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年味儿

静沐暖阳

<p class="ql-block">小时候,过年确实🈶年味儿。仪式感足足。</p> <p class="ql-block">从进入腊月那天开始,过年进入倒计时。腊月二十三,扫房。大人小孩齐上阵,小孩负责把屋里零零碎碎的东西,塞入柜子,能挪动的椅子搬到院子,把炕上的铺盖全部卷到院子里,然后父亲母亲各在一头,挥动扫帚,将屋顶,房梁清扫一遍。</p><p class="ql-block">有些人家早早地置办好了年货。杀猪,是记忆里一件不可磨灭的事情。待杀猪匠把猪杀死,一家人把两扇猪拉回家,放在案板上,徒留母亲一人慢慢大卸八块,然后让我们给街坊邻居送去肉。每年过年,虽不能年年穿新衣服,但绝对能吃上肉。</p><p class="ql-block">打扫院落,房前屋后,院子,通通打扫一遍。打扫完毕,换下脏衣服,开始洗衣服,院子里放了两三个大盆子,一个盆洗,另外两个盆用来冲涮。寒冬腊月,没有洗衣机,不能脱水,只能将洗完的棉衣棉裤埋在菜园子的土里,让土慢慢吸干水分,几个小时后再取出抖抖土块,然后搭在铁丝上继续晾晒。我把几天前买好的日历,挂上墙,往后退几步,看看是否偏斜。院子里,老爸端着打好浆糊的锅,正和弟弟妹妹满院子贴对联,门神。待对联贴好,老爸就把早烤在炉子边缘的鞭炮,拿到院子里点燃,瞬间噼里啪啦,隆重欢迎新年。</p> <p class="ql-block">饭前,我们姊妹就在一个脸盆里轮流洗头发,另一个脸盆里一个接一个地冲头发,然后依次洗脚,最后开心地换上一双新袜子,或者一双新鞋。家里姊妹多,不可能每个人从头到脚都焕然一新。那时候,年夜饭基本都是啃骨头。母亲一直都在厨房里干活——切肉,炸麻花,炸洋芋蛋蛋,炒臊子。同时,我们也在打扫、擦玻璃。一大家子人,会包饺子的人就母亲一个,吃的人多,做不出来那么大量。所以年夜饭我们不吃饺子,在八点前就吃完,然后围着火炉,坐守在黑白电视机前,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等春节晚会的开始。我们很少有人能守岁到十二点,几个人陆陆续续离开电视,在此起彼伏的炮的轰炸声中慢慢睡去,只留院子里里外外所有的灯,亮到天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