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大山里的孩子们 秋

锁清秋

<p class="ql-block">  秋处露秋寒霜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石碑沟的秋季很短,秋露、霜冻、初雪一个接一个的前来报到,各项秋储工作依次展开,大山馈赠的野果等着我们去采;菜窖需要扩建;打煤坯翻盖鸡舍……。日程排的满满当当,真让大山里的孩子们应接不暇。</p> <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连绵的秋雨已下了多日,淅淅沥沥的雨滴敲打着屋檐,室内有了些许的潮气,每当此时那些久远的记忆因潮湿就会从记忆的深处被渗了出来。</p><p class="ql-block"> 很多年前的石碑沟,也是这样一个阴雨连绵的初秋,那时候我们随父母住在部队大院,所谓的大院其实根本没有院墙或是栅栏之类的拦挡,仅是在出入大院的唯一道路上有两个砖头砌成方柱,方柱的二测分别写着毛主席题词“提高警惕,保卫祖国!”上面有一弧形的铁架子链接成一个拱门的形状,拱门的中间有一个红色的五角星,一侧有一个士兵站岗的岗楼。</p><p class="ql-block"> 这个大门是部队的车辆驶入的毕竟之路,对于我们这些孩子们而言,这大门完全是形同虚设,大院周围有无数条羊肠小道可以通向外界,有的通向大山,有的通向农田,离开这个大门我们依然可以四通八达。</p><p class="ql-block"> 在大院的左侧有一座小山,当时在我的印象中这座山还颇具巍峨,后来当我再次回到惜别已久的石碑沟时,忽然发现这座山却是那么的矮小。</p><p class="ql-block"> 山上满是毛栗子林,翻过这座小山就是一营,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就是我们初中就读的王家堡子学校,它是一所带帽中学(小学附带初中)。</p><p class="ql-block"> 三年的初中学习,除去寒暑假星期天每天往返都要翻越这座小山,累计一下这座山至少也翻过了有千余次。</p><p class="ql-block"> 大院的右侧有一座小小的山丘,沿着蜿蜒的小路不到一公里就是汽车连和修理所,再往前走经过一个村庄向右拐一个大弯就是二营,也是我们初来乍到时暂时小住过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唯有去往三营要出入大院的那个大门,出了大门一直向前,是大甸子大队的队部所在地,这一带比较平坦,有不少大块的农田。</p><p class="ql-block"> 春天的时候我们会经常来这里挖小蒜。当看到对面的山坡上有一排排整齐的营房时那就是三营了。</p><p class="ql-block"> 进了大院马路的左手边是子弟小学,再往里还有一个灯光球场,这个灯光球场大概是我们搬进大山的两三年后才开辟建造的,它的建成让连队战士们和这些大山里的孩子们又多了一个活动场所,这里也会经常举行一些篮球赛事,就是各个连队之间的比赛。</p><p class="ql-block"> 后来大山里的孩子们也组织了一支篮球队,同时也参与到了比赛之中。</p><p class="ql-block"> 大山里的孩子们整日穿梭奔跑在大山里,一个个像雨后春笋似的一年一截蹭蹭的窜个子,光是一米八的大个子就够一支篮球队了,成立一支篮球队根本不在话下,比赛时也是卯足劲的奋力拼搏。</p><p class="ql-block"> 一开始打的只是拼劲,经过不断的比赛、学习和总结,后来不论是技术还是战术也都有了质的飞跃。</p><p class="ql-block"> 由于我们所在的凤城县是全国著名的篮球之乡,篮球的普及率非常高,在大环境的影响下,后来全师各个团及师部也都成立了子弟篮球队。</p><p class="ql-block"> 记得在一次全师篮球比赛中我们炮团子弟还一举拿下了师冠军,后来还代表师里参加了军里的比赛,好像成绩也很不错。</p><p class="ql-block"> 指挥连、警卫连、司政后等都分散在大院内的沟沟壑壑里。</p><p class="ql-block"> 整个石碑沟坐北朝南,大礼堂就位于沟的中央,它是我们整个炮团的中心,也是最大的活动场所,大礼堂外面有一个较大的广场。</p><p class="ql-block"> 除了冬季之外,一般这里每周有一场露天电影,银幕在中间,正反两面都可以观看,通常一部片子有三到四卷拷贝,经常是看到一半由于后面的拷贝还在路上,只好等待,若是等待时间较长各个连队之间就开始拉歌了,时起彼伏的歌声在大山中回荡,空中的繁星也随着节奏眨着眼睛,让漫长的等待变得不再漫长。</p><p class="ql-block"> 在当时,军人服务社就相当于部队大院的购物中心,每家每户的吃喝用度及所有的生活供给都源自于服务社。</p><p class="ql-block"> 大院里的人家不仅吃饭睡觉整齐划一,就连锅里煮的饭菜内容也基本一致,只不过是由于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可能烹调的技艺上略有不同。</p><p class="ql-block"> 久而久之互相之间相互交流,相互影响,大家的口味也大致相同了,饭菜的味道也趋于了统一。</p> <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 如果说丰富多彩的夏日仍让我们意犹未尽。那么入秋之后的喜悦更让我们翘首以盼。</p><p class="ql-block"> 夏末初秋的几场细雨,将秋日的凉意带到了这个大山沟里。</p><p class="ql-block"> 开学了,与以往一样,一大早同学们背上书包带上干粮结伴行走在通往学校的那条熟悉的山路上,山路两旁的小草挂满了露水。</p><p class="ql-block"> 大山的早上,空气中都弥漫着植物的味道,晨雾像薄纱一样在山涧缭绕,随微风时远时近,有时晨雾就围绕在我们身边炙手可得。</p><p class="ql-block"> 山上的毛栗子已开始成熟,挂在树上微笑着张着大嘴,脱落的毛栗子噼噼啪啪的打在地上,有时还会正巧掉在我们头顶上。</p><p class="ql-block"> 天色还早,我们一边走一边顺手捡几个毛栗子,刚脱落的栗子,外面的一层皮还不算硬,挺好剥的,里面的一层薄衣剥起来就有一定的难度,大山里的孩子们粗糙,能剥多少剥多少,剥不下就连皮吃,不知不觉中一路上也不知道吃了不少生栗子,直到嘴里有了发涩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可能是正在长身体的原因,虽然刚吃过早饭,这一路上还能吃下这么多毛栗子,也不觉得撑,现在想想都有点不可思议。</p><p class="ql-block"> 这片毛栗子林到了山顶就戛然而止了,与之衔接的是玻璃棵子,就是养殖柞蚕的一种灌木,其实它就是柞树,由于养蚕的需要,每隔几年蚕农都会把它们从根砍掉,然后它们在重新长出新的枝干。</p><p class="ql-block"> 一般玻璃棵子长到二米左右的时候,就要将其砍掉重发了,周而复始。</p><p class="ql-block"> 一来方便蚕农放蚕,二来蚕宝宝也可以吃到鲜嫩的叶子。</p><p class="ql-block"> 在半山腰坡缓的地方,有几片鲜族农民种的白菜和萝卜地。</p><p class="ql-block"> 有时候还能看到鲜族农民穿着拖地的长裙耕作的场景,感觉就像一幅现实版动态的油画,非常美!可心中总是不解,这身穿着多不方便耕作啊!</p><p class="ql-block"> 尽管如此,鲜族队种的菜地永远都比汉族队的菜长的好。不仅如此就是鲜族队的水稻也比汉族队的水稻产量高。</p><p class="ql-block"> 吃了一路毛栗子,见到地里水灵灵的萝卜……,胆大的男生迅速上地里拔二个萝卜回来,山底下有一条小溪,带泥的萝卜在清澈的溪水里洗洗,在石头上一磕几份每人一段,吃到嘴里脆甜解渴。</p><p class="ql-block"> 至今回想起那萝卜的脆甜感仿佛还在口中,大概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萝卜,绝不输给日后吃过的所有水果。</p><p class="ql-block"> 三年文革也就是我的小学四五六年级几乎处于停课状态,初一全面复课时,我们小数分数都没有学过,老师一边给我们补小数分数,一边给我们讲正负数。</p><p class="ql-block"> 说到这,我总想对我们现在对待孩子的教育理念说不!那时候我们的父母很少有闲暇顾及我们的学习。尽管如此,我们仅用了初中一年的时间,不但补回了小数和分数,同时我们还认真学好了有理数。而这些学习任务都是在学校完成的,很少将作业带回家中,遇到不会的题,老师在就问老师,老师不在就同学们互相交流一下也一样迎刃而解。</p><p class="ql-block"> 与此同时,由于我们是农村学校,根据农时的需要还会经常被组织去生产队帮农,初中三年所从事的农业劳动数不胜数。</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年苞米刚长到一尺多高,却遭遇了虫害,几乎每一棵苞米苗的中心都藏匿这一条约三四厘米的虫子,它们以惊人的速度蚕食着苞米苗,且还没有针对性的农药,虫害不等人,农业技术员的建议人工除虫。</p><p class="ql-block"> 所谓的人工除虫,就是将藏匿在苞米苗中的虫子用手去把它捏死。那么多的苞米地,那么多的苗一定需要很多人手,于是就想到了我们这些中小学生。</p><p class="ql-block"> 这活简单易学容易上手,农业技术员简单交代之后,同学们就开始了杀虫行动!</p><p class="ql-block"> 一开始女生还有点胆怯,男生们干这活简直有点乐此不彼。</p><p class="ql-block"> 两三天的功夫虫子就在我们的手下一个个的被捏死了,是我们挽救了那一棵棵稚嫩的苞米苗,秋天里看见那一片片即将灌浆成熟的苞米,颇有几分成就感,同学们每每提及此事脸上都会洋溢出骄傲的微笑。</p><p class="ql-block"> 不得不说辽宁重视教育的程度,远远领先于关里(那时候我们对东三省以外的地方,统称为关里),不愧是一个在当时城市化和人均受教育程度最高的省份。</p><p class="ql-block"> 就我们这所农村戴帽初中,师资力量都非常强,老师大多毕业于师范及以上的学校,不仅有多年的教学经验,并且对学生的学习也是高度认真和负责,老师们对教育负责的使命感和责任心都非常强。</p><p class="ql-block"> 学校没有食堂,同学们都是带饭来学校解决午餐问题。</p><p class="ql-block"> 秋季刚开学,天气还不算太冷,午饭就凉着吃,大概到了十月份学校就给热饭了。</p><p class="ql-block"> 同学们经常在第二节课后,做完广播体操回来就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拿出饭盒有节制的吃上几口垫垫肚子。</p><p class="ql-block"> 到了取暖的时候,教室的铁炉子链接一个用砖头砌成的暖墙,这个暖墙大概不到一米高,一来便于更好的散热,二来就是可以把同学们带来的饭盒放在上面加温。</p><p class="ql-block"> 同学们在教室里一边听着老师讲课,一边溴着从饭盒里散发出的各种饭香味,对知识的渴望和对食物的渴望在脑海中博弈着,课堂上对食物的渴望被对知识的渴望最终还是被遏制住了,一下课对食物的渴望毫无悬念的即刻反超。</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们都是十四五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今都在讲摄入蛋白质的重要性,特别是对成长中的孩子大脑发育至关重要。而我们那时候到了冬季餐盒中除了碳水就是一些无色蔬菜,除了经常会长一些口腔溃疡之外,个人觉得智力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p> <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 时至今日,在石碑沟生活过的小伙伴们,每每提起石碑沟总有说不完的话题。</p><p class="ql-block"> 入秋之后,所有的小动物们都开始忙碌的储备过冬物资了。</p><p class="ql-block"> 小松鼠每天起早贪黑的往洞里运输板栗和橡子;柞蚕也开始吐丝建造过冬的房子了……。</p><p class="ql-block"> 大田里的玉米逐渐成熟,地下的土豆地瓜也到了采挖的时候。</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还是生产队,到了收秋的季节,上学的途中经常会看到农民们收秋的场景,他们在苞米地里依次排开进行收割,争前恐后谁都不肯落在后面,速度非常的快。</p><p class="ql-block"> 偶尔也会见到他们直起腰身望望天空舒展一下,缓解一下疲劳。每天都能感觉到地里的庄家被他们大片大片的放倒场景,不禁赞叹她们那无穷的干劲 。</p><p class="ql-block"> 拾秋,在石碑沟这座大山里每逢到了深秋,板栗林放山了,柞蚕林也放山了,恰逢秋假和小伙伴们整日奔跑在山林里,拿一根树棍从落叶里寻找被遗漏的板栗,运气好的话,一天下来拾到的毛栗子也能装满一军用挎包。</p><p class="ql-block"> 拾完了板栗转战到柞木丛中捞(捞:当地语,就是寻找被遗漏的意思)蚕茧,每株柞木丛中都会有被蚕农遗漏的蚕茧,虽然都是失去水分的干叶片,包裹茧蛹的叶子略显饱满,有时候一眼就能发现。</p><p class="ql-block"> 学校每年也会布置捞蚕茧的任务,每人几十个或更多,学校会把同学们捞回来的蚕茧收回来卖给供销社,作为勤工俭学的收入,用于学校购置教学物品。</p><p class="ql-block"> 东北人喜欢吃茧蛹,刚到石碑沟的时候我们许多人还不大接受这个美味,后来却在当地老乡和同学们的影响下尝试着接受它,谁知后来却对这一美味爱不失口了。</p><p class="ql-block"> 如今随着网络的发达,还会经常网购一些蚕蛹回来,一则是为了尝鲜,二则更是想在品尝蚕蛹的同时乐此不疲的回忆那段仅属于我和我们大院孩子们的那段永远都挥之不去的美好记忆。</p><p class="ql-block"> 在大院外不远处有一片生产队的地瓜地,这一天农民们在这片地上忙碌了一天,将地里的地瓜挖出来,然后直接分给了队里的农户。农民们收工刚走,农村的孩子们就会跑来捞地瓜了,我们这些大院的孩子们也学着拿着铁锹在地里翻,别说还真有所收获,不过都是一些很小或是半拉的地瓜 ,就这能挖到也是很兴奋的。</p><p class="ql-block"> 虽然几铁锹下去也捞不到一个半拉的地瓜,但功夫不负有心人,直至天黑捞的地瓜还是装了半脸盆子,尽管捞到的几乎都是一些小不点和半拉的,却丝毫不影响我们心中像挖到宝藏一样的喜悦心情。</p><p class="ql-block"> 就这么一片地,连续几天不知道要被翻过多少遍,用拉网式、地毯式收索来形容毫不夸张。</p><p class="ql-block"> </p> 🐛🦎🐍🦎🐛 <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 随着气候一天天变冷,大山里的山里红也陆陆续续成熟了,这个星期天我们要上山采山里红,这一次我背二个军用挎包,不然估计不够放。</p><p class="ql-block"> 大东北入秋后,气温就会逐日下降,清晨的山路上露水已变成了博霜,因为一路上要来回与小河交叉而行,所以我们经常是穿一双塑料凉鞋,一路上的露水和博霜早就打湿了双脚,如果能顾上的话还真有点冻脚,问题是压根就没人在意过。更何况还要来回趟几次小河呢,从河里趟出来走一段路鞋干了脚也就不冷了。</p><p class="ql-block"> 大礼堂后面一左一右有二个山沟,但只有左边的那个沟里沿着小河二测长满了山里红树,右边那个沟也有却很少,大概是左边这个沟的光照、土壤、湿度更适合山里红成长。</p><p class="ql-block"> 山里红:蔷薇科、山楂属、落叶乔木。山里红是山楂的变种,一般被人们认为是野生山楂。生于山坡林边、灌木丛或光照充沛、水肥条件好的沟谷地段。山里红喜光稍耐阴,耐寒耐旱瘠薄,适宜湿润排水好的沙质土壤。</p><p class="ql-block"> 刚进沟,沟口的一些山里红树上的果实已经被摘的差不多了,只有高处还稀稀拉拉的挂着几粒果实。</p><p class="ql-block"> 我们只好向沟的纵深挺进,一路上除了山间的溪水在我们行进的左右涓涓流淌,还有鸟鸣蝉唱伴着我们轻盈的步伐。</p><p class="ql-block"> 当然了,还要随时警惕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蛇出没,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一米左右的长棍,特别是走在前面的一定要敲打一下羊肠小道二边的杂草,以警示毒蛇赶紧离开。</p><p class="ql-block"> 以我们多年与大山打交道的经验发现,一般情况下蛇也不喜欢与我们人类正面相遇,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它们的第一反应是回避,所以用棍子敲一敲路边的草丛,算是我们礼貌的与蛇打个招呼,蛇会很知趣的走开,这样的场景我们见到的多了。除非在双方都未察觉对方的情况下相遇,蛇以为你会伤害它,它会做出进攻性防卫,这样就很危险了!</p><p class="ql-block"> 眼看着一树一树挂满果实的山里红树映入眼帘,一棵树一二个人,大家分头行动,把挎包盖往后面一翻就开始摘果子了,当然了,摘果子前也要环顾一下整个树枝,以防上面那个树枝上睡着一条花长虫。</p><p class="ql-block"> 山里红树的叶面上经常会有一些昆虫,例如:毛毛虫、洋辣子等,如果发现叶片有被蚕食的痕迹,就要格外小心了,尽管如此藏在叶片背面的洋辣子经常还是防不胜防。</p><p class="ql-block"> 刚刚开摘没一会,就听到有人已经被毛毛虫或洋辣子蛰的叽哇乱叫了,同时大家也更加的警惕被虫子蛰到 ,尽管如此,全程下来,没有那个人双手是完好的,被蛰一二个大包已经算是少的,可以沾沾自喜的在大家面前炫耀一下,好像被毛毛虫洋辣子格外照顾了似的。</p><p class="ql-block"> 其实被毛毛虫、洋辣子蛰的感觉十分痛苦,痛的同时还奇痒无比,我们这群大山里的孩子叫唤归叫唤,不仅不耽误继续采摘山里红,还会在嘻嘻哈哈中苦中作乐。</p><p class="ql-block"> 大山里的果实不仅无污染还非常干净,我们边尝边摘边吃,口感不好的根本不要,反正大山里的山里红有的是,精选那些果肉饱满口感上佳的去摘,经常是这棵树摘摘那棵树摘摘。</p><p class="ql-block"> 不知不觉中二个军用挎包就被装的满满当当,也不知道这一上午吃了多少山里红,在山里红的作用下胃肠也开始闹腾了,强烈抗议我们赶紧回家吃饭。</p><p class="ql-block"> 这些野生山里红和一般山楂相比不仅味道更浓也要酸很多,经常吃的我们一个个只喊倒牙,就这还停不下来。</p><p class="ql-block"> 每当这群大山里的孩子们碰到一起,不免还会提起我们采山里红的场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记忆里的动人故事。</p> <p class="ql-block">   (五)</p><p class="ql-block"> 天气一天天的冷了起来,很快就到了存储冬菜的时候。</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时候冬菜都是按照人口订购的,大白菜是整个冬季的主打菜,一般来说每人会分到五百斤,萝卜每人也要几十斤,土豆大概是萝卜的一到二倍,当然了不够也是可以额外申报。</p><p class="ql-block"> 我们家五口人,就白菜一项就要二千五百斤,外加萝卜土豆。家里肯定放不下,部队就号召大家挖菜窖。</p><p class="ql-block"> 第一年派了一些警卫连的战士们帮着一家一户的来挖菜窖,我们就充当帮工的角色,也掌握了挖菜窖的部分流程。</p><p class="ql-block"> 到了第二年,除一些家里孩子还小的家庭部队会继续派战士帮助外,大多数有大孩子的家庭都是自己解决自己家的挖菜窖问题了。</p><p class="ql-block"> 挖菜窖在某种程度上与盖房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房子是向上发展,需要砌墙,而菜窖是向下挺进需要往深处挖。</p><p class="ql-block"> 经过大家对上一年菜窖的使用情况,在第二年挖菜窖时在一定程度上也做了相应的改进。</p><p class="ql-block"> 比方说菜窖的宽度,原则上中间留一个过道,二边各码放一垛白菜就可以了,长度则要根据自己家储存菜的多少而定,高度一般在一人多高。关于出口,前一年集体挖的菜窖口都留在中间,实践证明不仅上下不方便,口子下面需要放一个凳子,往上递菜也不太方便,如果口子盖不好还容易把菜冻坏。</p><p class="ql-block"> 菜窖开始挖了,大家一边挖一边思考着如何改进。</p><p class="ql-block"> 大山的孩子们就没有想不出的办法,大家经过一番思考和琢磨后,也不知道谁率先想出来一个科学合理办法来,就是在菜窖的一侧,挖出二个台阶作为上下通道,这样即不占用菜窖内的空间,还便于封口保暖,而且上下菜窖还更方便安全。</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大家切磋着交流着互相帮助着,一个个大大的长方形的深坑还有向外延伸的通道就挖好了。</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这个周末,大伙又要结伴上山去给像盖房子一样的菜窖准备梁子和棱子了。</p><p class="ql-block"> 万事俱备后,把梁子棱子横竖铺好后再依次铺上檩条和草帘子(草帘子一般是部队统一发放),这时候就可以盖土了,土的厚度原则上是越厚越好,但不能忽视了梁子的承重,恰到好处为宜。</p><p class="ql-block"> 军人的子弟们干什么都要有模有样的,大功告成后,更要将菜窖上覆盖的土拍打的不仅平整还要线条分明且有棱角,大家除了相互观摩,也不忘帮助一下需要帮助的小伙伴们。一整天的劳动结束了,回头再看看那一排排整齐的菜窖在我们的手中建成,心中的自豪与骄傲油然而生。</p><p class="ql-block"> 白菜、萝卜、土豆子就是我们俗称的冬季老三样。这一菜窖的菜几乎就是我们整个冬天的全部蔬菜供给。</p><p class="ql-block"> 没过几天大白菜拉回来了,这一天家属们需要停工一天参与卸白菜和分白菜,孩子们放学后也跟着忙的不亦乐乎。</p><p class="ql-block"> 只见一堆一堆的白菜被卸在了一排排房子的房头,接下来就要过秤,一个带轮子的大秤,上面搭着一块大木板,然后大家一颗颗的往上面码放白菜,我不记得一次能秤多少斤了,反正不少,好几百斤总是有的。</p><p class="ql-block"> 平均一家二三千斤的大白菜,往家搬也要费一番功夫,就算每一棵大概十斤左右,也要三百棵,我们一手拎二棵,一趟也只能拿四棵,来来回回要跑多少趟啊!</p><p class="ql-block"> 拿回来的白菜先放在窗根下晾晒几天,让它失去一下水分,然后再视气温情况选择下菜窖的时间。</p><p class="ql-block"> 搬运过程中脱落的白菜梆子,大家也都会一片不落的把它捡回来,好一点的清洗干净可以做包子馅,差一点的也可以剁一剁用来喂鸡。</p><p class="ql-block"> 大山里的孩子和他们的妈妈们一样,不仅学会了节约,更是把节约贯彻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不论什么都必须做到物尽其用,因此脱落的白菜梆子一片也不能浪费。</p><p class="ql-block"> 至今还清楚的记得母亲用白菜梆子拌油滋拉(肥肉练过猪油后的剩余部分)给我们包的白菜包子,那味道~好香啊!</p><p class="ql-block"> 这款包子几乎成了分了白菜后的第二天每个家庭的标配,不知怎么就约定俗成的像个节日似的,每一年都是如此了。</p><p class="ql-block"> 分白菜日的包子就这样一直延续着……,配料永远都是白菜梆子配油滋拉,偶尔遇到服务社进回来了猪肉也会加些猪肉进去。</p> 🌱🌿☘🍀🍃🌱 <p class="ql-block"> (六)</p><p class="ql-block"> 眼看着大山里的绿色一片片的退去,霜染过的大山换了装束,层林尽染的秋红与金黄交相辉映,换装后的大山看上去愈发的明媚妖娆。</p><p class="ql-block"> 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大山越发的空灵,大部队在外训练还没有回来,团部大院里除了留守的部分官兵外,就是家属和孩子们了。</p><p class="ql-block"> 清晨一声声鸟唱鸡鸣在大山中回荡,清脆悦耳中给寂静的大山也平添了几分热闹,比起夏天大喇叭里的起床号也显得更有了穿透力,直接把我们从热乎乎的炕头上叫醒。</p><p class="ql-block"> 国庆节刚过没多久,随着石碑沟迎来了入秋后的第一场雪,这大山里越发显得冷清了。</p><p class="ql-block"> 雪下的不大,仅存下了博博的一层,早上出门上厕所,院子里和小路上的雪已被烙上了不多的脚印👣,是谁家起的这么早呢?顺着脚印就能追溯到答案了。</p><p class="ql-block"> 大院里的妈妈们各个吃苦耐劳,一家人的吃穿用都靠妈妈们的双手来操持,小到缝缝补补,大到做鞋子和缝棉衣外套,在我们的心中她们各个身怀绝技,就没有能难倒她们的事情,大山不仅成长了我们,也成就了这些可爱的妈妈们。</p><p class="ql-block"> 不是每一位妈妈住进大院就无所不能,是这座几乎封闭的大山让她们练就了十八般武艺。</p><p class="ql-block"> 当时一些年轻的妈妈也不过三十出头,刚脱离了在妈妈身边做娇娇女的角色,转身嫁给军人住进部队大院没多久,部队换防进了大山,迎接她们的是一个接一个的考验,新的环境迫使她们必须转换身份,几年下来娇娇女摇身一变成了花木兰。</p><p class="ql-block"> 她们从早到黑除了操持家务,还要到工厂去上班,还要不耽误学习,妈妈们用毛泽东思想武装了自己的头脑后,思想觉悟不断在提高,有了识大体顾全局的觉悟。</p><p class="ql-block"> 她们还要挤出时间经常要去连队帮助战士们缝洗被褥,面对纷繁复杂的事情,就好像长了三头六臂似的,更是能分身乏术应对自如。</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母亲经常都是我一觉醒来她还在那里挑灯夜战做针线活儿,不是给我们做鞋就是在做棉衣。</p><p class="ql-block"> 早上我一睁眼,母亲的早饭就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这些半大孩子不善于表达,却总是暗自决心尽可能的帮助母亲去分担一些。</p><p class="ql-block"> 妈妈们也是血肉之躯,不免有个头疼脑热生病的时候,当她们需要关怀抚慰的时候远在天边的丈夫却全然不知,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着,大院中最不缺的就是互相帮助,这时候邻居阿姨就会责无旁贷的承担起照顾二个家庭的重任。尽管有些力不从心,却从不迟疑,绝不怠慢,宁愿自己的孩子晚吃一会饭,也不能让邻居的孩子饿着。就好像有一种神圣的力量在支撑着她们。</p><p class="ql-block"> 遇到这种事,妈妈们总是争先恐后的去出手相助,生怕晚了抢不到助人为乐的机会。</p><p class="ql-block"> 尽管如此体贴入微的互助能解决掉暂时遇到的困难,但越是这样越觉得少点什么,这时越发的感觉到丈夫的那份关怀与体贴是任何人也无法代替的。</p><p class="ql-block"> 平日里硬撑着的坚强溃堤了,二行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p><p class="ql-block"> 妈妈们大多都有过这样的经历,非常感同身受,更能够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p><p class="ql-block"> 她们会告诉这位委屈中的阿姨,哭吧,哭出来就会好多了。</p><p class="ql-block"> 成年后的我才真正理解到这样的安慰有多么的体贴,流泪不仅是排解和释放,更能有效的度过一时的情绪危机,能让她们在流泪之后一次次变得坚强!</p><p class="ql-block"> 这些妈妈们不知流过多少次这样的泪水,却没有一个因此而倒下,反倒是变得越发的坚强起来,直至变成了坚不可摧的金刚之身。</p><p class="ql-block"> 按照常理你会觉得军人子弟的坚强,一定是传承了她们身为军人的父亲,其实不然,那份坚强更多的是来自在她们母亲身边的耳濡目染,就像润物细无声似的一点点的渗透给了她们。</p><p class="ql-block"> 久而久之,大院就像一家人似的,孩子们是所有妈妈们的孩子,妈妈们也都是所有孩子们的妈妈。</p><p class="ql-block"> 有时候妈妈生病需要住院治疗,孩子就会委托给其她的妈妈照顾,妈妈们会比照顾自己的孩子还上心,竭尽全力给托管给自己的孩子做好吃的好喝的,由于在别人的妈妈那里吃的比自己家还要好,还不会被批评,有些小一点的孩子甚至都不想自己的妈妈回来了。</p><p class="ql-block"> 每当想起那段过往不免还会眼眶湿润。那段经历一直感动着我们这些大山里的孩子们。</p><p class="ql-block"> 座落在石碑沟这座大山里的大院,就像是一个修炼的道场。</p><p class="ql-block"> 妈妈们被修炼的深明事理,不仅全力支持丈夫,心中也装有了家国情怀。</p><p class="ql-block"> 这群大山孩子的妈妈们不仅是丈夫牢固的后盾,也是孩子们的一片晴天,同时也是这个家庭的顶梁柱 ,军功章属于妈妈的那一半是妈妈们用心血铸就而成的。</p><p class="ql-block"> 军人意味着牺牲与奉献,军人家属和军人子弟们也默默的牺牲与奉献着!</p><p class="ql-block"> 由于常年见不到自己那位一身军装满脸严肃的父亲,有些孩子甚至还产生抵触父亲的回来念头。</p><p class="ql-block"> 记得小时候我就曾经一度产生过这样的抵触,父亲老年后我常陪着他聊天,有一次我开玩笑的跟父亲说了我藏在心底已久的心里话,我告诉父亲“小时候我一点也不想你回来,”我问他:“你知道吗?”他毫不迟疑的果断告诉我说:“知道 !”我很诧异,父亲眼眶湿润的说:“你们小时候我的陪伴太少,你们对我产生陌生感很正常,我完全能理解,”他说你们的妈妈带你们成长最辛苦。</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也早就理解了父亲,知道他是非常爱我们的,只是为了国家为了国防事业他不能像其他父亲一样经常陪伴在我们身边。</p><p class="ql-block"> 晚年时的父亲总是寸步不离的陪在母亲的身边,也很享受儿孙绕漆的那份幸福,老干局曾多次组织外出旅游,母亲腿不好不能同去,他宁愿放弃,也不愿把母亲留在家里,就算有我们悉心照顾母亲也不行。在他的潜意识里总想把曾经缺失的爱努力的补偿给我们。</p> ❄️🌞❄️🌞❄️ <p class="ql-block">   (七)</p><p class="ql-block"> 又是一个平常的日子,热乎乎的早饭后,同学们嘻嘻哈哈的结伴同行在上学的山路上。</p><p class="ql-block"> 树叶已被秋风吹落的所剩无几,昆虫们已开启了冬眠,松鼠的冬储工作也基本告一段落,胸有成竹的树上树下的嬉戏着。</p><p class="ql-block"> 忽然觉得树上的麻雀好像多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叫着、雀跃着,它们不做任何冬储,哪来的自信还那么如此的从容。</p><p class="ql-block"> 那片山坡上的萝卜地也已光秃秃的了,萝卜早就被鲜族农民收获走了。</p><p class="ql-block"> 山下涓涓流淌的溪水也放慢了前行的脚步,小溪两边的冰碴一天天的挤压着溪水,直到有一天覆盖了整个河面,溪水也告别了深秋,停下了它不息的脚步进入了冬眠。</p><p class="ql-block"> 我们上学的脚步仍在继续着,没有了茂密树叶的遮挡,使我们的欢笑声也愈发的有了穿透力,大山变得苍凉,同时也展现出了它雄魂的一面。</p><p class="ql-block"> 这一周取暖煤被大卡车昼夜不停的拉了回来,每家的门口都堆了好大一堆。</p><p class="ql-block"> 又到了周末,天气虽然很冷,但还算风和日丽,放了学的大山孩子们放下书包就一刻不停的担上土篮子扛上铁锹到山上挖黄土去了。</p><p class="ql-block"> 几趟担运黄土下来,初冬的寒冷荡然无存,甚至出了些微汗。</p><p class="ql-block"> 不知不觉中暮色已悄悄降临,倦鸟们相互呼唤着纷纷的归巢了。忙碌了一天的同学们也陆陆续续收拾好劳动工具回家了。</p><p class="ql-block"> 看着煤堆旁的土堆在自己的辛勤中壮大了起来,心中那种莫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目测了一下感觉基本够了明天做煤坯的量。</p><p class="ql-block"> 咕噜咕噜直叫的肚子早就催促着我们回家吃饭了,于是回到家中,洗洗手坐在热乎乎的大炕上开始享受一天中全家人能聚在一起的一顿最正式的晚餐。</p><p class="ql-block"> 母亲不断的给我们碗里加菜,往我们的手里递食物,感觉我们就像是被饿了一天了似的,生怕我们吃不饱。</p><p class="ql-block"> 吃饱喝足了,协助母亲收拾了碗筷,想起来自己还有一篇作文没有写完,于是就开始了构思与写作。</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我们写作文大多是一个模式,开头先引用一段毛主席语录,然后进入正题,结尾再引用一段毛主席语录。</p><p class="ql-block"> 也就是这些毛主席语录时时刻刻约束着我们的一言一行,让我们有了大公无私的境界和关心集体互助互爱的奉献精神。同时也塑造了我们为人正直和刚正不阿的品行和人格。</p> ☀️❄️☀️❄️☀️❄️☀️ <p class="ql-block"> (八)</p><p class="ql-block"> 周日一大早,装着事的大山孩子们都起的都挺早,依然是雷打不动的听着起床号起了床。</p><p class="ql-block"> 洗漱、早餐丝毫没有半点拖沓,由于当时能源相对匮乏,能分到煤已经不错了,我们分到的煤几乎一半以上都是煤面,不仅不易燃烧,甚至还容易把炉火扑灭。</p><p class="ql-block"> 于是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也不知道是谁发明了用煤面加黄土做煤坯的绝活。别说,这一发明不仅解决了能源匮乏的问题,还还惠及了广大百姓,当然也包括我们这些大院家属子弟们。</p><p class="ql-block"> 记得六七十年代,甚至到了八十年代初很多地方都用打煤坯和做煤球来取暖和烧饭。后来又出现了蜂窝煤这项工艺和工厂化生产的模式。</p><p class="ql-block"> 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烧煤早就成为了历史,对于现在的孩子而言这项劳作就好像天方夜谭一样不可思议 。虽然我们也很乐意接受现代和拥抱科技进步,但总是忘不了那段通过劳动带给我们的那段成长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不论是那时还是现在我们都没有觉得那是什么困难与艰难,反倒觉得那是我们成长中收获的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p><p class="ql-block"> 大山里这群孩子勤劳已成为一种自觉,撂下筷子就行动了起来,有的已担回了和煤泥的水;有的在给煤过筛子,把煤块和煤面进行分离;有的则用铁掀将煤面与黄土按比例进行混合。</p><p class="ql-block"> 一般煤土的比例为三比一,加多少水则是凭感觉,既不能过稀,过稀的煤坯不易干还不容易成型;也不能太稠,太稠了做出的煤坯干了后易碎不便于存放。</p><p class="ql-block"> 虽然做煤坯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配方,言传的作用也很局限,拿捏好恰到好处的煤坯全凭感觉和经验。</p><p class="ql-block"> 经过一上午的忙碌,一排排整齐的煤坯已呈现在了房前屋后一些朝阳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一些哥仨齐上阵的家庭,此时这项工作已基本告一段落。</p><p class="ql-block"> 由于做煤坯用的模具有限,从一家传到另一家,谁家和好了煤泥,就先用模具去打煤坯,模具在一家一家之间有序循环并高效的运转着。</p><p class="ql-block"> 午饭后,大多数家庭的做煤坯这项工作都进行到了收尾阶段。</p><p class="ql-block"> 少数家庭由于子女小和子女少的原因做煤坯工作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先行完工的大男孩们则会腾出手去帮助她们。这就是大院互助精神无处不在的又一体现。</p><p class="ql-block"> 煤坯做好了晾晒一二天就要给它翻一个面,等二面都晾到了七八成干的时候,就可以将二块煤坯立起来相互依靠着晾晒,这样两面通风会干的更快些。</p><p class="ql-block"> 遇到天空不作美,要及时将煤坯用塑料布覆盖好,否则便会前功尽弃。</p><p class="ql-block"> 由于此时的气温已相对较低,大概过了一周左右的时间煤坯才逐步被立起来晾晒,立起来的煤坯明显干的很快,一两天的功夫就干透了。</p><p class="ql-block"> 然后将干透的煤坯整齐码放在煤堆旁,平常烧火做饭和取暖都用煤坯,用锤子敲打成拳头大小的煤块,填到炉子里很容易燃烧,是大东北冬季采暖做饭不可或缺的燃料商品。</p><p class="ql-block"> 看着自己亲手制作的煤坯在炉子里被燃烧的通红,想想自己还能替父母有效的分担一些重任,心中便有了满满的自豪与骄傲。</p> ☀️❄️☀️❄️☀️❄️☀️ <p class="ql-block"> (九)</p><p class="ql-block"> 在石碑沟的那些年里,最流行的歌曲当属为毛主席语录、诗词谱曲的一些歌曲,《下定决心》《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还有歌唱毛主席、周总理的一些歌曲,《太阳最红》《绣金匾》…;再就是《长征组歌》里的一些耳熟能详的经典歌曲,《南泥湾》《十送红军》…。</p><p class="ql-block"> 每当我们从事各种劳动的时候,总能与《南泥湾》这首歌产生共鸣,“又战斗来又生产……,”大山里的孩子们是又学习来又生产。</p><p class="ql-block"> 想想这群大山里的孩子们真是无所不能,种地、养鸡,垒鸡窝、挖菜窖,实弹射击、采草药……。</p><p class="ql-block"> 不仅能吃苦,还善于动脑。办法总比困难多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经过不断亲历多种多样的劳动实践,想象力和创造力得到了空前的发挥和开发。</p><p class="ql-block"> 解放军是一所大学校,部队大院同样也是一所大学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