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母亲是2024年1月4日(农历冬月廿三)晚7时25分离世的,星期四,离世时几乎躺在四姐的怀中。</p> <p class="ql-block"> 按着东北的习俗,出殡前要停尸三天,这三天天气出现两次异象,一是5日白天,天气非常晴朗,万里无云,空气质量好,阳光明媚,属于入冬以来少有的好天气,二是出殡当天早晨,天空几乎晴空,弯月高悬于天空,却突然飘下了一阵雪花,大地很快儿被雪花覆盖,在我正担心路的湿滑程度不利于行车时雪花停止,后问出殡的杨老五先生,他说飘雪花好,说是天上下的银片,你家后辈会非常的有钱富裕,但愿如此吧!</p> <p class="ql-block"> 母亲是1925年4月27日(农历4月初五)出生于山东省泗水县泉林公社柳河裕尤家庄,19岁与爸爸成亲,四年后的1948年生育我大姐,1952年我大哥出生,后随父亲“闯关东”来到东北的辽宁省本溪市南芬露天铁矿,当时居住在位于铁山的小石湖,1956年二姐出生,后搬家到南芬代家店道北28栋,我们的一趟房共计7家,我家属于5号;1959年生有三姐,62年生四姐,65年我出生,67年弟弟出生,我家共计9口人,1984年举家搬到铁山三路太阳沟巷居住,哥哥72年12月份当兵时我家照过一张全家福,当时我才7岁,好像还没有上学,可惜那张照片已经找不到了。</p> <p class="ql-block"> 当时那个年代,每家的孩子都不少,在我们那个地区,听说好像最多的一家有11个孩子,后来有人给预测一下,说当时那个年代,最有福的父母家庭应该有五个孩子,最好是三男两女,而我家比最有福的家庭多出两个女孩,可谓是福上加福。</p> <p class="ql-block"> 母亲是旧社会出生的人,裹过脚,当时辛亥革命已经十多年了,但身处农村的她们思想依旧没有完全的解放,裹脚缠足是清朝时期遗留下来的“流毒”,对女孩的身体成长和思想是一种摧残,裹脚要从6-7岁的娃娃‘抓起’,裹脚疼痛,据说当时姥姥挺心疼母亲的,裹了3-4年,后期“放开”了,也就不再要求裹脚了,到最后身高1.65米的母亲穿的是35码的鞋,但走路依旧能看出“裹脚缠足”的步伐。</p> <p class="ql-block"> 母亲有许多优秀的品德,她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如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自己做,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像父亲一样,就是在离世时都选择在傍晚,以减少我们守孝三天的时间。</p> <p class="ql-block"> 在我们那个地区百岁老人并不多见,也算是百里挑一,据说铁山赵堡地区第一高寿的老人活到老了107岁。活多大的年龄在当今社会看来并非是重要的指标,能自理不拖累人才是硬道理,而母亲从我记事时起就担起来家庭主妇的全职,把我们兄弟姊妹7人养大成人,直到我弟弟娶妻生子后依旧操持着家务,随着年龄的增长,小侄的长大,家务逐步的被弟妹取代后,才退出“江湖”安享晚年。疫情三年,母亲吃饭行动都可以并安然而过,疫情放开后,母亲两次“感冒”也全然而退,两个多月前,山东的姑姑专车前来看望母亲走后,母亲的腿肿加重,有些嗜睡,这是心衰引起的缘故,由于年龄偏大行动不便,在家用药,从此再没下过床,从23年10月31起到24年1月4日离世共计卧床66天,也就是说母亲这最后的六十六天才不能自理了。</p>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家里很穷,但当时那个年代几乎家家如此,也都是各过各的日子,家里男的是主要劳力,男的工作,女的持家,孩子之间大的带小的,穿衣小的捡大的,虽说一天三顿饭,但每顿能有一个炖菜也就不错了,根本谈不上吃好,能吃饱就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家庭了,母亲从19岁嫁到我父亲时起就肩负起一日三餐的重任,当时据说最多时家里有23口人之多,有祖太爷太奶、爷爷奶奶、二爷二奶、姑姑叔叔及各层级的小孩等等,一大家子人可能各有各的分工,她早晨2-3点钟就得起床烧火做饭,山东的主食就是摊煎饼和烀地瓜,每日摊的煎饼据说得有一尺多厚,“工作”没有节假日和星期天。</p> <p class="ql-block"> 直到1949年解放后土改及其它变化,家里才进行了分家,分家的进程好像很合理,按现有家庭三一三十一平均分配,太爷与爷爷辈的子女平分,太爷拿走一半家产,爷爷与父亲兄弟之间又进行的平分,到我父亲这辈时东西所剩无几;土地也是如此,52年我哥哥出生时,家里四口人共有土地不足一亩,农民的生存来源于土地,没有地就无法生存,不得已父亲被逼56年外出打工,最后我们才举家迁往东北。</p> <p class="ql-block"> 父亲是最早先来东北的,落脚后母亲领着大姐大哥跟随而来,再后来两三年一个小孩的出生,母亲既要照顾孩子又得做饭洗衣,其中有多辛苦,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她从来没有任何抱怨,每天都是在努力的劳作,生怕哪个孩子吃不饱穿不暖,她自己做衣服,我们兄弟姊妹的衣服、鞋子大多数是母亲熬夜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储藏冬菜、腌制咸菜都是她一手进行,为的是能够让我们吃饱穿暖,艰苦的岁月让妈妈强起来。那时的人真苦,那时的人女人更苦,或者正是那个时期起早贪黑的“锻炼”,使母亲的身体非常健壮有力,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病,家里也和和睦睦,兄弟姊妹7人都能健康长大成人,这是母亲一生辛勤付出的结果。母亲的一生是努力的一生、辛劳的一生、付出的一生、奋斗的一生,母亲一生都操持着这个家,与弟弟生活在一起,直到老年行动不便,持家之事才由弟妹接手,最后幸福的安享晚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或许这就是母亲一生的写照。</p>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的生活是艰苦的,温饱是生活的主旋律,为了我们能吃饱吃好,母亲想尽量办法让我们吃好,由于有着山东传统摊煎饼的‘手艺’,一周一次的煎饼让邻居有些“望尘莫及”,所谓的摊煎饼,就是用三块石头把一块圆形铁板支起来,铁板下边挖个往下一点的深坑,坑中续上一些软柴火(毛毛蒿也行)点火烧起来,烧热铁板,铁板上边淋上玉米面糊,用事先准备好的宽一点的竹劈将玉米面糊均匀的滩涂在铁板上,用铁板的热量腾熟面糊,精致的面糊、板下均匀的火苗加上板上均匀的摊铺构成绝佳的技术活,这些都是功夫的使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母亲摊出一手好煎饼,每次摊煎饼时左邻右舍的小孩都围在煎饼摊前,和我们一起享受山东煎饼的美味,那种刚刚出锅煎饼的美味,现在想想还依旧让自己的口水流淌,这种美食或许就是粗粮细作的开山鼻祖吧。</p> <p class="ql-block"> 母亲的身体状况始终挺好,刨除遗传基因外,与年青时的勤劳劳作密不可分,离世时满口全牙,这或许与经常吃煎饼锻炼有关吧。我老家在山东泗水,距离孔子的老家曲阜较近,据说母亲的外曾祖父在该县做够县令,后来家道没落,到姥姥这辈女孩就上不起学了,母亲没文化,但依旧受家乡传统文化的熏陶,与人为善,邻里和睦,忠厚老实,勤劳朴实等许多中华大地的美德在母亲身上都提现得淋漓尽致,“自己吃了填坑,别人吃了扬名”这是她经常说的口头禅。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懂规矩,知礼节,就在八九十岁高龄,每周我上去看望他老人家时,天黑前她都撵我走,怕天黑路不好走,每次她都走到门外的家门口,目送我开车远去,我已经走出很远,母亲还静静伫立在那里,默默看着我的远去,我知道母亲的心里装的满满是期待和不舍......,这就是我的母亲,‘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今后我再也没有人送了,因为我再也没有妈妈了......</p> <p class="ql-block"> 人生百年,母亲做到了,她为我们七个兄弟姐妹付出了一生;母亲远去了,她给我们留下宝贵的精神财富,母亲的美德永存。</p><p class="ql-block"> 母亲的一生是伟大的一生,勤劳的一生,朴实无华的一生,与人为善的一生,母亲离我们远去了,但母亲高尚的品德和精神永存。</p> <p class="ql-block"> 母亲永远离开了我们,愿天堂里的母亲不再辛劳,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意做你的儿子,享受你给我的爱......!妈妈,儿想你呀……!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4年1月10日头七儿子叩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附:妈妈过生日时的一组照片</b></p> <p class="ql-block"> 2023年九十九岁时的妈妈</p> <p class="ql-block"> 2022年九十八岁时的妈妈</p> <p class="ql-block"> 2021年九十七岁时的妈妈</p> <p class="ql-block"> 2020年九十六岁时的妈妈</p> <p class="ql-block"> 2019年九十五岁时的妈妈</p> <p class="ql-block"> 2018年九十四时的妈妈。</p> <p class="ql-block"> 2017年九十三岁时的妈妈</p> <p class="ql-block">2007年时我们七个兄弟姊妹合影照</p> <p class="ql-block"> 2007年与父母的合影照</p> <p class="ql-block"> 2007年时我的全家福</p> <p class="ql-block"> 我的爸妈,儿子想你们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