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恩难忘,师德永恒

Arlie阿礼

<p class="ql-block">—— 悼高中毕业班班主任陈先生</p> <p class="ql-block">9月1日,太阳并没有象前几日那样,一大早就把路面烤得发烫,天空似乎飘来了久违的云层,我借着阴凉,快步走往单位。路上,我接到金鹏同学电话:陈先生走了…陈先生走了,走在新学年开始之际。</p> <p class="ql-block">陈先生是莆田人,至今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到仙游与永春交界的度尾镇乡下中学教书。那些年,莆田的高考在全省甚至在全国都很有名气,就连乡下中学的高考不小心也会冒出个全省的状元或单科满分来。我从溪口小学附中考进度尾中学高一时,就听老师说当年学校又考出个全省的地理状元,82年秋我升高二毕业班时,又有老师告诉我们学校又考出一位全省文科数学状元,因为英语只考12分,只录取在某某商学院。陈先生一直教毕业班的政治,我上高二时就教我们政治课,又当我们高二一班的班主任。起初的陈先生,没给我什么特别的印象。只知道陈先生是莆田人,家在莆田县乡下,只身带着闺女在学校教书,政治课教得好,高考押题准。期待班主任对学生有多好,对我一个穷山沟的外乡孩子而言,不关心,也无奢望。可半期考成绩出来后,陈先生的一些做法就让我感到先生的不同。那时的农村孩子营养不好,快高考时都十六七岁只有80~90斤。陈先生把班级仅有的几块钱的奖学金加上他自己的贴补,给成绩好学生购买麦乳精,前十名每人一罐,再十名每人半罐。我已记不清与哪位同学合一罐的,更想不起那时是如何当滋补品吃的,但非常清晰地记得陈先生的叮嘱,你们正在长身体,只希望给你们增加些营养,给你们高考应试和增分体质赋能。</p> <p class="ql-block">临近高考前,陈先生对班上学生的用心,更让我们感动一生。那时的学生宿舍是大教室改的,顺着教室四面墙壁搭建上下两层的松树板平铺,中间够一人走的过道。平铺依次摊上草席,每张席二位同学合住,一屋可以住几50~60位同学。为了保障学生足够的休息时间,减少相互干扰,每晚22点寝室熄灯后,陈先生必定会时不时地溜到宿舍,或者室外,或依或靠进门底层那张床,不声不响地走到熄灯后还在讲话的同学床位前,低声请他休息。为了同学早上能多睡一会儿,每天一大早,陈先生就要挑着两大木桶的开水,从教工食堂锅炉处赶到我们宿舍,再大声呼请学生们起床:起来了,起来了,去洗刷,再来盛杯热水喝……说起陈先生熄灯后的苦心良举,念及陈先生大清早的天天挑水,毕业都三十多年了,同学们还会感动得湿眼。</p> <p class="ql-block">刚毕业不久的同学聚会,总有陈先生在。陈先生退休回到莆田乡下居住,见面慢慢变得少了。期间,陈先生给我打过唯一的一次电话,说的是有一个人一直想通过他来找我,不清楚什么事?陈先生吩咐我,要不要见请我酌定。同时提醒我,见他应该把握什么边界,留意什么。当然,同学们只要有聚会,陈先生一定会被请的。这当中,我还见过先生数次面。先生最后一次参加同学集体活动应该是2014年春节,那时他的学生已经有数十位“做拾”,年初二中午,学生集中县城集体办寿宴,陈先生应邀从莆田赶来出席,并很高兴地即兴致了辞。遗憾的是,那次活动我只参加个序幕,没有坐下来吃饭,错过与陈先生好好讲新闻的机会。</p> <p class="ql-block">今年六月时,在福州与厦门的同学们已陆续得知陈先生的病情,相约周六莆田医院去看望他。那时的陈先生听得着,看得见,却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看到学生从外地赶到莆田市里看望他,他流下了热泪。那泪水应该是他欣慰的自豪,更是他激动幸福的表达,也许还是他留恋的倾诉。当我握住陈先生的手,告诉在场护工陈先生以前如何对待自己学生时,我分明感觉到陈先生的手在握紧。护工也泪眼盈眶地告诉我们,陈先生住院后,病情恶化很快,一个月内就从自理、半自理到不能表达。起初护理先生时,他可以自己起居自理生活,常常提醒护工自己也要多休息。十多天后就难以自理生活了,表示要放弃治疗,以免劳累儿女;只再一周时间,先生虽然意识清晰,就无法言语表达了。陈先生在弥留之际,依然舍己顾人,慈祥善解,十分平凡却高尚无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安静的木兰溪源还在流淌,陈先生德才与师范照耀仙山后人。赶在新学年开学前离开我们,天堂里一定有福慧。</p><p class="ql-block"> 祈敬陈先生安息!</p><p class="ql-block"> 2014年9月2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