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乡愁

走过生命

　　乡愁从来都是一种让人泪眼和心触的情感，从少小离家老大回的伤感，从这头到那头的牵挂，或者巴沙尔夫人阿斯玛那句你有一个美丽的国家，都透露着一份对故土的深刻。

这是一个悲伤逆流成河的年代，满眼望去或者遥想都需要努力回忆，乡愁符号的淹没慢慢都会成为我们去读历史的代价，去感受或者寻找的流浪。这是一份轻松中的沉重，站在夯土废墟上有时是一种欲哭无泪的遗憾。炊烟下再也没有枯藤老树昏鸦的纯净，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精致只是乱花杂草池水的灰飞烟灭。

　　在传统节日里，除了清明节似乎都已很少承载追忆和怀念的功能，其实，即使如此，坟头上的一捧土一柱香甚至一声啼哭一抹眼泪，流露着的深切都在慢慢地被遗忘。年青的志在四方正在冲淡迟暮的叶落归根，大家似乎已经习惯或者被迫在离开之后从此为别。根在那儿就埋在那儿变成了家在那儿就死在那儿。故乡不是你想回就能回，父辈望着故土的思念在子辈这里就是一份无病的呻吟。

　　也就是在上周，回了一趟老家，因为有远房亲戚安葬，所以本该在十月初一上坟的祭奠便推迟到了十月初五。仪式很是简单，但却充满着悲伤，他的子女还有我们。气氛很是凝重。这凝重本就是一种情感。
　　其实死者已经一年前在城市里进行了火葬，但因为死者生前隐隐的表达，还有活着人对生活不顺的迷信，便想到入土为安的灵魂安放。这是迷信或者是六感，其实都不重要，能把生活与情感关联起来便是一份不宜。因为，观念的改变正在影响着我们对先辈、对过去的忘却。本质上的情感割裂会让我们渐渐失去怀念。
其实死者已经一年前在城市里进行了火葬，但因为死者生前隐隐的表达，还有活着人对生活不顺的迷信，便想到入土为安的灵魂安放。这是迷信或者是六感，其实都不重要，能把生活与情感关联起来便是一份不宜。因为，观念的改变正在影响着我们对先辈、对过去的忘却。本质上的情感割裂会让我们渐渐失去怀念。

　　节日中饱含的乡愁情素正在慢慢的退化，春节没有了爆竹声，中秋没有了望月，重阳没有了登高，集会没有了戏曲，室外没有了电影，当这些都只能定格在文字里、照片里的时候，唐诗宋词元曲汉文章便会慢慢失去它应有的承载功能，渐渐让人感受不到文字与故事还有情感的关联。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每逢佳节成了城市快节奏的繁忙，家祭勿忘告乃翁的山河北望成了漂洋过海的崇媚，没有家的牵挂，没有国的忧虑。

　　有时候愣在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前，怀念失去的小河弯弯、水流潺潺，总会沉思。想起儿时那虽然贫困但亦样亲切的村落，天蓝的空旷，水静的清澈，树绿的透心，没有人刻意去打造什么村心公园，村边种植园，还有水上垂钓或冰雪世界，一切都无序的自然，自然的舒心，走到哪儿或者坐在哪儿，仿佛都是最美的风景。也曾记得，当时电极其紧张，夜晚灯光很少亮，或者亮的泛黄，似乎比不上月光或者星光，但能听到蛙声、虫鸣、鸟叫，甚至饭场上闲聊，孩子们的嬉闹，勾勒一副天然留白的中国画，恬淡而清雅。久远的乡愁正在慢慢的退色，虽然此后也时常回去，但时间和空间都在消耗着曾经的爱和思念，人越来越少，烟火渐渐熄灭，留下无尽的伤感。

　　前一段时间去了趟西安，再前几年去了趟开封，还有北京和南京，在这些文化特质和民族情感至今仍可触摸的古城里，厚重到足以撑起整个中华文化的历史已然成为她们鲜明的特色，清色的城墙，勾心的斗拱，优雅的汉服，惊叹的诗词，不论是2000年前远南蛮远征，还是1300年前的风花雪月，抑或是80年前的惊心兵变，都写满了大地，写穿了历史，让我们的记忆不再空洞，让乡愁生根，生生不息。

　　于此，我在想，尽管历史不可能完全延续，但曾经让过去高光或者沉痛的人和事、景和物都不该被忘记。这是对前者的尊重，更是对后者的负责。念想应该在血脉里流淌。于是，再次走近曾经的沟里人，却再也看不到沟里曾经的风和景，有点赏心有点落寞，红色的石板房弯曲的泥土路清香的地火菜被钢筋水泥燃气取代，年代感亲切感怀旧感永远比时代感节奏感升腾感更直逼人心。

　　突然想起，近些年来的几档文化节目很是火，诸如百家讲坛、诗词大会、成语大会、经典咏流传、宝藏中国，语言美的醉人，画面美的倾心，故事美的深沉，情感美的心触，无论是大漠孤烟、铁马冰河、雕弓满月，还是床前明月、采菊东篱、千里江陵，抑或是绿肥红瘦、兰舟催发、春水东流，都是一段生活、一部史册、一种情感，需要写进记忆里的家国乡愁符号。

　　有时候去写乡愁，总感觉无处着笔。但当看到同学对猪的记忆，美友回乡的感触，这些文字无不就是乡愁最真的情感表达。其实她站在麦田里的剪影、她留在厨窗前的思绪、她走在林荫路上的慵懒，就是乡愁在人心中最美的定格。

　　当把乡愁放大之后，甚至巴勒斯坦孩子眼里的仇恨、手中的武器；甚至乌克兰街头的断壁、前线的血肉；甚至叙利亚夫人的微笑、心痛的表达，都是失去家园的无奈。战争和苦难让家国情怀更加深刻，即使N年以后，都不该被忘记。这样的无望有时候本是绝望，但大国的智慧、大国的担当、大国的礼仪，被一场盛会、一架空客、一段行程展现的淋漓极致，解锁和平密码，挽救人类命运，既是爱在现实的流淌，更是给人类的明天留下昨天的美好。看到希望，看到太阳，看见未来。

　　祖先留下的，我们能保留吗？这是一个问题，谁能回答？