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炳文粹（53）——旅美散记（一）

清源一木

（图片来源于作者）

作者简介：

陈文炳，字.廷彪，1938年生于福建省安溪县金谷镇（东溪）溪榜村逸楼，是国民革命军少将、安溪县长陈铮的第八个儿子，著名革命作家《延安颂》词作者莫耶之弟。1954年去甘肃兰州，毕业于甘肃教育学院，任过中学教师，高级职称。担任过《中学生导报》社总编辑兼兰州市教育科学研究所副所长。是世界汉诗协会会员，中国青少年写作年鉴编委，现代诗人，著有《漫笔集》。

​ 自序：

我的孩子小兵清华大学毕业后，赴美留学，在哈佛大学取得博士学位后，进入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NIH）做研究工作。2007年我赴美探亲，住在儿子家。闲暇无事，就在我的博客上发了一些片段的小日记，记载所见、所闻、所思、所想。现选摘几则与朋友们共分享。

——华南虎（陈文炳兰州市教科所）

一、寂静的小区

我赴美探亲，住儿子在马里兰的家里。早晨六七点钟，上班的人一个个开着车走了，也有个别人坐公交车。据说，不开私家车而坐公交车的可以得到交通补贴。我在小区周围散步，到处是草坪树林，空气非常清新。在明丽的阳光下，我仔细观察，肉眼见不到浮尘。小区周围有三个网球场两个篮球场和一个足球场，都是开放式的，免费的，场地非常干净，没有垃圾、纸屑，但空无一人。可能得节假日或下午放学后，才有人去玩。我们家阳台对面十多米处有个网球场，我来这几天，从没有见过有人来玩，非常安静。我散步在30平米的木阳台上，望着湛蓝高远的天空和一尘不染的绿树，除了秋虫的鸣叫和欢跳的松鼠，没有人声，没有人影，颇感寂寥。

（2007.9.24日）

二、​自然之美

这几天到处走走，深悟什么叫自然之美。房前屋后草坪、树林，松鼠捧着坚果，鸟儿自由啼唱，野鸭在河边漫步，大雁在草坪上觅食，没有人会伤害它们，也没有人干扰它们的自在生活。夜间，秋虫在窗外鸣唱，又亮又大的月儿静静地俯视人间。1957年，有人说“美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结果被打成“右派”。我在美国实地观察，确实发现“美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这实际是环保问题，因为空气清新透亮，能见度高使然。听说，小区的树林里还有野鹿常与人相遇。这里，在河流湖泊钓鱼必须办准钓证，并规定，钓了小鱼一定要放生，而且一次带回不能超过4条，以保证生态平衡。人们不会轻意伤害动物，听说，有人开车压死了一只横穿马路的松鼠，这人心里难过了好几天。这就是自然之美，人与动植物和谐相处的大自然。

（2007.9.25日）

三、观察学生上学过程

我住在华盛顿DC与马里兰州交界的一个住宅小区，具体的名字我翻译不过来。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低档住宅小区。小区的房子都是三层小楼，房前屋后都是大树、草坪，我们后院就有8棵大松树。各家都有停车位。楼与楼之间距离较大。房间里温度可自由调控，由中央空调调控。所以，一年四季在屋内气温是没有什么变化的。

小区马路对面有一所小学，学校没有围墙，是一圈平房。早晨，我观察了学生上学的过程。8点，学校开门，过后，有一位女交通警察开车到来。接着，几位学生佩戴着荧光色的佩带来到马路两旁各路口帮助交警维持秩序。8：15分，学生陆续到来，有的乘坐校车到来，有的由家长开车送来，有的自己拖着或背着书包走来。往来的车辆自动停下，没有汽车的喇叭声，路口非常平静。在交警的指挥下，学生从容地慢慢地过马路。8：45分，未见有学生了，女交警开车走了，马路恢复了正常的车辆往来。

（2007.9.27日）

四、美国的普通住宅小区

美国地大人稀，住宅小区也都比较小。除了城里有多层的公寓楼外，一般住宅小区大都在城郊、城外。楼，高不过三层，住户多不过几百，大多蕴处于树林草坪之间。没有围墙，没有护栏，没有门卫，没有保安。小楼外观简朴，内里现代，居住舒适。木地板上全覆盖着地毯(除卫生间外），24小时热水，中央空调。各家有固定车位，还有供客人停车的机动车位。楼内有公共洗衣房，配备有洗衣机和烘干机。厨房有4个炉盘和一个大烤箱、大电冰箱，有的还有洗碗机。这是最普通的公寓小区，一家住一套的那种，两室两厅一卫一厨。

小区还是有人管理的，他们负责收物业费，维护停车场地，打扫卫生，保证水电气暖等的正常供应。小区很安静，很干净，楼梯扶手尽管不脏，也要天天擦和消毒。小区没有商店，没有餐馆，没有理发店，更没有娱乐场所。这些在城里或小镇上。居民购物要去超市。美国私家车是很普遍的，在这里，汽车的最基本属性是交通工具。夫妻两人工作就得买两辆车。因此，小区里，汽车比房子多，树木比汽车多，出门看到的松鼠比看到的人多。

（2007.10.1日）

五、美国的生态环境

1994年我第一次赴美国探亲时，曾与孩子开车从波士顿到华盛顿（当时孩子在哈佛大学读博士），一路上看到的是连绵不断的森林绿地，所经过的城镇，好似是在森林中砍掉一些树木建起来似的，出了城市，又是树林绿地。美国的东部，没有高山，没有中国那样的名山风景。中国的森林，大多保存在大山里，成为名胜，成为旅游景点。而美国的森林却在你的身边，在你的生活环境之中。它不是名胜，不是旅游景点，没有人为它惊讶，没有人钻到森林里去折腾，没有人利用它做为赚钱的工具收门票，因此，美国的森林保存了比较多的原始生态。

我的家乡在南方，记得小时候常去对面松树林里採蘑菇。家乡的溪流，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是那样的清澈，你在水边俯瞰，可以清楚地看到鱼游虾戏。我小时候也常到溪流中去游泳、摸鱼。过了40来年，我回老家探亲时，童年时代见到的那些美好景象没有了，松林被砍光，后植的小树还未成林。小溪已见不到往日的清澈，而且水量已经很小很小，成了一条小水沟，鱼虾恐已绝迹。而我在美国波士顿查尔斯河边却可以看到大鲤鱼在河边慢慢地游着，悠闲地啄食岸边石头上的青苔，有时，群鱼追逐相戏激起的浪花还会溅湿你的裤子。野鸭子在水边草地上漫步。我昨天还在马里兰儿子家附近的草地上看到一群大雁在草滩上觅食，我靠近它们拍了好多张照片也没有使它们惊飞。这种生态，对中国人来说已经成为童话，而在美国，你却可以处处感受到。近年，中国政府已意识到保护环境生态的重要，但愿后辈子孙能有幸感受到这种童话般的生态环境。

（2007.10.5日）

六、在公园的树林中看到了野鹿

儿子说，我们家附近有个公园，环境不错，可以去看看。周日下午，我们就开车去了。真的很近，不到10分钟车程就进了公园。这是一个开放性的森林公园，叫小溪公园。森林中有一个湖泊，湖上有几十只大雁在漂浮觅食，这里有很多野生鲈鱼，儿媳说，他们曾在这湖里钓过鲈鱼。我看到一群一群的小鱼苗在岸边游耍就知道这湖里的鱼肯定不少。

在大树荫下，游人或坐或卧，十分休闲，我们也从车里拿来大布单和小枕头，找一处荫凉，席地而卧，仰望蓝天，耳闻松涛和鸟鸣，沐浴着湖面吹来的凉风，甚是惬意。渐渐闻到儿子的鼾声，不一会，我也两眼迷离，睡着了。待我醒来，太阳早已偏西，游人也陆陆续续开车走了，我们也准备收拾摊场，打道回府。因为今天没有怎么转，所以，儿子开着车顺着林间柏油路，绕着湖泊转了一圈。不意间，儿媳喊说，看，野鹿。因为车速快，等车停下来，已错过了。儿子速把车倒后几米，我们看到有4只野鹿正在林间的一块草地上悠闲地吃着草。我速将照相机递给儿媳，连拍了几张。野鹿乃是低着头吃草，并没有受到惊扰。

前几天，儿子给我说，他曾在小学校旁的树林边看到7只野鹿。我不大相信，因为树林周围都住有人家。今天我亲眼看到了，确信此言不虚。

（2007.10.8日）

七、参观长木花园

长木花园是美国首屈一指的观赏性公园，也是世界著名的私家园林。此花园的历史比美国建国的历史还悠久。1700年，皮尔斯家族从威廉•宾手中购得这块土地后，就开始收集各种树木，种植在一座植物园里。这就是长木花园的最早雏形。1906年，皮尔•杜邦先生买下这座地产，保护了这座园林，并扩建了这个花园。曾任杜邦及通用汽车公司董事长的皮尔•杜邦先生在买下长木地产以后，开始自行设计，开发、扩展了长木花园，因此长木花园也叫杜邦花园。并继续将花园开放给大众参观，共赏美景。1954年，杜邦先生逝世时，留下遗言，要将这个花园做为一个“为大众提供展览、教育及遊乐”的地方，并赠送大笔基金。为了更好地落实、实践杜邦先生的遗愿，经营好这个花园，于是成立了经营、管理这个花园的机构——长木公司。这是一个非赢利性的、不接受政府资助的私人机构。目前，这个机构有300个雇员、500个志愿者。

　　长木花园占地1050英亩（合4平方公里、6300多市亩），其中有占地3英亩的温室长廊，种植着数不清的奇花异卉。长木花园有森林、草原、瀑布、喷泉、莲池、蛙谷、音乐广场、温室长廊等等重点景观27处，种植着4、5千种树木花卉。

周末，我们开着车，从马里兰出发，在高速公路上奔驰，经过马里兰最大的城市巴尔底摩，穿过海底隧道，经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到达了地处宾夕法利亚州的长木花园。

长木花园大门口，有一个很大的游客停车场和游客服务中心。进入服务中心，有个小电影厅，轮番播放介绍长木公园的历史和一些景观、花卉。进了花园大门，迎面豁然开朗，花架、草坪、大树，••••••使你目不暇接，使你兴奋，使你心旷神怡。到处是景点，处处是景观。长木花园一年365天，天天向民众开放；一年四季，月月有看点，让你常看常新，百看不厌。如一月中旬至四月初，三英亩的温室室内花园千万朵鲜花含苞欲放，三月末，室外春花齐放，周日还有音乐会。四月，百合、木兰、水仙、樱花如烟如雪，美艳芬芳。五月，郁金香、杜鹃花如火如荼，绚丽多彩。夏季，花园到处鲜花盛开，喷泉、焰火，灿烂夺目。秋季有秋景，还有各种清丽的菊花展出。十一月末至一月初，更有圣诞树、盛开飘香的鲜花、40万盏明灯映照夜空，喷泉、音乐会，使你心旷神怡。

　　长木花园的服务很是人性化：有为行动不便的人专设的轮椅车道，有为使用不同语言的人提供的电子导游解说仪，你只要将眼前景点的标号输入，它就会用你听得懂的语言向你解说眼前的景物花卉，服务中心还向你提供花园各景区的方位平面示意图和说明书。

我处处遊赏处处爱，一下子拍了300多张照片。不知道飢，不知道渴，晚上八点多回到家才感到飢饿，进了自助餐店，一下子吃了三盘海鲜。（2007.10.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