大脑,灵魂干净了,厕所自然就不臭了。直到最近 “厕所革命”才被重视起来。<br><br><br>我们现在用的抽水马桶是英国人十六世纪末发明的。鸦片战争一声炮响,送来了殖民主义,也送来了殖民文化。随着洋人的入侵,中国的土地上出现了抽水马桶。当然那是在洋人和买办洋楼里的专利。<br><br>早年相传一个笑话,说的是李鸿章出使英国看到了英国人的厕所文明,让他为中国近代文明的落伍而汗颜。不久,英国公使到中国签约,他下榻的客房内也出现了卫生间。更让他惊讶的是,方便以后不仅有水自下而上冲洗屁股,还有一把“自动刷”把屁股刷洗干净。中国厕所的先进让英国公使大为折服,还没谈判就没了底气,不知中国还有多少秘密武器。他想搞懂这项高科技,就把头伸进马桶里看个究竟。谁知底下藏着的人以为白屁股又来了,一把刷子朝他脸上刷将上去。。。<br><br>自此,李鸿章踏上了洋务运动之途。不过中国的厕所革命走完了漫长的一百年的历程,还远远没有达到文明普及。人粪的“米田共”问题,即人粪用来施肥的问题,可能正是中国厕所革命的障碍。</h3><h3><br></h3><h3>西方国家在有了抽水马桶之时,就已改变了肥料的来源,主要用牲畜粪便,后来又有了化肥。而人粪从家家的抽水马桶进入下水道,并不直接输入农田。在美国,几乎每个市都有下水道污水处理厂,清污后的水输入海或河。固体被高温和细菌处理,然后灭菌才成为安全,有效的肥料用于农田。实际上厕所,下水道系统和污水处理的改进一直是美国公共工作部门年会的重要议题,其他西方国家也始终在发展中。<br><br></h3><h3><b><br></b><b>推进旅游,改进厕所刻不容缓</b></h3><br>由于中国客观条件的限制,谈论全面的厕所革命也许是不现实的。但是在城镇,在旅游点,有水冲洗的厕所是应该也能够普及的。旅游是一种商业活动。顾客付钱,理应得到物有所值的服务。公共厕所口碑好的旅游点,肯定会为当地带来旅游收入。如果连厕所都解决不好,就不应该组织大规模的旅游团队。既坏了名声,又对当地的环境造成污染。 中国的大好河山,中国历史留下的博大精深的文化曾吸引了很多外国的游客,然而中国的让人无法忍受的厕所卫生让不少游客至此望而却步。<br><br>多年前我随一美西旅游团去四川。一团黑头发黄皮肤的人中,大多来自港台或在美出生。一路上,大家对食宿,景点都无可挑剔之处,唯独无法恭维的是厕所。结论是 “吃在中国”,但要“拉在美国”。每停一处,如厕者会自动发布消息:“脏极了”,“臭不可闻”,“还算干净,但没水洗手”,“五星级:有水,有纸,不臭”…… 如果评价太低,后面的人退缩了,能忍则忍,忍无可忍才去冒险。<br><br>有一回交通出了状况,堵车几小时,这下可让一团人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胃肠空了可以等,水库满了可是要溢出来的。附近无厕所,连掩体之处都找不到。一好心的团员下车找到一家农户,经协商同意让大家去他家园子里方便。这消息让一团人高兴地鼓起掌来,于是一个不落地都进了那个园子。没纸,没水,没门,甚至不分男女,可每个人都毫无怨言地解了燃眉之急。事后,大家纷纷解囊,掏出比收费厕所高出几倍的钱塞给那农民。可他死活不肯收,全家老小还夹道欢送我们这支不远万里,来到他家送粪的队伍。农民的朴实和热情引来一番佳话,仿佛不是被请去拉,而是被请去吃了一顿那么开心。可见有时拉的顺就是比吃得好还重要。<br><br>几年前去布达拉宫,金碧辉煌的大宫殿里要想上厕所还只能去不分男女的喇嘛们的土蹲坑,几百米深到山底的坑里挥发着几百年的臭气。当我和朋友抱怨收费200元的门票, 金子堆成的宫殿居然没钱盖厕所时,朋友笑着说他曾带联合国的老美同事去布达拉宫,那老美蹲坑时一只皮鞋居然掉落在深不见底的粪炕里了。结果只能脱下另一只鞋,提在手上,小心翼翼地走下几百层的台阶,尴尬万分。<br><br>当地接待的同志告诉他那位美国友人还算幸运的,他们几天前陪同的一位香港女同胞 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提包掉落在同一粪炕里了, 包括护照, 信用卡等重要证件在內,麻烦可大了。 信用卡丢了也就丢了,估计没人会为盗用信用卡钻到百米深的粪炕里 。可是没有了护照就没法坐飞机了。 这位香港同胞希望布达拉宫的住持大喇嘛开张证明, 说明她的护照不幸失落在布达拉宫某『圣地』 , 容许她先乘飞机到北京或上海,在那里等亲友在香港办理证件,而不必在拉萨苦苦等候。大喇嘛很客气地回答,他没有被西藏自治政府授权证明任何访客的任何证件是否遗失的权力。 他反倒祝贺这位香港同胞,说是菩萨显灵,让她在拉萨多留一段时间,这是难得的菩萨庀祐的缘份,应当欢乐喜悦。于是这位『幸运』的香港同胞不得不省吃俭用地在拉萨度过了一个月的『欢乐喜悦』 。<h3><br><br>一些比中国经济落后的国家,如土耳其,墨西哥,哪怕是在穷乡僻壤的景点,厕所都打理得干干净净。我们没理由强调客观条件,主要还是缺乏厕所文明的理念。</h3><h3><br></h3><h3>当我在青海堪培拉旅游时,在一家相当不错的餐馆进餐完毕走进相当干净的厕所,却被赶了出来,说是刚打扫完,还是到山岩边的窝棚蹲坑里去吧。那蹲坑周围被污染得无法下脚不说,在两面开放式破棚子里,身子一歪就能跌入仙霞地貌的万丈悬崖。难道打扫干净的厕所不是给客人用的吗?是留作自我欣赏还是留作卫生检查所用?刚收了饭钱就翻脸不认人,赶客人到餐馆外上厕所,难道吃饭的和如厕的不是同一客人?<br><br>当我写到这里,很高兴地听说布达拉宫专门在宫外为游客新建了厕所。感谢拉萨的的人民公仆在厕所工程上的努力,为拉萨带来新的城市形象。<br><br><br><b>厕所文明取决于人的素质</b><br><br>当然,厕所文明不仅是设备改进的问题,也要求人的观念和生活习性有相应的改进。我上大学时,学校宿舍楼的抽水马桶修缮一新。可没多久就在马桶的坐圈上出现了鞋印,还不时有粪便留在坐圈或靠背上。起初,打扫厕所的工友还会及时清理,后来就故意视而不见,让我们自作自受。于是我们轮流值日打扫厕所。南方学生颇有怨言:还不是北方佬在马桶上蹲坑,连屎也不会拉……后来学校索性敲掉了抽水马桶,换成了抽水蹲坑。<br></h3><h3><br>其实我在美国的大学工作时,也见到过马桶圈上的鞋印,听到过美国人的难听话。我几乎能猜得出是谁干的,只不过因为是同胞,不想太丢自己人的脸,而怨在心里。在美国凡中国人聚会的场所,马桶圈上常常留下”珍贵的”私家液体。明明有纸垫,有人就是不坐下,临走也不收拾,等着下一个如厕的自行处理。当我看到珠光宝气的女士却像洒水车般留下的黄色晶莹,心里充满了鄙视,这些人以为化妆的技巧就可以提升自己的形象?听说中国人去日本争相购买昂贵的日本马桶盖,不少家庭还用上了可冲洗下体的马桶,不知这批率先步入家庭厕所现代化的人是否也率先讲究公共厕所的卫生。</h3><h3><br><br>我这里也有成功改变用厕习惯的例子。我曾在青海一个藏族自治州当过医生。医院的厕所设在病房外,医护人员与病人共用。当地藏民自由惯了,走到哪儿,随地一蹲。站起来,留下的是一堆直冒热气的固体或液体。藏袍就是最好不过的遮身物。厕所对于他们来说如脱裤子放屁般多此一举。可这苦了在医院工作的我们,藏族病人在厕所外留下了一堆堆的“地雷”,几乎让你找不到下脚之处走进厕所。尤其是上夜班的时候,就怕上厕所。黑乎乎的,拿着手电摸索着前进,仍难保不踩上雷。</h3><h3><br></h3><h3>在我离开青海以后,医院盖起了大楼。以前的同事兴奋地告诉我,大楼可漂亮了,有抽水厕所了。我第一个想到的问题是:藏民会用吗?她说:“现在护士除了打针发药,必须教会病人用厕所。没问题,病人挺配合的。”<br><br><br>是啊,有谁能拒绝文明进步呢?那么多百万富翁出自农民,生活的改观日新月异。吃的和拉的都上了星级水准。没几年,我这篇无的放矢的文章就过时了。趁五星级的厕所还没覆盖神州,赶紧写篇“发人深省”的东西方厕所文化之观察。尽管与和平崛起,强国富民的百年大计相比,实在是百姓的微不足道的蝇头小利。但中国的小康如能进进出出都舒适,老百姓的方便之事如能像中国崛起一样让世界瞩目, 绝对会再次走在世界文明的前列!<br><br><br><br><b>后记:</b><br><br>完稿之后,总有点不踏实。记得,我们都曾把冰激凌当成西洋冷饮,连冰激凌这三个字也是外文音译。可后来有考证显示冰激凌起源于唐代末期,十三世纪才被马可.波罗带到意大利,成了在西方最为流行的冷甜点。</h3><h3><br>在吃的文化上,无论把中国人的发明渲染得多么离谱也不过分。可是在拉的文化上,无论我的想象力有多丰富,也不会对我们老祖宗的建树有多少期望。不过,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浏览了google。<br><br>你猜怎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中国在两千年以前就有了被英国人声称首先发明的抽水马桶。”“考古学家在商丘西汉古墓中发现了有扶手的石椅式的抽水马桶,水箱的构造是世界上最早出现的,且与今日所用的水箱十分相像……”(theplumber.com) </h3><h3><br></h3><h3>难道这真是我犯的低级错误?我们的老祖宗就那么无懈可击?我有一种被嘲弄的感觉:还有什么我们中国古人没发明的?我等着哪天考古学家宣布:中国人早在N千年前登上过月球。<br><br><br>看来,我们的远古文明无论在吃文化,还是拉文化上都走在了世界的前列。作为中华民族的子孙,我不能不为古人的发明而自豪,可这一伟大的厕所文明怎么就失传或断代了呢?也许早在两千年以前以商丘为中心的中原文化或河洛文化是建筑在发达的生活品质之上。然而,在离我们最近的朝代却是被北方外来的游牧民族和狩猎民族所统治的。尽管他们吸收了不少汉文化(特别是御膳上的精于乐道),但当他们把散漫的放牧式的生活习性带入关内,会不会导致了文明的衰退?<br><br><br>厕所文明的绝迹使得我们不得不重新舶来英国人的抽水马桶,就像冰激凌的绝迹使得我们又向西方学习我们自己的发明,20世纪的今天是我们该再现中国人曾有过的厕所文明的新时代!<br></h3><h3><br><br></h3><h3><b><br></b></h3><h3><b>后记二</b></h3><br>2020年,新冠病毒全世界大流行,美国超市的卫生纸首先被抢购一空,欧洲,澳洲,日本毫无例外。连老美都在诧异:难道新冠病毒造成超级“拉”?我则老神在在,这一切都是我早已说过的西方拉文化作崇! 通过一卷小小的卫生纸,突显文化差异。<br> 日本庆应大学名誉教授、前日本厕所协会名誉会长西冈秀雄先生,于1978年出版的《厕纸文化志》,专门列举过历史上各国擦屁股工具。如:印度-手指和水;埃及-小石头;日本-海藻;美国-玉米须;中国-木、竹片;北欧-雪……<br><br>然而有据可查,最早开始使用厕纸的国家,又成了中国。早在公元前,中国就发明了纸。公元前2世纪的武帝墓中,发现一种的麻纸。这种纸质地粗糙,无法用来书写,专家推测是用在茅房。最早有关厕纸的文献,是公元6世纪学者颜之推撰写的“颜氏家训”的治家篇。他写道:吾每读圣人之书,未尝不肃敬对之;其故纸有五经词义,及贤达姓名,不敢秽用也。(我每次读圣人写的书时,从来没有不谨慎对待的。如果废旧纸上有《五经》的词句和圣贤的名字,都决不敢用在污秽之处。)也就是说,如非圣贤写过的稿纸是可以用来当厕纸的。又回到中国有过远古的拉文化,却像科学技术落后于西方一样,厕所文化被远远地甩在了文明的进程中。<div><br></div><div><br>拉拉杂杂,这篇文章越写越长, 但新的信息和感受让它不断地加长……</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