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勃勃的草原因忙碌而收获多多（10）

草原知青

　　（ 小黑马的故事）

　　十 生机勃勃的草原，因忙碌而收获多多

　　初夏时节的草原，小羊羔已经跟群（跟群即是随着羊羔渐渐长大，能与母羊一同走向草场觅食青草）。浩特“前庭后院”是它们活蹦乱跳的舞台。小羊羔唛唛叫声又给草原增添了无尽的生机。这时，羊群午间要返回浩特为羊羔哺乳，妇女们开始挤奶。此时的乳牛产奶量也渐渐增加。牧民家家户户开始了乳业生产。新鲜的奶制品纷纷摆上餐桌……
　　接近中午羊群返回浩特。随着羊妈妈的呼叫声，小羊羔争先恐后奔向自己妈妈的怀下准确地找到乳头，贪婪地吸允着乳汁。此刻，羊群瞬间变得静悄悄。直至小羊羔吃饱后，方才恢复常态。午后，小羊羔要随大羊群走向牧场。

羊倌老赵，一边向蒙古包走来 一边呼叫苏乙拉：“东面有个黄花牛快下犊子了！”“知道了！”苏乙拉回应他，又扭过头对我说，“牛犊估计已经下生了。你步行去把母牛慢慢地撵回来吧。小牛犊会跟回来的。我一会儿要帮助马倌圈马，给马灌打虫子药。马群如果离咱们浩特近就来咱们浩特呀。你回来后帮着把牛圈整理一下。”
　　因为牛“跑蜂子”（夏季的草原蚊蝇聚集于牛羊口鼻处，为躲避蚊蝇骚扰而狂奔的现象），钻在柳条里下犊子容易出意外。好日老大姐让俩少年陪我一同去照看黄花牛。我背上毛毡兜，带点饲料和一卡子水。我们很快就来到花牛跟前，只见一只小花牛犊已经站立起来，身上的乳毛已经被母牛舔干了。我把盆子里的料放到母牛前面，它胃口很好，三斤高粱最多五分钟就吃得一干二净。然后又喂了一些水。母牛状态很好，牛犊幼崽也很机灵。它很顽皮，吸吮几口乳汁，便又围着母牛活蹦乱跳，幼崽对这个全新的世界特别好奇。待幼崽吃饱后，我们赶着“母子俩”向着浩特的方向缓缓进发。
　　小牛犊真神奇，刚刚出生几个小时，就能跟着母牛前行。
　　我们把“母子俩”径直护送至牛舍（当年的牛舍就是简易牛棚）。把牛舍门栓好后我们便往大姐家走去。这时，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和人们的吆喝声，我抬头望去，是苏乙拉和几个马倌赶着一大群马向浩特这边奔来，只听苏乙拉用蒙古语和俩少年说：“快把大牛圈的门打开……”道尔基飞也似的跑过去，迅速打开圈门。苏乙拉巴特也迅速跑向牛圈与道尔基一起把马群引入圈里。

　　人们陆续走进好日老大姐家。大姐忙着给人们倒茶。这帮人里有大马倌和他的四位搭档。还有一位是队里的兽医庆岱扎布。他有二十四五岁，中等身材。一看就知道他不善于修饰打扮。已是夏天却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衣，腰间系着一根旧帆布裤袋代替扣子。头戴一顶灰色的前进帽。他背着一个红十字药箱却显得格外醒目。看上去便知道他的身份。苏乙拉告诉我：一会要在这里为马群灌打虫子药。我负责看门。（因为我没有抓马的技术），同时近邻浩特要过来几个小伙子帮忙。
　　大姐把配药的水烧开后，庆岱大夫开始配药。大马倌给人们分配了任务，便走进牛圈。几个马倌负责套马，苏乙拉和几个小伙子负责抓马灌药。这场面就像是一个战场。生个子马是最最顽皮的“敌人”抓这样的马需要动作机灵，有勇有谋。今天我算是开眼了，这几个年轻小伙子和那俩少年是这场战斗的绝对主力。为了把药顺利灌进马肚里，小伙子们需要与生个子马（未经过调教的马）打几个回合的“交手战”，直到将马撂倒，再将膝盖压在马的脖子上给其灌药。
　　今天，给马群灌药的场面让我大开眼界，这简直就是一场“人马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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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结束人马“战斗”的时候，苏乙拉把我拉到一边悄声对我说：“阿尤尔马倌的群里有一个死去“妈妈”的小马驹，你愿意不愿意接受它？”当时我很惊讶地说：“能给我吗？”苏乙拉说：“反正留在群里它也活不成，你可以试试嘛！”苏乙拉说着，用手指着一匹红马身旁的小黑马驹说：“就是这个小家伙！”
这小马驹是黑色的，跑起来轻飘飘，仰起脖子，高抬头，特别精神！我对它第一反应就是“非常可怜”！还在哺乳期却失去了“妈妈”。我和苏乙拉来到阿尤尔面前说明来意后，阿尤尔说：“只要你能把小马驹喂活养大，它就归你了。”说罢，阿尤尔一甩胳臂，只见套马绳直接落在了小马驹的脖子上。毕竟是“生个子”，小家伙一边甩着脖子，试图甩开套马绳，一边反方向拉动套马杆，但是，他怎么会是“身经百战'的老马倌的对手？这时，阿尤尔把套马杆反时针旋转，套马绳随之放松。苏乙拉顺势将小马驹拉着走了几步，我和苏乙拉一前一后把小马驹送到牛舍里。
“今晚先这样，明天给它单独搞一个小圈。”苏乙拉说。
这一夜，我为小马驹而失眠了。既然我拥有了它，就要全力养好它，一定要给它准备充足的营养品，如奶粉，小米等，还要向有经验的牧民请教马驹的饲养方法。一年四季都要让小马驹有良好的成长环境。那一夜，我梦想着，在我辛勤培育下，小马驹长成一匹高大的骏马！
可爱的小马驹与我有缘，仅用两天，给小马驹喂奶无需苏乙拉的协助。我举着奶瓶走进马圈时，小家伙一边哼哼地叫着，一边向我跑来，待它张开嘴的瞬间，我把奶嘴放入它的口中……
因我精心养护，小马驹与我有了深厚的情感。睡梦中我常常因小马驹而惊醒。
在我无微不至地关怀下，小马驹终于度过了一个严酷的冬天而成长为“达哥”（二岁子），这意味着，黑色的小马驹已经成长为小黑马！

我和小马驹的故事在我的知青生活中记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